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上官公子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轩老爷疑惑地问道,其他人也都将目光放在了楼医的身上。
“呵呵,没什么特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要提醒轩老爷一件事。在座的所有人,除了司空老爷可以保持乐观且放松的状态看待此事外,其他人一律不能有所松懈。所以,对于此事,轩老爷,还劳烦您别看得如此开。”楼医语气轻松地说道。
“对了,说起这件事。”涯空像是突然被点醒一般说道,“司空,你若插手此事太多,会不会被牵连?”涯空转向司空影略带不安的看着他。
“没关系,我只不过帮把手而已。你我既然算是朋友,我总不能坐视不管吧。再说,事已至此也就别去担心那些有的没的了。如果会被牵连,那肯定就要被牵连的。我们担心也没用,静观其变吧。”司空影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
“真的谢谢你了。”涯空感谢地说道。
“涯空,你客气了。”
“呵呵,司空老爷你真是豁达啊。”楼医笑了一下,随后起身向轩老爷行了一个礼说道,“时候不早了,在下跟媚倌先行告辞了。这边的事情我们两人会向鸨爷说明的。如果轩老爷要是还想起了什么,还劳烦告知。”
听到楼医这么说,轻浮便也跟着起身,行礼。
“两位留下来吃顿便饭再走吧。你们为了救老夫花了这么多精力,老夫怎么好意思就让你们这么回去呢。”轩老爷起身劝阻道。
“轩老爷您客气了。救你的事情也是看在我们媚倌见与轩公子的旧交份上,驭南楼才多事的。况且这件事说不定与驭南楼还有几分牵扯,所以轩老爷不用放在心上。”楼医拒绝道。
“无论原因是什么,几位救了老夫是事实。作为轩府的一家之主,我怎可不尽地主之谊呢?若是日后传出去也会有损轩府的名誉。还请两位给分薄面,留下来吃顿便饭再走吧。”轩老爷不放弃地说道。
“轩老爷,你身上的毒刚解。暂时还是不适合酒宴的。”楼医笑着说道。
“呃……这……”轩老爷一时语塞。
“如今事情还没解决,想必大家都还是没那个心思的。轩老爷,这顿便饭您大可留在日后。”轻浮礼貌性地笑了一下说道。
于是,某位年过半百的老人家,就因为轻浮这么一个礼貌性的笑容,一时看愣了眼,半响没有说话。
“爹?”看着自己父亲有些呆的样子,涯空担心地唤道。
“嗯?”轩老爷被唤回神智,小小的惊慌了一下,立刻闭上眼深吸了口气稳了稳神,然后再一脸自若地说道,“既然这样,那老夫也不好意思再做挽留了。还望日后有机会把这顿水酒补上。”说完还给了勾出了一个长者的笑容。心里却在不住地念叨:【夫人,刚才不是我有心被迷惑的。是这只妖-孽道行太高了。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我的身心都只属于夫人,我的身心都只属于夫人……】
“既然这样,那么各位告辞了。”楼医被面具遮挡的眼角略带索味的看了一下轩老爷说道,再向众人拱了拱手便先行离开了。
轻浮与涯空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也跟着楼医一起离开了。
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轩老爷送了口气,坐回了位置上,再次整了整神色之后,对司空影笑着说道:“司空可否留下来吃顿便饭呢?”
司空影看了一眼涯空,随后说道:“晚辈恭敬不如从命。”
“好,好。”轩老爷乐呵呵地点了点头说道,“老夫这就叫人吩咐厨房。老四,你先带着司空在府里随处逛逛。”
“是,爹。”涯空领命对司空影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司空影向轩老爷行了个礼,便跟着涯空做饭前散步了。
再看驭南楼这边……
“媚倌,楼医。”轻浮与楼医两人刚下轿,护院便上前打招呼道,“头牌吩咐,两位一旦回到楼中便立即去他房内。”
“知道是什么事情么?”轻浮看着表情认真的护院问道。
“两位去了便知。”护院说道。
轻浮垂下眼睑想了一下说道:“既然这样,那好吧。”
护院点了点头,便闪身进了偏厅。
轻浮看了一眼楼医,微微点了点头便率先进了驭南楼,楼医随后跟上。
“头牌。”轻浮敲了敲头牌的房门唤道。
“进来吧。”房内传出头牌的声音。
两人推开房门进去。
“轩老爷的毒,解得如何?”头牌看着进来的楼医问道。
“很顺利。”楼医淡淡地说道。
“是么?”头牌轻轻地敲了一下桌子,再看向了轻浮问道,“有什么发现么?”
轻浮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
“是这样啊。”头牌勾了一下嘴角说道,“看来事情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确实如此。”楼医随便找了椅子坐下说道。
“轻浮你在想什么?”看着依旧站着的轻浮,头牌问道。
“我一直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轻浮皱着眉头说道,“可是,我又想不透那是什么。总觉得与这件事情有关,可是说不清是什么。”
头牌和楼医互相对视了一眼,又看向了轻浮,问道:“说说看你的想法。”
“我觉得凶手的目的不是轩府也不是驭南楼,而是别的什么。可具体是什么我又想不透。而且驭南楼跟轩府与其会有什么必要联系,我也没想出来。可是,总是有这么一种感觉。让我很不舒服。”轻浮说完,神色严肃地抬头看向头牌。
“你现在怎么打算?”头牌直视轻浮的目光问道。
“看对方了。如果他还有什么动作,我们便不能随便让他玩弄于鼓掌之间了。如果……”轻浮停顿了一下说道,“他没有继续动作了,那么在驭南楼没有什么损失的情况下,我们便不需要再追究下去了。”
“呵,就这样么?”头牌微微挑了挑眉问道。
“嗯,就这样。”轻浮说道。
“你似乎有预感。”头牌微笑着看着轻浮,“有种……凶手目的已经达到的感觉。”
“头牌你不也是这么认为的吗?”轻浮笑了一下,坐了下来。
“呵呵,我没这么认为。是你让我这么感觉的。”头牌声音暖暖地说道。
“我只不过猜测罢了。”轻浮态度随意地说道。
“媚倌看来你有怀疑的对象。不知,是否和我的一样呢?”楼医看着自己手中的血胆玛瑙说道。
“嗯?你把这个拿回来了?”轻浮看见楼医手中的血胆玛瑙问道。
“当然。这是属于你的东西,也就是属于驭南楼的。用完了,自然要拿回来。”楼医又看了一眼血胆玛瑙之后,将他递给了轻浮,“不过做了药引,多少有些影响它的价值。看在涯空公子一番好意的份上,媚倌你还是好好收着吧。”
轻浮接过血胆玛瑙,抚了抚略失去光泽的石身,点了点头说道:“谢谢。”
头牌看了一下两人,再把目光落在了血胆玛瑙上面,笑了一下说道:“我也有个怀疑的对象,不知道跟你们两人的是不是一样。”
闻言,两人抬头看上头牌。三人对视,稍久,像是心有灵犀地互相笑了一下。
“不过,如果是他,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楼医翘起了二郎腿,一晃一晃地问道。
“这也正是我想不通的地方。”轻浮说道。
“既然有路线了,剩下的交给丸子去调查便是了。”头牌靠到了椅背上,语气轻松的说道,随后又一副看好戏的样子问道,“若真的是他,轻浮,你到时候准备如何?”
“与之前说的一样。”轻浮面不改色地说道。
“是么?就这么算了?”头牌直视轻浮。
“我们并没有什么损失不是么?”轻浮看着头牌说道,“所以不必费神。”
“可是咱们被耍了呢。”楼医语气里透着笑说道。
“这点,我自然会替驭南楼讨回来的。请两位放心。”轻浮语气自信地说道。
“看来你有计划了。”头牌摸了摸下巴说道。
“是。现在,就等着落实了。”
“哦~”头牌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扬了扬下巴说道,“那剩下的就等着丸子把事情查清楚了。真希望就是我们所想的那样啊。”
“是啊,这样就有好戏看了。”楼医附和道。
“呵呵,也许吧。”轻浮笑了一下,随意地说道,目光再次落到了手中的血胆玛瑙上。
“叩叩!头牌。”就在头牌和楼医各自打量着轻浮时,门外响起了艺的声音。
“就要掌灯了。”头牌看了一下窗外即将西沉的夕阳,再看向两人说道,:“都各忙各的去吧。”
“是。”两人闻言,毫不含糊的起身行了礼,开门各自离开了。
艺也趁两人离去时顺便进门,对头牌行了礼说道:“头牌,鸨爷让我提醒您,今个儿又是初五了。”
“哦?”头牌看了一下乖巧的晓艺说道,“又是初五了啊。”
“是。”晓艺回答的毕恭毕敬。
“呵呵,我知道了。你去叫十一为我准备沐浴的热水,让鸨爷吩咐丸子尽管把名牌记录好便是。”头牌声音一如往常的温润。
“是,小的明白了。”晓艺欠了欠身,离去。
掌灯半个时辰后……
“难怪头牌你今天一直呆在大厅里。原来今个儿又是初五了啊。”红牌像是突然记起日子一样说道。
“是啊,时间过得真快呢。”头牌姿态优雅的抿了口茶说道。
“呵呵,不知道今天谁会是幸运儿呢。”红牌靠着专属他的贵妃椅手指挑过身边宁玉的一缕长发,绕在指尖懒懒地说道,“玉爷好像也报名了哦?”
“我只是试试运气罢了。罪可别吃醋哦。”宁玉牵过红牌的手说道。
“玉爷放心,哥儿不会的。不过今晚报了名的客人,可是没资格再点其他楼倌的哦。”红牌挂着职业笑容说道。
“呃……”
“头牌。”正当宁玉脸色有点尴尬时,杂役带着另外两个抬着巨大托盘的小厮,来到了大厅的前中央,也就是红牌跟头牌的位置。
“嗯。”头牌点了点头,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手指划过了几行名牌之后落在一处,翻手拿起,看也不看地递给了杂役。
杂役欠身结果名牌,看了一眼,站直对着大厅宣布道:“中标者——邵洛逸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