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转头问向时渊:“你把那个女人丢在大街上了?”时渊的背部一僵硬,不敢看向他的眼睛,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是的,皇子。”君灏忚看着时渊好一阵,看得时渊有好几次都差点跪下请罪,随后君灏忚目光一敛,瞥向别处:“罢了。”
时渊暗暗松了一口气,他原本的确是遵照主子的吩咐将那名女子点穴丢到大街上的,但是不知怎么的,看到那名女子倔强的眼里暗藏的隐隐水光,他不禁心软了下来,将她的穴道解开,随后离去,如果这件事情被主子知道了,那么自己的下场可想而知。
正在偷偷拭汗间,君灏忚已拿起一旁的披风披上向外走去,时渊急忙跟了上去:“皇子,您这是?”君灏忚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我出去一下。”时渊“啊”的一声,暗自懊恼自己的多嘴,好在君灏忚并没有过多的在意,他的心思已经被傅君颜那绝情的神情所占满。
“公子!你怎么可以突然冲了出去,万一那匹马的蹄子踏到公子身上怎么办!”单翼心有余悸的在后面碎碎念着,手里抱着刚刚在集市上面买的桂花泥枣糕,要不是为了买这个糕点,他也不会离开主子身边,要不离开主子身边,主子也不会突然冲出去……越是往下想,单翼的脸色就越黑,心中也就越是惧怕,傅君颜注意到了单翼的脸色,淡淡的说道:“单翼啊,别想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单翼眼眶红了红,喃喃的说道:“要不是君公子的出现,恐怕公子现在……”听到这个名字,傅君颜没由来的感到一阵烦躁,他挥了挥手,示意单翼不必再说,单翼见状也立刻噤言。随后回复了昏黄的夕阳下只留下两个人被拉得长长的背影。
酒能醉人亦能伤人,酒是世间最醇美的佳酿,也是世间最毒的药酒,酒可以让一个人忘记所有伤痛、苦恼的事情,麻痹一个人的神经他就会忘记所有烦恼的事情;酒是快意恩仇、笑傲江湖寂寞、风流时的知音,古往今来多少英雄儿女都是钟情于酒的陪伴,只因,最懂人的情的,便是酒;也唯有酒,才能配得起英雄的寂寞与忧伤。
在一间小小的酒肆里,有一个人影在那里已经自斟自饮到了夜晚,地上的碎酒瓶已经成堆,颓废的扔下空了的酒瓶,瓶子落地发出了清脆的破裂声,在寂静的黑夜尤为刺耳,而那人全然不理。酒肆里的老板则是见怪不怪的在旁边算着帐,良久才慢悠悠的说,“公子,待会记得别赖账那些砸烂的酒瓶钱啊。”说完之后无奈的摇了摇头,对这种失意伤心之人见怪不怪。
原以为喝醉了就能把那人的音容笑貌从脑海里拔除,却没有想到自己越喝越清醒,竟连醉也忘不了那个人,那人究竟是冷清还是根本无情,要不怎么能说出那样绝情的话。嘴角泛起一丝苦笑,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自己终究逃脱不过一个情字。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他低低的说,细小的声音被那酒肆老板听见了,便以过来人的身份教训那人,“我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啊,整天口里都喊着什么情情爱爱的,却没有我们精明,你说我是怎么娶到我那婆娘的,当年我就是死缠烂打啊,管那婆娘怎么对我我都赖着不走;年轻人,若是你还想你那心上人就不要怕失败,死缠烂打怕什么,就怕你将来后悔,那时就什么也没有了,娘子跟别人跑了。”
听到这句话的君灏忚瞬间僵了僵,那个人以后会成亲生子,以后会和他形同陌人,想到这个可能的君灏忚眼神瞬间恢复了以前的风采,那个人,已经成为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体了,所以自己绝不会放手,决不能……
下一秒,老板就只看见桌子上一大锭的银子在桌面上闪闪发光,而那里早已人去楼空……
走出酒肆,君灏忚突然感到头晕目眩,长时间喝的酒竟然在这里酒劲一下子涌上来,摇摇晃晃的在街上走着,脚下轻浮而踉跄,夜晚吹拂的晚风让他有呕吐的感觉,一个柔弱无骨的香酥柔手突然抚上了他的肩,“公子,一个人吧,今夜奴家陪你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