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说着已经来到了信息科,何馨仿佛早就做好了一些功夫,告诉我们:“找到了,之前是我们刑、警三队处理的案子,警方当时判断是马匹突然失去控制,因为马匹身上的血液提取过没有兴奋剂等什么能让它突然发作的成分。”
“不是吧?那这匹马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呢?”我好奇道。
何馨却摆摆手道:“不,这不就是意外吗?要知道马始终都是畜生,有时候发飙不是很正常吗?”
众人都纷纷点头,但我却没有这样认为,我沉默着,一个人离开了公安局,来到了马场。跟这里的老板说明了一下,他就拉着那头当时被邛文宣骑过的马出来了。
我细心地观察着,这匹马通体的毛发漆黑无比,身体中间是灰色的鬃毛,四肢长出了白色的毛发,从马蹄一直长到四肢的中间,四肢非常粗壮有力,马背极其高大。我小心地抚摸着它的马背,问老板:“这马从前有过突然发飙吗?”
“没有,说来也奇怪,那天也不知道邛文宣是怎么回事的,不,我说的是那匹马,竟然突然就把人摔下来了。当时我就吓得不行,都马上把这头马给宰了,但后来我发现它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所以就没有这样做!”老板说。
“在马匹发飙之前,它有过什么的举动吗?例如情绪方面,或者身体方面等等。”我问。
“很正常啊,这是一匹强悍的草原马,就是那种哈萨克马,虽然它们有点野蛮,但被我们驯服后,已经彻底从良了。理论上出现那天的情况的话,基本是不会的。可哎……自从那次事件后,我这个飞天牧场就没有生意了……”马场老板使劲地叹息着。
我安慰了几句后继续问:“那当时有没有奇怪的气味或者声音出现呢?我是指出事之前……”
“你提起这个,我就想起什么来了,的确在那马匹发飙之前,我听到了一种奇怪的口哨声,那旋律似乎很奇怪,还断断续续的。之后那马匹就疯了一般使劲地跃动起来,邛文宣牵着缰绳还能坚持一下的,但后来他终于还是被摔下来了。你不知道当时那情景有多可怕,他的脖子直接咔嚓就断了,血液和脑浆都流了一地!怪吓人的,周围的客人更加是吓得一阵阵尖叫!”马场老板回忆道。
“我要给这马做几次实验可以吗?”我问。
“随便,你直接牵走也没事,我不收你钱的!”马场老板说。
看来马场老板已经把这家伙看成是灾星了。我无意中发现马匹的眼神暗淡了一些,它似乎是得知自己的主人要抛弃它了。
我轻微地拍了下马背,安抚了一下它,接着拖动着它往局里走。路上又许多人还以为我是马戏团或者动物园出来的驯兽师呢。等我靠近公安局的时候,刘海涛、赵富贵等几名警员也惊讶的不行。
“梁组长,你这是要干嘛,把人家的马都牵回来了?你这是要成为跑马运动员吗?”赵富贵戏谑地看着我说。
刘海涛和夏侯等人当时也是忍俊不禁的,只有我却严肃地说道:“我要证明一下,到底有什么方式可以让这匹马发飙,另外人从着上面摔下去会不会真的造成死亡!”
“啊,这样……”刘海涛立马识趣地去找黄泽花另外的谢润之。
“哦?听起来还有点道理,不过验马和验人应该不一样吧!”赵富贵说着,我没有理会他,很快就把马匹带到实验室。幸亏这匹马一直都是很安静的,等我在它身上抽血后,就拿了个假人放在它的身上,用一根绳子绑在了马的身体上,使劲地就拉伸动作,来回几次把假人摔到地上,接着用笔记本记录一些数据。
经过数次实验,我得出了一个结论:如果人头部向后倒下,即使从不高的地方跌落,也可能导致致命伤害。而其他姿势,通常只会造成伤害,如四肢骨折。
血液化验结果出来后,黄泽花兴奋地向我展示了报告。“看,这匹马体内竟然检测出了可卡因成分,虽然量很少,但还是被我检测出来了。”她说道。
“时间虽然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但马的代谢与人不同,无论如何,这算是我们的幸运。”我回答道。
黄泽花点头同意,“当时肯定有人在暗中给马注射了兴奋剂,所以邛文宣的死显然是一起谋杀案。”
我立刻提出,“我去调取牧场的监控录像。”
监控录像拿到后,我和何馨等人开始仔细调查当天的情况。令人惊讶的是,那天与邛文宣一同前往牧场的,竟然是由美子。
她为何要这么做?对于邛文宣而言,由美子在音乐上的地位远高于他,她有必要对一个看似微不足道的人下手吗?反过来,如果是为了乐团正式成员的资格,邛文宣或许有动机对由美子不利,但现实情况却恰恰相反。
因为本应是受害者的人,现在却成了被谋杀的对象。
我意识到,我需要深入调查由美子和邛文宣在学校的关系,同时,邛文宣的人际关系也需要彻底复查。
我们接手了这个案件,因为我认为它与由美子、谢天宇的爆炸案有关,决定并案处理。
在音乐学院,我们找到了邛文宣的班主任刘教授。刘教授告诉我们,“这孩子天赋平平,但通过努力,他还是有机会成为乐团的一员。遗憾的是,他在关键时刻遭遇了不幸。”
我严肃地纠正他,“经过我们的调查,我们认为邛文宣是被谋杀的。”
“谋杀?这怎么可能?他是个好孩子,不太可能与人结仇。”刘教授惊讶地回应。
我继续询问,“邛文宣在学校的表现如何?您对他了解多少?”
刘教授叹息道,“他是我们这里最勤奋的学生。其他学生下课后都匆匆离开,只有他一个人留在钢琴前练习。他的努力非常人所能比,虽然我不想拿他和贝多芬比较,但他确实取得了一些成绩。”
我们随后找到了邛文宣之前住过的宿舍。一位短发的男生告诉我们,“邛文宣人品很好,但不太爱说话,总是一个人对着电脑听音乐,学习乐理知识。他有点复古,一旦喜欢上某件事,就会全身心投入。在我们之中,他是最优秀的。”
另一位胖男生补充道,“邛文宣还喜欢看小说,很少玩游戏。据说他有一个女朋友,叫士思蓉。”
黄泽花好奇地问,“士思蓉也是这所学校的吗?”
胖男生摇头,“不是,好像是邛文宣在网上认识的。当时我们还羡慕过他,想让他教我们几招。但他总是显得很神秘。要知道,邛文宣平时看起来就是个书呆子,但在追求女孩子方面,他却像变了一个人。所以我觉得,他其实是一个非常狡猾而聪明的人,那些书呆子的表现可能都是装出来的。”
我询问他们最后一次见到邛文宣是什么时候。短发男生回答,“就是他出事之前。我觉得他去骑马挺意外的,因为他从不喜欢户外活动,连跑步都不愿意。他怎么可能去骑马呢?”
听到这里,我皱起了眉头。看来邛文宣那天之所以会骑马,肯定是受到了别人的引诱或逼迫。
我和黄泽花告别了这些学生,黄泽花说,“看来邛文宣这个人挺复杂的。”
我点头同意,“确实,这种难以捉摸的人,才最难调查。”
“这个案子看起来越来越复杂了。”黄泽花感叹。
“也不一定,很多复杂的案子其实动机很明确。相反,一些看似简单的案子,却可能因为细节太多,导致调查进展缓慢。”我回答。
黄泽花笑了笑,“这句话好像是福尔摩斯说的吧?看来你对柯南道尔的作品很熟悉啊。”
我微微一笑,由于由美子已经去世,我们无法从她那里得到任何信息。因此,我决定去找邛文宣的女友士思蓉。
在何馨的帮助下,我们很快找到了士思蓉。她比邛文宣大了将近十岁,是一家杂志社的总编。
当我们找到士思蓉时,她显得很难过,“真没想到,小宣竟然会出事。我们本来好好的,现在我又变成了一个人。”
黄泽花问,“你们的关系很好吗?”
士思蓉回答,“当然好了。你不知道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几乎每天都能找到初恋的感觉。文宣也特别喜欢我,他从不介意我的年龄。而且他的身体很好,一次起码……”
我连忙打断她,不想听太多私事,“行了,别说太多你们的私事。能告诉我吗?那天他去牧场的时候,你在什么地方?在做什么?”
“我在杂志社,忙着一本新作品。怎么了?”士思蓉好奇地看着我们。
“没什么,这只是例行调查。那接着问,你和邛文宣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就在他出事前两天,当时他学校学习忙,不能待我公寓了。我们之前一直住在杂志社附近的爱好公寓。”
我环顾四周,心想这公寓离音乐学院不近,眼前的女人似乎没撒谎。
黄泽花接着问:“那你觉得邛文宣对你怎么样?”
“我刚才说了,他对我很好,我每次都很满足。”
“咳咳,我说的不是那个,是生活上的其他事。”
士思蓉似乎很沉迷这种事,提起其他,她冷淡道:“其他就和平时一样,我们和别的情侣差不多。”
虽然士思蓉这样说,但我总觉得她似乎不太了解邛文宣。
告别她后,黄泽花上车就问我:“这女人看起来怪怪的。”
“他们那关系不叫情侣。”
“那是什么?”
“性伴侣,互相找刺激而已。”
“额,梁超群,你现在说这些都不害羞吗?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样。”
黄泽花说着,忍不住踢了我小腿一下,我连忙说:“开车呢,注意点!”
“哼,梁超群,你最好别学这些龌龊的东西,不然我告诉刘海涛。”
“哈哈,人家什么时候跟你那么熟了,还姐姐呢,你不是该叫刘队吗?”
“我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你不懂我们女孩子,要熟悉不过几分钟的事。”
“真有那么快?但我看海涛似乎都不怎么理你。”
“等着瞧吧,我会很快让她服服帖帖的。”
我们开车回公安局,一路闲聊,回来后,刘海涛第一时间告诉我们:“找到了!”
“哦?找到什么了?”
“我们在牧场复查时找到一个针筒,和马匹脖子上的针孔一致,但针筒上的指纹不是由美子的。”
“那,凶手另有其人?”
我忽然想到什么,立刻把刚才调查的事告诉刘海涛,她脸色微变,我们立刻跑出公安局,带上夏侯和肖元德,让何馨继续检查牧场监控。
希望能从中找到另一个人靠近马匹的画面。
现在我们要去找的人是士思蓉,我们直接来到她家,她见又是我们,似乎有点紧张。看着她反应,我已认为自己的猜想应该八九不离十。
“几位警官,怎么又来了?我之前不是把所有知道的情况都告诉你们了吗?”
我说:“情况有变,由于你男友的案件我们有了新发现,想到你家再检查一次!”
士思蓉没犹豫,立刻开门,我们进去后,我让夏侯去洗手间或厨房收集士思蓉的指纹,同时和她闲聊,尽量分散她注意力。
士思蓉似乎还不知道我们来的目的,我试探道:“在邛文宣出事那天,你确定没到过飞天牧场吗?”
“当然没有,我说了,当时我在杂志社忙!”
我之前找人去杂志社确认,查了监控和同事,她们都表示士思蓉一直在办公室,但没人见她出来过。夏侯告诉我,办公室窗户有跨出痕迹,她肯定离开过,只是没经大门。她本想让同事证明她有不在场证明,但这证据很快被我们识破。
士思蓉这样,更有作案动机,因为一般人不会这样做。
收集完毕,夏侯和我使个眼色,我说:“士思蓉,其实我们已经查到不少线索,你那么聪明,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