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降临,卷卷的云给墨染的天空添上了浅浅的色彩。
君灏忚穿着一袭月白色的衣裳风度翩翩,一派浊世佳公子的模样,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容,看得单翼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君公子,何故笑得如此……”淫荡,后面两个字单翼本能的吞回肚子里。而君灏忚则是懒懒的瞥了他一眼,凉凉的道,“单翼,待你长大后便明白了。”
单翼听了只想翻白眼,公子今天不知道是发了什么疯,竟然单独答应君公子出去,公子莫非是吃错药了不成?正想着,便看见自家的主子已从内阁里出来,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淡淡青衫薄薄罗,轻颦远黛,远远看去恰是一个玉树临风的翩翩美少年,只见他眉毛一挑,清冷的声音依旧不温不火,“走吧。”
君灏忚闻言便从椅子上站起来,与君颜并站在一起,然后朝单翼嚣张的笑,“单翼小可怜,今晚便是你守门了。”
单翼恨得牙痒痒的,一双凤目愤怒地瞪向君灏忚的背影,太可恶了,自己和公子出去还不许他跟,这个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
夜风缓缓的吹拂,吹起一扁轻愁。街上有人如织,繁华似锦。西湖畔,倚月楼,凭栏远眺,湖面上薄雾笼罩,四周轻雾缭绕,朦朦胧胧间有如仙境。断桥上尽是撑伞的窈窕少女。画舫中,不时传来幽幽的琴音,琴音还伴上了有些哀怨的女子歌声。
琴音袅袅,恍如天籁。君灏忚耳闻琴音,不由浅笑,眼里幽深幽深的有些恍惚,声音有些低沉,“如果……我们……。”
声音被突然一声娇柔的女声盖过,“元郎,快看,那湖里好像有什么?”
循着视线,傅君颜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亮光,入眼帘的便是夜晚的天空下星星点点的光摇曳在湖面上,湖下的光影影绰绰,隐隐约约。柔柔的引人遐思,宛若天上的点点繁星一般,在夜色下格外的朦胧,水天一色间有红色相间其中,醉人心扉;那烛光在水面上映得水面一片通亮,也照亮了整个湖面,衬得那湖如同昼明一般,,而那红烛连成的“君颜”两个字在夜色下熠熠生辉。
傅君颜的心里的某根弦似乎被触动了,月光下如雕像般的表情变得柔和起来,然后,嘴角一点点的轻抿,如夜色下的夜莲散发淡淡的幽香。
四周看见了那个奇异的景象都惊讶的围集过来看,一时间,湖边都聚集了很多来往的人痴痴的看向湖边那抹奇异的烛光,心里都在羡慕水中那唤做君颜的‘女子’,得郎如此倾心,此生无憾。
傅君颜眼神慢慢的黯了下来,然后悄悄的远离人群离开,君灏忚刚一转身便不见傅君颜的身影,然后往后一看便看见傅君颜的背影在后面越来越远,君灏忚连忙赶上去,嘴里也焦急的唤,“君颜……。”傅君颜闻言身子一僵,慢慢的回转身子,然后表情复杂的看着他,眼脸一黯,竟想不出丝毫的只言片语。
君灏忚迎上去,脸上还带着隐隐的担忧,“君颜,你怎么突然离开了?”
傅君颜的脸上表情很复杂,像在挣扎,他的表情似喜似悲,却又依旧冷漠。良饷,他轻启皓齿,“君灏忚,若有一天,我们只能一个人活,你会如何?”
君灏忚眼神认真的看着他,声音清晰无比,“君灏忚可以用自己的命换你的命。”顿了一下,“傅君颜,那你可愿与我同生共死?”
夜色下傅君颜的脸一直在低垂着,似在思索着什么,然后缓缓抬头,月光下傅君颜的脸竟奇异的柔和。两人都没有说话,君灏忚感觉手里都渗出了汗,他一直在等待,等待那个男子的回应。
“若有来日,傅君颜定当与君灏忚同生共死,至死不渝。”傅君颜声音异常清冷,却一字字的传进了君灏忚的耳朵。君灏忚笑了,得君此言,不负今生。
躲在暗处的几条黑影突然快速出现,剑光乍现,君灏忚想也不想的躲开,负在身后的手倏地一转,右手郝然出现了一把剑,那剑极冷极薄,剑冷轻飘,然后剑气直指向黑衣人,杀意,意在剑先,更在指先;黑衣人急急躲过,几个人把君灏忚包围在中间,而傅君颜便站在圈子外面冷眼看着里面的君灏忚,表情复杂。
无数的长剑向君灏忚袭来,君灏忚不敢怠慢,剑法行云流水般倾泻而出,剑鸣长虹,一气呵成。突然一个黑衣人突然把剑刺向一旁的傅君颜,迅疾掩耳,没有人会意料这样的事会突然发生,傅君颜就这样呆呆的站在那里忘了闪躲,一个黑影闪过,随即一记闷哼,君灏忚竟然生生挡住了前面的剑,那剑就这样刺进了君灏忚的肩膀里,殷红的血开始在白色的衣衫慢慢渗开,君灏忚挡开刺客,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身上的伤,而是焦急的问,“君颜,你没有事吧?”
“没事。”傅君颜仿佛没有从惊吓中恢复过来,脸上依旧是惊魂不定的样子。这时,时渊突然从暗处出现,看见自家主子伤得异常严重,脸上不由担忧不已,“主子,你没有事吧?”
“没事。”君灏忚刚说完,那几个暗杀者便再次向他们刺来,时渊急忙出击迎挡,君灏忚则在君颜身边倒了下去,傅君颜这才急忙扶助君灏忚,慌张地问,“你没事吧?”
“没事,死不了。”君灏忚强忍住伤痛安慰。
“这个时候还耍嘴皮子,死性不改吗?”傅君颜着急地说。
“呵呵,能死在君颜怀里也不错,况且我们不是已经相许生死了吗?”君灏忚说完然后冽开一个笑容,傅君颜闻言愣了一下,然后眼角有了微微的笑意,“对,我们已经相许了生死,不离不弃。”
在那夜色的荷塘下,他们相许了生死,情定在了亘古的三生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