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虽深,借着月光,司马君荣还是从北寒衣冷奕奕的眸底捕到一丝愤怒,话不觉间更温柔了些:“那日见着正王当着众臣的面脱了上衣挑衅敬华,我便有些佩服正王,总是想我的寒衣啊到底喜不喜欢我?正王和敬华那两个死对头都敢当众谈情,为何我的寒衣连一个温柔的笑都吝啬于我?”
司马君荣紧了紧握着北寒衣的手,微微靠近了才继续道:“我从小就喜欢你,你一直都知道的,当年我做太子时,寒衣说什么太子要有太子的样子,要以学习政事为要,不应以情为主而坏了纲常,败了太子的威信,我也觉得寒衣说的有理,依言信了,可我当上一国之君时,寒衣啊,你总该为我考虑考虑了吧,可你又说什么,说我乃一国之主,初登大殿,当以朝政为重,我想也是,毕竟那时我才登基,皇位不稳,自不能专于儿女私情,可寒衣啊,为何我皇位稳固了,你依旧不肯接受我,又说什么君臣有别,你可真是伤透了我的心。”
“你那么霸道,关于感情的事你不肯我多说一句,可时间久了我也怕,怕你说什么对我无情之类的话。”司马君荣絮絮叨叨没有要停的意思,只是声音不觉间压得极低,隐隐带着绝望的颤音:“我想,也许我该主动些才行,可我依旧怕的要命,为了壮胆那日多喝了两杯酒,可寒衣啊,我哪曾想你会那般坚决的拒绝我,酒意当头,我便想起正王那一身唇齿留下的痕迹,心头便涌上一股极端的想法,我也想在你身上留下一身痕迹,让你想忘都忘不掉的痕迹,可我却因此伤了你。”
北寒衣手上泛起了凉意,他低了头,却一言不发,感受到握着他手的司马君荣微微颤抖着,心头却一片茫然。
“直到你跌跌撞撞的离开无恙殿,我才惊醒自己做了什么,我想去看你,却怕看见你伤心失望的样子,一直担心你担心的吃不下睡不下,直到青留闯进皇宫,我才知道你的状况。”司马君荣微微叹了口气,默了一会儿才道:“我当时吓的要命。”
北寒衣不回应,司马君荣也默不作声,两人间空气都变的宁静,司马君荣良久叹气道:“我先帮你上药,没关系的,灯已经熄了,就算你觉得为难,我也看不到你的表情的。”司马君荣摸索着开了药瓶,沾了药,一手便去褪北寒衣的下衣,北寒衣此时倒很配合,侧了身,由着司马君荣胡为。
他对司马君荣的感情一直都不太清楚,就因为不清楚,才对三月初五那一日的事耿耿于怀,恨不恨司马君荣逼迫他?心头却迷茫,说不上恨,但有些怨,至于自己究竟怨什么,却又不晓。因此那日回府,便在府上闭门颓思,结果却将自己拖垮了。
司马君荣的手指碰上伤处时,北寒衣咬着下唇闭了眼,深吸了一口气,许久才睁开眼来。其实身上并没有多大的伤痛,司马君荣爱惜他,多多少少都不会伤了他,只是这心上,总有那么一道坎儿迈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