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夏日,前厅回廊下种的草木繁盛多姿。司马君荣一身鹅黄色锦袍沿着回廊下的阴凉闲散漫步,身后头跟着贴身奴婢杨有福。
远远间,便瞧着一个小小的身影扒着回廊柱一动不动的望着远处,司马君荣好奇心大发,压低了声悄悄对杨有福道:“那小子鬼鬼祟祟的不知在做什么,咱们悄悄上去看一眼。”说完,便特意放轻了脚步,向回廊柱下的北寒衣悄悄的靠近。
“喂。”司马君荣恶趣味的猛得一拍北寒衣的肩膀,北寒衣受惊,身子一抖,转头对上了司马君荣笑眯眯的一双清澈眸子。
司马君荣却一呆,只觉得眼前这孩子长得唯四个字可表达:精致漂亮!明眸皓齿,肤白赛雪,呆呆萌萌的可爱至极,司马君荣笑弯了眉道:“你是谁家的小孩?在此做什么?”
北寒衣水润润的一双大眼睛盯着司马君荣看了好一会儿,却不应,也不动,只将一双小手攥得死紧。司马君荣觉得的稀奇,伸手朝他眼前一晃:“和你说话呢?哑巴了?喂?”
北寒衣紧张的额头直冒冷汗,心里便一直思索着该怎么回答,应该怎么回答,需要回答什么,想来想去,想说的话糊了一脑袋,竟不知应该说什么好,便不应,更不敢动了。
司马君荣头一次见这么有趣的小孩,木木的仿佛精致的瓷娃儿,笑呵呵的伸手戳戳他的肩膀,摸摸他的脸,点点他的鼻子,见他仍不动,便乐了,向杨有福道:“杨有福,你看他像不像木头人?你说我咯吱一下他的腋窝他会不会动?不知道他怕不怕痒?”
杨有福恭敬的禀道:“大王子试一试便知。”话里兴趣甚浓。
司马君荣兴趣大增,伸手朝北寒衣比了比,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却突然觉得这孩子唇若朱砂,便伸指戳了戳,向杨有福不可思议道:“这孩子唇可真软!”说着便凑上去,添了一下北寒衣的唇角,转头笑嘻嘻的对杨有福道:“没想到那么软!”
杨有福一副被雷劈的模样,根本来不及阻止,不过一瞬间,司马君荣便吻上了北寒衣。杨有福还不及回神,被偷吻的北寒衣眼珠子突然一转,转头便跑了。
司马君荣忙迭的追了上去:“喂,小子,你跑什么?”
“大王子,您慢点儿跑。”杨有福紧着步子去追,还没转过回廊的弯道,便看见司马君荣一路狼狈的跑了回来,身后跟着精致的犹如瓷娃儿般的北寒衣,他紧抿了双唇,手里握着一截木棍,杀气腾腾的追在司马君荣身后,一副誓死打死司马君荣不回头的架势。
丞相府因此一阵鸡飞狗跳,北寒衣尤记得当时司马南汝端着一杯酒,爽朗的大笑道:“正寒啊,你儿子可真是个有趣的人儿。”
那是北寒衣第一次打司马君荣,一棍子敲得司马君荣头顶冒血,在第二棍将落下的时候,被他父亲北正寒给截住,一把按住他的肩膀,将他按跪在地上,让他认错,他死活不认!北正寒气得眉毛倒竖,伸手便要打北寒衣,却被捂着脑袋的司马君荣喝住:“别打他,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