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渊很快解决了那些黑衣人,再急急赶回去主子的身边,“主子,我马上带你去医治。”“不用了,只是一点小伤,不碍事。”君灏忚想也没想的皱眉拒绝。
“时渊,把他送去陌上仙楼。”傅君颜在一旁冷冷的吩咐,时渊看了看傅君颜又看向自家的主子,但见主子轻轻点了点头一行人便回到陌上仙楼。
“单翼,去我屋里把我药箱拿来。”一进陌上仙楼,无视单翼目瞪口呆的样子傅君颜冷冷的吩咐,然后示意时渊把君灏忚带到内堂。傅君颜轻轻的拉开君灏忚上半身的衣裳,一拉开便看见肩膀四周已经呈暗黑色了,心不自觉的揪紧,眉锁也不由蹙紧,然后口吻淡淡的道,“剑上有毒。”
君灏忚则是了然的一笑,“没事,就是一点点毒性……。”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傅君颜冷冷打断,“这不是一般的毒,而是源自西域的‘燕子青’,毒性发作时非常霸道,发作时有如烈火燃烧一般,里面仿佛有千万只虫蚀心,而且每一次发作的时间都会越来越久,这种毒意在慢慢的折磨人,摧残人的身心,七七四十九天之后便会气绝身亡,一般来说,绝大多数人都熬不到那一天因为受不了而自杀以求解脱。”说完之后忧心的看着一旁的君灏忚。
但见君灏忚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只是微微一笑,“想不到这世间竟有如此霸道的毒,若是上天真要我君灏忚的命便让它取了去就是。”
这时单翼从里屋拿出了药箱递给公子,君颜听了他的话微微皱眉却不再说话,只是默默的为君灏忚上药包扎,包扎完之后傅君颜才慢慢的道,“君灏忚,你这段时间就住在我这里,我为你寻药治疗。”君灏忚深深的看着傅君颜,看着傅君颜一脸认真的表情,便缓缓道,“我相信你,君颜。”这句话的深意也只有傅君颜听得懂,就在刚才,君灏忚已经把他的命交到了他的手上,无论是生是死,他君灏忚的这条命都随他傅君颜处置。傅君颜的脸上闪过一丝落寞与忧伤,然后重重的点了点头;此后,陌上仙楼便多了两位白吃的食客。
晚间的微风徐徐,一轮明月悬在天空极是明亮,单翼坐在石阶上单手撑着下巴微微的叹了口气,瞄眼看了屋子里正认真翻看医书的傅君颜,心里不禁心疼,公子现在这样不眠不休已经三天了。白天和君公子在一起,夜晚便挑灯翻看陈旧的医书,自从君公子来了之后公子还未曾认真休息过一次,君公子今生来是向公子讨债的吗?正想着,便瞥见一抹白影晃过溜进了公子的房间,然后便看见公子昏睡在了桌前,单翼目瞪口呆地看着君公子如此无礼霸道的行为吃惊不已。便听见君灏忚在里屋唤他,“单翼,进来。”
说完便轻柔地抱起君颜往里屋走去,单翼依旧是愣愣的呆在那里,不想得君灏忚一记白眼,“还站在那里干什么,服侍主子就寝。”
单翼急忙跑过去,看见在君灏忚怀里安然睡了的傅君颜,不由呆呆的问,“公子他……,”刚刚明明还在挑灯看书,怎么现在……单翼疑惑的看向君公子,只见君灏忚看向公子的眼神有了淡淡的温柔,“我点了他的睡穴,没有事的。”
说完把傅君颜轻轻的放在床榻上,然后轻柔地用手把垂落在公子额前的刘海挽向一边,单翼在一旁小声的问,“君公子……,”
君灏忚听了才回过神来,转过身对单翼说,“以后别让公子睡那么晚了,听到了吗?”
单翼听了不由瞪大了双眼,这都是谁害的啊?
君灏忚的眼神慢慢的暗淡了下来,随后又恢复了往常恣意潇洒的模样,“那你就照顾君颜吧,让他好好休息。“说完便轻轻的走出了屋子。
单翼呆呆的望了君灏忚一阵子,然后又把眼光放回到自家主子身上,要也得公子同意才行,公子的脾气是任何人也劝不了的,而且对象还是君公子的性命,对公子来说是不一样的人。叹息了一声,然后认命的为公子盖上被子,然后在轻轻的吹灭了灯烛。
第二天单翼起床的时候突然听到旁边的屋子里有响动,赶忙跑过去看,却见君公子头上挂着豆大的汗珠,似在隐忍着什么,旁边公子正为他把脉,见了单翼进来,也不作声。
单翼正疑惑着,却听见耳边自家主子清冷的声音,“单翼,起来便去做膳食,呆在这里做什么。”
“你忍忍,我一定会研制出解药救你的。”说完便站起来,走进内堂,步伐仍是那么稳。可是,谁也没有看到他的手在微微的颤抖,他的眼神充满了痛苦和忧伤。
日子就这样悄悄的过了十日,若说这十日是怎么过的,单翼也说不清,君公子发作的次数越来越多,却从不吭一声。而公子依旧每天去山上采摘药物继续为公子治疗,或是在家和君公子下棋,偶尔君公子还会耍无赖,明明是公子赢了,君公子却偏偏死不承认耍无赖。单翼此时正在内阁打扫屋子,公子和时渊一起到街上去抓药了,留下君公子和自己在一起,而君公子竟然也乖乖的呆在自己的房间里。突然单翼好像听到了有东西落地的声音,心里一惊,忙跑出去一看,却看见地上是一滩妖冶的红莲。而君公子的衣襟沾满血红,右手紧紧捂住胸口,双眼紧闭,汗水不断地从额头上渗出,却依旧把牙关紧紧的咬着。
“君公子,君公子……。”未曾见过如此模样的君公子,单翼不由得慌了手脚,疾步跑到君公子的身边,“君公子……,你没事吧?”
只见地上全是散落的碎片,单翼看见君公子这个模样吓得不知如何是好,眼泪都不由得掉了下来。君灏忚在鬼门关里走了一回,在睁开眼时便看见单翼哭得一塌糊涂的样子,心痛的感觉慢慢消失,呼吸也开始变得平顺起来,不由轻轻一笑,伸手拭去单翼脸上的泪水,然后取笑他,“傻瓜,你在哭什么,我还没有死呢。”声音却还是非常虚弱。
“我……我怕……。”单翼断断续续的说,“君公子,这个毒是不是很难治?”君灏忚从地上慢慢站起来,然后安慰他,“傻瓜,你不相信你家公子吗?”
“相信,我相信公子;可是每次看见君公子这样,单翼都好担心;君公子,发作起来是不是很痛?”单翼慢慢的止住哭声,认真的问。
“单翼,不要问那么多了,君公子我福大命大,连阎罗王也不敢收我的,别担心了;若是让你家主子看见你哭鼻子,又得挨一顿训呢。”君灏忚笑着说。
“恩,”单翼重重的点了下头,然后对君灏忚道,“那我去把这里的碎片收拾干净,要不待会君公子会扎到的。”
“恩,”君灏忚点点头,随后又想起了什么,唤住了单翼,“单翼,刚才我发作之事莫要与你家公子提起,知道了吗?”表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可是……,好的,我会保密的。”单翼迟疑了一下,明白君公子是为了不想让主子担心只能答应了下来。
傅君颜仔细为君灏忚把脉,脸上的表情极其认真,眼神流转之间,然后轻轻抽回手,“这几日你觉得如何?”
“恩,气血畅通,没有什么异状,也很少发作了,看来君颜的医术果然十分了得。”君灏忚调笑的说。
君颜听了却微微皱了皱眉,淡淡的说,“若你身体不适要及时告诉我,这毒虽然暂时止住了,可是这毒十分霸道,我怕……我前几日的药材抗制不了它的霸道。”
单翼在旁边听了似是想出言,却被君灏忚以眼神示意制止他,单翼张了张口,便不再说话。君灏忚这时扬起了笑脸,“君颜,那我们呆会出去可好,我都快发霉了。”
君颜闻言轻轻皱起了好看的眉,迟疑的道,“可是,你……,”却被君灏忚霸道的打断,微微一笑道,“好了,就这样了,呆会君颜和我一起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