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赐婚（1）

“方才…我与甜葵的对话将军可听见了？”
公主的话十分直白，沈墨轻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
“那将军也是特地来锦鲤池寻我的？”
“……”
“是因为臣见您出去的时候身边没几个人，怕您遇了什么事所以才……微臣不敢。”
糊涂，盛秋宴上多少眼睛都在盯着他们两个，他怎么还敢跟出来？若是再不点醒沈墨轻，日后怕是定会带来麻烦。
北南玄玥狠下心来，继续问道。
“想来将军回朝后总是困惑本公主为何不再同您亲厚了，对否？”
没错，沈墨轻又点头。
见他依旧一言不发，北南玄玥吹了口热气面上有些许无奈，干脆一次给他讲个明白好了，“我索性与你直说好了，你已不是我的老师我也不是你的学生，我们二人从今往后该是敬之如宾才对。将军，你不该界跃的。”
没等沈墨轻反应过来，她提裙就要离开，没走几步突然又停下步子，转身回头曲膝致谢道：“甜葵那个丫头做事莽撞让将军的脸上挂了彩，她也是一心护我并非存心，此事我代甜葵再次多谢将军不罚之恩。”
沈墨轻终于坐不住，快步上前伸手想去扶，可又清楚听到公主说的话只能自卑的收回手来。
是啊，一个是养在皇城的公主，另一个只是个小小将军出身寒微，妄图摘月。
真是自不量力，是他该死。
站在池上曲廊甜葵问道：“玉露姐姐，五公主是谁你可曾听过？她长什么样子啊，我为什么从来没有见过她。”
玉露想了片刻，说道：“五公主啊。听宫中的老嬷嬷们说起过，她是楚妃娘娘的女儿是北国第五位皇嗣。长什么样子我也没有见过，依稀记得大约这位公主在玄和二十七年夏，嫁去了秦国和亲。陛下准备了无数珍宝金银给五公主作嫁礼但遭百官反对，说是公主嫁礼比天子娶妻还要多出三倍不合规矩。可咱们陛下心疼五公主仍然不改礼单上的一丝一毫当年这件事可是轰动满城呢。”
只是听玉露这么一说就羡慕死这位五公主了，嫁礼居然比天子娶妻还要多。那嫁到秦国也是个不折不扣的有钱君后啊，真幸福呀。
“五公主是楚妃娘娘所生，咱们公主乃君后娘娘所出是北国唯一嫡公主。假如咱们公主寻得驸马嫁礼岂非更多，不行不行，钱多的我都算不过来了。”甜葵仰头痴算着这笔嫁妆钱。
玉露见公主正朝她们方向走来，叫上甜葵迎了过去。
甜葵玉露提着宫灯站在身侧，秋风吹来宫灯里的烛火明明暗暗，“夜里风凉，公主可别呆久了，要不咱们还是回宴席上吧～”
玉露也劝道：“是啊，甜葵说的是。秋日里本就凉嗖嗖的，公主您在凉台看了好一会儿的景又和沈将军说了许久的话若再冷着怕是又要伤了身子。”
说着，玉露展开随带着的狐毛斗篷披在了公主的身上。
北南玄玥紧了紧肩上的斗篷披肩。
“走吧。”临走她顿足，脚步迟迟，回头仰望那空中明月竟是如此皎洁。
该说的话，她都吐了个快，只望他别再固执了。
回到席间，歌舞表演已经结束。
婢女们开始更换每人桌上的菜肴，一道道热腾腾香喷喷的宫廷御膳被端上桌来，侍女跪在一旁倒酒，纸醉金迷、奢华宫廷好不自在。
一盘精致的菜点，翡翠琉璃盘中放六只螃蟹，每只蟹上都裱着一朵白色芙蓉花，蟹膏肥美溢着鲜香飘飘的蟹油铺满玉盘。
甜葵使劲咽了咽口水，看着盘中美味问道：“公主，这盘菜做的好精致呀！您看这螃蟹上面还放着白色的芙蓉花呢～”
北南玄玥本没注意到这些，宴会已经过去了将近两个时辰她实在困的厉害，可瞧着父皇和众卿家的兴致正浓，一时半会儿宴席也散不了。
若是平常的家宴或者是君皇的请宴，那她大可以随便找个由头回宫就寝去，可今日不行。
今天是盛秋宴，是北国自开祖帝王便一年要举办一回的重要盛宴意义匪浅。几百年来还从未有过中断或不办的规矩。因此在这么隆重的佳宴上她当然不能犯懒，也是身为公主自然不能带头破了传统。
听到甜葵的疑问，北南玄玥撇过脸瞧着桌上的珍馐佳肴，共九道品类繁多，各皆是色香味俱全。
她指着其中一道菜，道：“你说的这道菜名字叫做芙蓉蟹斗，这每只螃蟹上面的芙蓉花都是假的并不是真的花朵。”
可那不是芙蓉花是什么？
甜葵疑惑道：“啊？”
玉露耐心的告诉甜葵，道：“是的，那螃蟹上的芙蓉花的确不是真的芙蓉花。这些花朵都是用鱼肉做成的，芙蓉蟹斗美味可口制作过程也极其不易。只这一盘就需要用上七八条种类不同的鲜鱼和二十三只母蟹来配，御厨先是要将蒸好的蟹肉全部拆出，然后再将其翻炒再把炒好的蟹粉添满蟹壳，最后把剁至细腻的鱼肉裱在蟹肉上做芙蓉花状放入蒸笼里方才制作完成。”
玉露跟随熙乐公主多年，这种宫廷膳食每日都能见到所以对做法也略知一二。相反甜葵做贴身侍女没两年所以没有玉露这般见多识广。
甜葵听完感觉厨子都快要累死了，这一道菜就要消耗掉七八条鱼和二十三只螃蟹，那大殿内这么多人岂不要费掉上千只鱼蟹？？？
北国皇室不愧是各国之中最有钱的王朝，奢华高贵就练吃食也精致的不得了，怪不得人人都想进这北国皇城做奴才。
“甜葵你来尝尝看！”北南玄玥腾出半个位置示意道：“玉露你也别帮我夹菜了，过来尝尝这道火腿鸽子汤鲜的很。”
二人异口同声道：“谢过公主！”
众位卿家酒过三巡后……
女子一身绯红纱裙飘飘走向大殿正中央，众人一头雾水不明所以之时琴声再次奏响。
女子的头埋在长长的水袖下，乐声起，水袖猛然甩开，那清水芙蓉面展现在众人眼前。踏着碎步往后退去，身体慢慢后仰，细腰弯下如柳枝易折易断，秀发飘散乍然起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