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他才放下笔,微微叹道:“单翼,墨快用完了。”
街头人潮涌动,热闹非凡,君灏忚和时渊一起走在街上听着热闹的声音此起彼伏,时渊偷偷看了眼主子,看见自家的主子脸上虽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不过身上却散发着吓人的气势。君灏忚冷眼看着街上的人来人往,本是觉得在客栈闷得慌,更气恼那人的话,明明把一颗真心捧到他面前那人却眼也不抬一下,一思及此,脸色又深沉了几分。
突然,一声急促的“哒哒……”马蹄声不适时的在热闹的街上响起,渐渐的由远而近,君灏忚忍不住皱眉往后一看,但见马上正坐着一个红衣似火的女子,那模样骄纵无比。君灏忚淡淡瞥了一眼并没有在意,此时人群中一个小孩的球突然滚到了路中间,小孩急急地向球跑去。嘶鸣的马已经近在咫尺,一个青墨色的身影突然从人群里闪出,听见路旁人的惊呼,君灏忚目光一移,心脏在那一刻骤然缩紧,还来不及思考就下意思做出了最诚实的反应,施展轻功一下子把那两个人带离危险区。那马也因受到惊吓而两个前蹄离地仰天长鸣,马背上的人也因此摔在了地上。
君灏忚惊魂未定的看着怀里的人,但见怀里的人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挣脱他的手,把那个小孩放在地上,然后未瞥一眼便离开。
“傅君颜。”君灏忚低声唤住,前面的背影虽然僵了一下,却没有回头继续往前走。时渊这时也迅速的跑过来查看主子是否受伤,但见主子的表情阴沉得可怕,像是要吃人一般,只好站在一旁不敢发言。
“傅君颜,你给我站住,听见没有。”君灏忚的声音隐隐散发着怒气,他真想上前撕掉他脸上冷漠的面具,与此同时一声娇斥也同时响起,“前面的,你给我站住。”没有人理会那道声音,一道鞭子突然向君灏忚甩了过来,君灏忚看也不看便抓住了从背后甩来的鞭子,然后用力一甩,后面的那个人已被狠狠的摔到了地上,“混蛋,你给我站住,”君灏忚再度望向人群,那抹青墨色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心情不由变得更差,慢慢的转过身,冷冷的说,“你不想活了吗?”
“哼,本公……姑娘看你不想活了才是。”红衣似火的女子一挥软鞭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别惹我,我不打女人。”薄唇吐出冷冷轻蔑的话语,轻轻瞥了她一眼便转身离开,红衣女子这才回过神来,一个箭步挡在了君灏忚的面前,声音蛮横无比,“你休想离开。”
“我现在心情很差,若你不识相的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君灏忚冷眼看着眼前这个愚蠢的女人冷冷道,他可没有那么多时间和眼前这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计较。
“哼,你惊了我的马害我摔下马去这笔帐怎么算。”红衣少女恨恨道。
“那又如何,”君灏忚挑眉,“你又能奈我何?”
“如何,今天我就让你尝尝我的厉害。”话刚落一记软鞭便朝君灏忚迎面而来,君灏忚险险避过,脸上闪过浓浓的杀机。那红衣女子一手软鞭甩得极快,鞭子以雷霆万钧之势攻了过来,仿佛幻化成一张绵密细长的网,紧紧的笼罩着猎物,却见君灏忚抽出身上的佩剑,那佩剑极冷极薄,隐隐散发着寒气,然后出招就像灿烂绝美的蝴蝶,在空中幻化出点点玄幻的光彩,下一秒,君灏忚的剑就指着那女子的咽喉,而女子的鞭子则在瞬间粉碎,在天空中飘落像绽放的烟花,“凭你也想胜我,回去先练一下基本功吧,”君灏忚冷冷的吩咐时渊,“点了她的穴把她扔到大街上。”
“你敢?”红衣女子怒瞪着对面面无表情的男子。君灏忚闻言,一抹淡淡的魅惑的笑意渐渐浮现在他清冷的脸上,如月光下悠悠绽放的夜莲,凌厉阴冷的眼神却冰冷得没有一丝笑意,这样的笑是如此魅惑,魅惑到令人窒息,“你看我敢不敢?”
“你可知我是谁?我是古陵国的阑珊公主,你若对我不敬,来日我定当杀了你。”阑珊公主恼怒的道。
“哼,你若是古陵国的阑珊公主,我便是这世间睥睨天下的霸主。”君灏忚一脸讥诮的说,“时渊,动手。”
也许连君灏忚做梦都没想到,今日自己的一句玩笑来日便成了真,谁会想到,这天下的沉浮竟被他一手掌握;他一语惊人,自负如昔,笑看风云之间,颠覆了这乾坤的转动,浮世中尽显风华!
龙苑客栈
已经很多天没有见到那人了,明明思念如潮水一般,可是他却放不下他的骄傲和自尊去见他,他清晰记得那人吐出那话时一脸嫌恶的表情,君灏忚思及此便感觉自己的心被撕扯开一样;谁都可以说那样的话,唯独他不准;谁都可以厌恶他,唯独他不行;那个人在他的心中是特别的存在。那个人的影像,已经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便深深的镶进骨髓了,再也拔不掉了。他曾以为,他一直不接受他的情,但至少,他可以等,可是没有想到到头来却是他一个人的一厢情愿,君灏忚想到此脸上的悲戚越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