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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缠绵

歌殇 歌姬幻夜 2024-05-01 17:21
“爷……”听了他的话语,许夭不免有些困惑,“凤歌不早就是爷的了吗?”
“歌儿,我真正想要的,是你的心啊……”直视着那双清澈透亮、动人心魄的美目,公子慨叹出声。
许夭的胸口狂跳不止。半晌,他别过头去,低低地回了一句:“公子爷,当年也和蓝翎说过同样的话吧。”
欧阳公子的眉梢不易察觉地轻挑,笑出声来:“歌儿以为,我是把你当作蓝儿的替身了么?就算刚开始的时候是,但现在,爷真正在意的人是你啊。歌儿,你是独一无二的……”
“蓝也是独一无二的。”许夭蓦地看向他,眸中带着痛楚,“爷,你当初真不该那样对他。”
虽然现在的心境已和那时迥然不同,但是,公子对蓝的伤害,他从来都不曾忘记。
公子的面上掠过一丝阴霾,转瞬即逝。
他搂紧了怀中的少年,温热的唇辗过许夭的额头、眉梢、眼角,又在那抿起的唇瓣上摩挲良久,柔声道:“歌儿,蓝的事已经过去。你和他不同,从今往后,我会好好地疼你,爱你,你就不要再多心了。”
久未感受的温存,让许夭的心又软化下来。虽然明知公子是在敷衍自己,但是,又能指望从对方嘴里得到些什么?
公子是深不可测的,即使此刻他对自己温言软语,也难保下一刻不会翻脸无情。能够轻而易举地将卢丞相庇护的歆香乐坊搞垮,足见他的权力有多大,势力有多广,能耐有多强。
公子又是体贴入微、怜香惜玉的,谁能抗拒公子的柔情?当年的蓝翎深陷其中,今日的自己又何尝不是?只要他三言两语,就可以轻易将自己的壁垒化解掉。
转念一想,如今父亲的夙愿得偿,大仇已报,再没有什么是放心不下的。既然未来非我所能掌控,何不顺其自然,享受今宵再说?正如蓝所言,当个糊涂人也未必不是件好事啊。
想通了这一点,许夭的心头似落下了一块大石。他将胳膊圈上公子的脖颈,主动奉上自己的唇舌,回应他的热吻。
知道对方心结得解,公子不由一喜,顺势将灵巧的舌探进少年口中,纠缠厮磨。
这一夜,他们在久别重逢的激情中无法自拔。
(点点点点,此处修文略去200字。)
酥麻的余波渐渐退去,许夭睁了眼,呆呆地看着公子汗涔涔的坚实胸膛在烛下泛着光泽,耳畔传来的如雷心跳更似蕴含着无限力量。单看公子斯文儒雅的外表,决计想不出他会拥有如此旺盛的体力、耐力,每每欲将自己销魂蚀骨,彻底焚化。
注意到许夭朦胧的眼神,公子不由轻笑出声:“歌儿,在想什么呢?”
许夭哪里好意思说出实话,只得摸了摸他挂在胸前的龙涎宝玉,信口道:“爷这块玉,好美……真是灵气逼人。”
那龙涎玉通体莹白,形状似一条银麟披身的飞天游龙,龙眼处还透着一点赤墨,惟妙惟肖。细闻之下,散发出淡淡异香。
“歌儿喜欢?”欧阳公子嘴角一扬,随手扯下了脖上的丝线,将那枚龙涎玉放在许夭掌中,“这玉是我自小佩戴的,它是迦罗国进贡的宝物,可以驱邪辟魔,带来祥瑞。今日,我就将它赠与你。”
“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收……”许夭有些惶恐。自己只不过随口说说,哪料想公子竟会割爱相赠?
“爷叫你收,你就收下。”公子索性将玉坠为许夭戴在颈上,又细心地系好了结,“以后,你就是爷的人了,戴在你身上和爷身上,又有什么分别?”
“爷的意思是?”
注视着少年不解的神情,缱绻笑意自公子的嘴角蔓延开来:“要不了多久,你便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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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夜开始,欧阳公子频繁留宿坊中,还时常现身包厢观看表演,为许夭捧场。许夭好似换了一个人,一扫过去的沉默肃淡,终日神采飞扬,每晚的倾情演唱更是令全场宾客如痴如醉。
两周后的一个夜晚。
细雨迷蒙的皇城街上,一辆双骑马车疾驰而过。
车厢内对坐着两名商贾打扮的男子,肤色是历经风沙洗礼的赤铜色。其中年轻的那位五官轮廓犹如刀刻,高挺的鼻梁,线条坚毅的嘴唇,猎鹰般的双眸锐利逼人。
远远地,一阵空灵宛转的歌声穿透夜色而来,犹如天籁,动人心魄。
年轻男子侧耳聆听了一会,开口问道:“车把式,这歌声哪来的?”他的音量虽不大,却浑厚有力,让车外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正在赶车的中年汉子笑了起来:“两位大爷刚从外地来,所以不知道啊。这歌声来自天都最有名的天颐乐坊,唱歌的是人称天壑国第一阉伶的凤歌儿。”
“阉伶?什么玩意?”年轻男子闻言眉头一蹙。
对坐的中年人低声答道:“阉伶就是被去了势的阉人,专门养在乐坊中取悦达官贵人用的。”
“这天壑国风也是古怪,被阉掉的男人竟然也这么有市场。真是什么样的皇帝老儿,养出什么样的臣民。”年轻男子大笑出声,笑容爽朗,“话说回来,这阉伶的歌声还真是动听。”
外面的车把式及时回应道:“据说啊,这凤歌不仅歌唱得好,长得更是那个天姿国色、颠倒众生,我这辈子算是无缘得见了,两位大爷若是得空,真该去瞧一瞧哇。”
看到年轻男子的眉梢微动,中年人忙出言提醒:“头领,这是乐坊拉客的惯用伎俩,不要上当!在那种地方尽是些卖弄风情、惺惺作态,你哪里看得惯。况且我们明日还有正事要办,还是早些去旅店休息吧!”
“你所说的那个地方,我还真有兴趣见识一下。看看这个被捧上了天的阉人,究竟能美到哪里去。”年轻男子悠然靠着车壁,朗声道,“车把式,摆驾!”
“好咧!”车把式一扬马鞭,策马朝西南方向驶去,“大爷,进坊的客人都要戴面具的,你们在座位底下摸摸,自己挑选个中意的便是!”
年轻男子在座位下方掏了数下,果然有个大布袋,拿出来一瞧,正是各式各样的木制、竹制面具。
中年人忧心如焚:“这天壑国皇城危机四伏,多少人想要你的脑袋,望头领还是小心为上啊!”
“古雷,戴上这个,谁还能认得出我们?”年轻男子信手拣了个赤木面具,朝对方咧嘴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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