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如影随形

“盛世美人……”自从两人上路后，华黎总会时不时调侃狄罗非两句。
狄罗非叹息……
华黎却有些无聊地斜挂在马上“依功力看，《炎风诀》该是占主导的吧……怎样我也必得伏于你身下，此时你不让我几分，我亏得可不太大了？”
狄罗非一愣，随即苦笑“也对。”
“闻狄盟主母亲为西域公主美索拉，只因对老宫主一见钟情而放弃公主身份与老宫主远走高飞，这倒是个奇女子。”
狄罗非听后，有些恍惚“娘她……”
“我是奇怪——”华黎突然道“当年清理尸体的时候似乎没有美索拉公主的一体，也许，她尚在人间也说不一定……”
狄罗非怔住“你说的是真的？！”
“我还没那闲工夫来骗你……”华黎说着便躺在马背上睡着了。
“你……过了这条道就有城镇了，不妨到了客栈再睡。”
却听华黎淡淡地道“你今年二十了吧？”
狄罗非机械地点头“嗯，怎么了？”
“二十岁的男子精力充沛，外加你的《炎风诀》至刚至阳，想来那方面功夫定是叫男女销魂，离那宝地不过二、三天的路程了，我得抓紧时间休息休息，免得被你弄晕才好……”华黎说罢便在马背上翻了个身。
狄罗非愣住，看着华黎，眼神复杂。
两人的马皆为千里良驹，不久便到了一个城镇。华黎下马，熟练地将马绳递给店小二，自己先进了客栈。
狄罗非止住了上来帮忙的小儿，自己栓好马，随后便也进了客栈。
刚进门，便见华黎坐在了椅子上，面前已经是一碟碟的冷盘小菜和一壶酒了。
狄罗非无奈“华黎，你倒是好兴致，想必这帐……是记在我头上吧。”
华黎理所应当地点点头“嫖妓还要出钱呢！”
狄罗非叹息“何必如此轻贱自己？”
华黎自酌一杯“人总要时不时轻贱自己一下，否则……”他顿了顿“易骄易躁。”
狄罗非点点头，便不再说什么，坐下，开吃，这花的可是自己的银两啊！
客栈上房本就只有一间，华黎又不肯住此等房，狄罗非本想劝，却被华黎一句“过两人我便连休息也是奢求……”给挡了回去。
狄罗非只好定了上房给华黎，自己屈居次等房，华黎也问也不问狄罗非是否需要跟自己同住一间，便独自上楼，入房，关门，睡下。
狄罗非便也转身去了次等房，回想起华黎那有些消极又有些悲愤的态度，狄罗非失笑“真是个少爷。”
次日，两人兜兜转转终于到了圣山山脚，却被山贼打劫，山贼凶狠，准备上来将两人杀了从而获取财富，华黎二话不说，冲上去便给最近的一个山贼致命的一刀，山贼脖子上的大动脉被划断，倏忽便没了性命。
狄罗非连阻止也来不及，只得拉住杀疯了的华黎，同时打晕了一众山贼，对华黎道“够了，华黎，他们罪不至死。”
华黎冷笑“有手有脚，竟去做这些个勾当，本朝律法，杀人截货，按律当杀，法未至此，我便行法之道！”
狄罗非摇头“按本朝律法，的确当杀，但江湖中人，为名，为利，更为妻子儿女，多有无奈，你江湖阅历不深，倒也罢了。”
华黎细想，若有所思。
行至华黎与听雪长老所找的练功圣地——垂罗山山谷，山谷中景色怡人，狄罗非恍如进入了仙境。
三月的垂罗谷早已经百花竞放，此处的春天竟比外界来得早了许多，谷中腹地处是一个深潭，潭水清澈见底，游鱼戏石，相映成趣。最可奇的是此处的水竟泛着微红。
突然，一个苍老而颤抖的声音从一旁的茅屋处传来“少主……少主！吾已等得您十年，您总算是来了！”
丰听雪，当年弄霜宫的三大长老之一，身怀绝技：兵法、音律、武艺、诗词皆为当时的世间翘楚。
狄罗非亦为之动容“听雪长老，这几年……辛苦你了。”
丰听雪朗笑“若少主能光复我弄霜宫大业，报我灭门之仇，老夫就是肝脑涂地，也未有不可！”
狄罗非恍惚，随之点头，却没有说些什么。
华黎自己先进了茅屋，道“师傅，明早便开始吧，无需再拖了。”
丰听雪闻言，道“甚好，少主请随我来，我今夜便将修炼法门教于你。”
狄罗非疑惑“华黎，他……知道了吗？”
丰听雪回答“华黎早已知晓，无需再讲。少主，请跟我来吧。”
狄罗非随丰听雪来到垂罗谷的一个山洞中，一直往深处行去，豁然开朗。只见一道瀑布从高处落下，天顶上是茫茫的天空，洞的底部和顶部的高度相差非常之大，瀑布的落水击在洞池中，那池里的水竟然是血红色。
丰听雪解释道“此处的水底有能助练武之人修炼的极品水藻，但水藻的数量有限，我便终日守在这里，同时还传出垂罗山是鬼山只说，免得有人捷足先登。水藻的寿命不长，待功力发动时，它们在百倍促进练武者功力的同时也在消耗着它们自己的生命，当少主神功大成之时，也便是这地水藻湮灭之日。”
狄罗非了然。
丰听雪又带狄罗非去了洞中一处人工凿开的小空间里，此中竟放满了书籍，狄罗非拿了一本，只翻看了一页，便红了脸。
丰听雪道“少主，您与华黎为合修，如何能更好地利用彼此的功力进行修炼以提升功力，是此行的目的所在。您为纯阳之体，理应与纯阴之体的华黎进行交合，方可合修成功。”
狄罗非苦笑“那为何要学……这等……”
丰听雪笑了笑“少主，您不想在这至少一个月里日日都单纯地练功吧？既然合修必须得如此交合，为何不多一些乐趣呢？”
狄罗非想了想，不言……
丰听雪继续劝道“华黎也算是人中翘楚，英俊之气，不输于少主，您想必也看出来了，华黎自小娇生惯养，却还算听为师的话，光复弄霜宫是我一生的梦想，华黎自然也是知道……”
狄罗非道“会不会委屈了他？”
丰听雪摇头“他既然已经答应，便会想通。少主放心，华黎是个聪明人。”
狄罗非叹息“那便……听长老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