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该死!”杨有福请罪道,唇畔笑意不减半分:“奴婢只是想起北丞相幼时,也是常打您的,有一次打您时,被先皇给撞上了,先皇问他为什么打您屁股,北丞相说屁股上肉多,打着不硌手。因此,先皇不仅没有惩罚丞相,反而赏了不少糕点给他。”
“你记得倒清楚,父王当年也是,明明挨打的是我,受赏的却是寒衣。”司马君荣如今提起此事,还有些不甘心,催促杨有福道:“先给我更衣,要不然早朝要迟了,那群老头儿肯定又要劝谏我这儿劝谏我那儿,想想都烦,一会儿进去伺候丞相起床梳洗,一定要过一会儿,你们这群人在外头听了个正着,他脸皮上肯定挂不住,到最后他肯定把账算我头上,倒霉的还是我。”絮絮叨叨说完,捧了一把铜盆的水捂了捂眼,快步向大殿走去,顺口吩咐道:“杨有福,你别跟着了,留下伺候丞相。”
杨有福迈出的脚连忙滞住,恭送道:“是,奴婢恭送主上。”
窗子支开半边,微风轻送。
北寒衣郁郁不乐的坐在紫檀卷草纹镂兰圆桌旁倒了一杯水圈在双手中,右手食指磨着茶杯边缘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人虽在皇宫无恙殿,但好歹还是一国之相,留宿后宫于礼不合,但冒然提出回丞相府,司马君荣那货好不容易将人掳进宫,又怎会轻易放人?若不尽快回丞相府,今日这尴尬事早晚还得让外人瞧了笑话,总得想个法子回丞相府才行。北寒衣打定主意要离开皇宫,但帮手非杨有福不可,不过这几日太过安然,想找个茬口都难,只能静待时机了。
殿门外响起杨有福恭敬的禀报声:“丞相,青留公子来了。”
北寒衣顿时火气上涨,扬声道:“让他进来。”
青留听着殿内咬牙切齿的回应,心里顿感莫名其妙,转头看着老神在在的杨有福,压低声问:“杨公公,我家公子他……”
杨有福抿着唇淡笑不语,只摇了摇头,做了个请的姿势。
青留秀气的脸上顿时堆满无奈,伸手推开了门,便见北寒衣一身雪白里衣坐在圆桌前,盯着他一副恭候多时的样子。青留恭顺道:“公子,青留来看您了。”
“好你个青留!好一个胆大奴婢!你行,胆子够大的,把我扔在皇宫整整两天不管不问,亏你还知道我是你家公子!自己在丞相府吃香喝辣,你怎的今日良心发现,知道进宫看看我?”北寒衣今儿早上心里窝了火气,见着青留火气更旺,不由分说便将青留劈头盖脸骂了一顿:“你就不怕万一你家公子回不去了,你这个奴婢无家可归?”
青留也不辩驳,由着北寒衣骂,等北寒衣骂完了,青留便捧着茶杯往北寒衣跟前递,体贴道:“公子骂累了吧?喝杯茶,润润喉您接着骂。”
北寒衣顿时便没了脾气,盯了青留一会儿,丧气道:“你来有什么事,直接说吧。”接过茶,小嘬一口,将茶杯搁在了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