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礼貌地来到他身边,说:“谢先生,你冷静点,告诉我们,那件事到底是怎么样的?”
谢玉书似乎并不愿意透露太多,即使我们在旁边不断劝慰和开解,也无济于事。
他的儿子叹息一声,正要说话,却被谢玉书用力拉到背后,怒吼:“臭小子,你别乱说,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谢玉书对自己的儿子时而温柔,时而暴力,如果不是刘海涛和黄泽花反应快,他差点在我们面前打人了。
我们拉开了他,谢玉书还在咒骂,谢玉生忍不住哭了,幸亏何馨帮忙安慰。一会儿后,我严肃地看向谢玉书:“谢先生,现在我们遭遇的可是一宗很严重的案子,如果你不配合的话,那就请回去一趟吧!”
“我不会回去的,你们查的什么案子,具体到底是怎么回事?”谢玉书问。
我没有透露太多,只是说有人失踪了。谢玉书却说:“一定是被那女人带走的,你们去那鬼屋看看,人说不定就在里面!那女人最喜欢带走那些跟自己丈夫长得很像的男人!”
“你这些是怎么知道的?”刘海涛问。
“我当然知道了,因为镇里人都是这样想的,不止我一个看到了这种情况,特别是最近,只是他们都不敢说而已。”
我想是时候详细调查一下这个龙虎镇了,我让何馨配合技术警,如果不行就先回去,但她似乎还想待在这里。
我们走出谢玉书家的时候,那男孩还问我们会不会来,我说:“有需要就会来的。”我留意到他和谢玉书的长相,立刻明白过来,这孩子应该是被拐来的,我只好拨打了相关的电话,让人来处理。
接着我们的目的地转移到了那鬼屋,之前我们在附近的邻居打听了一下赵小花的消息,许多人本来还挺礼貌的,但提起这个人的时候,却都纷纷见鬼了一般,直接把门一甩,就不管我们了。
赵小花似乎成了龙虎镇的一个禁忌话题,我们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去揭开谜团。
我们一行人包围了那座鬼屋,准备破门而入。然而,当我们踏入庭院,眼前的景象让我们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屋内四处散落着乌鸦和死狗的尸体,苍蝇在周围飞舞,显然这些遗体已经存在一段时间了。
我们戴上口罩,喷洒空气清新剂,使用决明子辣椒油喷雾净化空气后,才敢靠近那些动物遗骸。黄泽花提出了一个关于乌鸦的诡异现象,我们对此议论纷纷,但最终只能将其归结为玄学。
我们进入屋内大厅,发现当年那根垂吊的绳子依旧在无风的空气中摇晃。刘海涛用仪器扫描了绳子,痕检员进行了地毯式搜查,但并未发现受害者的躯体。
赵小花的事情是否与齐明辉有关?我们只能深入调查。在赵小花家的后院,我们发现了枯萎的植物和一具被切开心腔的尸体,经过DNA比对,确认了这是齐明辉。
赵小花已经去世两年,且镇上的人亲眼看到她被火化,因此凶手不可能是她。我们开始怀疑赵小花的亲属或朋友,但赵小花生前并无太多朋友,我们只能找到她的老家。赵小花原是湖南人,后来嫁给了云南的蒯凯乐,蒯凯乐原本可以通过心脏移植手术存活,但因为捐赠者失踪而错过了最佳手术时间。
我们找到了赵小花的姐姐赵晓晓,她目前身在湖南娄底,身份证记录中没有她来过云南的痕迹。刘海涛联系了当地公安局进行协查,但我们在龙虎镇周边的调查没有取得任何进展。
黄局建议我们关注当年的心脏捐赠事件,认为这可能是案件的突破口。我们正在努力调查,但目前还没有消息。黄局还询问了齐明辉家属的反应,我们表示已经调查过他的工作场所。
黄局离开后不久,何馨发来信息,称找到了当年的心脏捐赠者书祺然,并将他带到了询问室。书祺然看起来身体状况不佳,他解释说自己当时因为贪财被骗去了广西,后来成为了传销组织的头目,最终被判刑。他表示自己并非故意失联,而是被卷入了传销。
书祺然提到,他在捐赠心脏前已经得了绝症,但后来在广西奇迹般地康复了。他曾与赵小花见过面,赵小花非常爱自己的丈夫,甚至为了丈夫的事情显得有些过于紧张。赵小花曾激动地请求书祺然将心脏捐给她丈夫,书祺然虽然感到不适,但还是答应了。
书祺然还提到,他原本打算在死前赚一笔钱留给家人,这也是他离开的原因。我观察了书祺然的微表情,并确认了他的情况无误,随后将注意力转回到其他事情上。
这天,我们在饭堂享用午餐,突然一则案情通报通过喇叭传来。
“惩罪小组的成员请注意,我们刚刚接到报案,在富明市健华大学的储物室发现了一具女尸,心脏丢失,请尽快配合刑警队赶赴案发现场!”
听到通报,我们立即放下筷子,连饭都顾不上吃完,立刻披上衣服冲了出去。我们这一行就是这样,紧急时刻连饭都顾不上吃,因此很多人都有肠胃病。
到达健华大学,我想起这所学校的就业率很高,是我们富明市的省一级大学,校园广阔,环境优美,设计独特。没想到这样的地方也会发生命案,而且是挖心事件。
我们接近案发现场,看到许多警员包围了一个小建筑。这里就是健华大学的储物室,本是用来放置待维修物品的地方,一些破旧的体育器材也堆放在这里。
靠近时,我注意到谢润之和黄泽花已经在检查尸体了。这次的尸体是女性,除了心脏丢失,身体其他部位都完好。尸体上方的裂缝还冒着鲜血,谢润之说:“凶手手法熟练,但这次我们看到的是尸体,不是心脏。”
黄泽花分析道:“是的,性质不同,这次凶手似乎要的是心脏,上次却把心脏丢了。”
刘海涛问:“两个案子有联系吗?”
我摇头说:“现在还不清楚,但我认为应该有联系,先看看死者和齐明辉有没有关系。”
谢润之翻过尸体,在她的后尾袋中,我们找到一个钱包,证件和几千元现金都在,还有一些发廊的优惠券。这个女生的头发很漂亮,可能是经常做头发的,手腕上的贵重物品也没被取走。死者皮肤白皙,衣着光鲜,看起来家境不错。
这时,一个女生突然冲进来,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薛寻雪,我就知道你也会遇害,我让你不要去龙虎镇,那里闹鬼,你怎么就是不听呢?你死了,我怎么办?我就只有你一个朋友!”
这个女生的反应让人费解,我们询问了其他同学,得知她是死者的好朋友。但即使关系再好,这样的反应也有些过激。
我走到她身边,扶起她的手说:“这位同学,请冷静,我们一定会查明真相。”
女生似乎不想在这里说,我安慰了她几句,让刘海涛和我一起带她退到储物室不远处的榕树下。这里比较清静,等她情绪稍微稳定,她告诉我们,她叫黄平玉,是死者的闺蜜。
她透露,她和死者从小学就认识,一直到现在。黄平玉是个孤女,所以她对死者的感情非常真挚。
我鼓励她:“平玉,人死不能复生,你现在能做的就是配合我们警方,尽快找到凶手。”
“我明白,刘警官,我会知无不言。”黄平玉说。
“那么,在薛寻雪出事前,你有没有发现她有什么异常?”
“她最近加入了灵异社团,跟着光明学长到处去灵异地点找灵感。她很痴迷,胆子也很大。之前没什么,但自从提起龙虎镇鬼屋,我就知道那里是个禁忌。我当年也是那里的人,后来亲人去世,我去了福利院。我父母早就不在了,是舅妈带我长大的,但她一年前也去世了。我去了福利院没多久就上了大学,因为当时我已经17岁,几个月后就18岁了。如果家里还有亲戚,我其实不用去福利院。”
按照黄平玉的说法,她了解两年前赵小花的事情很正常,因为她当时还生活在龙虎镇。
“我劝了薛寻雪几次,但她还是义无反顾地跟学校的灵异侦探团去了那里。回来后,寻雪就出事了。她肯定是受到了小花的诅咒!我们镇上有几个老光棍进去过,后来都死了,心脏也没了。”
“你确定?”我和刘海涛都很惊讶。
“这些只有镇上的人才知道,是附近派出所处理的案子,但那些事情过去很久了。没想到最近又发生了。都怪薛寻雪他们触犯了小花的禁忌,那个地方真的不能去。我想,下一个就会轮到光明学长,然后是灵异侦探团里的其他人。他们都去过那里,小花不会放过那些罪人,所以他们一个都逃不掉。”
黄平玉说着,脸部抽搐得很厉害,仿佛整个人的神经都一瞬间绷紧了。我握紧她的肩膀:“黄平玉,听着,这个世界没有灵体。你别被那种禁忌吓倒,要往前看。尽管我也为薛寻雪的死感到难过,但你必须要坚强地活下去。”
“你不知道,小花的可怕。只要她盯上的人,都没有好下场。我也想活,但其实我也去了那个屋子。”
“为什么?这是怎么回事?”
我认真地看着黄平玉。
“因为我当时很担心薛寻雪,所以偷偷跟在她后面。然后我看到她和学长,还有侦探团的成员,都被奇怪的黑手拉进了那屋子。他们的脖子好像都被扭断了,死得很惨。我相信下一个就轮到光明学长了,然后就是我。因为我看到小花的身影出现在玻璃窗上,她注意到我了。”
刘海涛提出了保护的建议,黄平玉则认真地审视着我们,似乎在寻求我们的意见。我轻叹一声,意识到必须保护她们,否则一旦发生意外,我们难以承担责任。
我决定先去找光明学长,但在课室中找到他和灵异侦探团的成员时,他们似乎并不害怕。李光明甚至嘲讽我,认为薛寻雪的死与所谓的小花无关,而是她得罪了挖心凶手。他质疑小花的诅咒,认为我们能安然无恙地交谈就足以证明一切。我提醒他们注意安全,避免再去那座屋子,李光明不屑地表示他们不会再去,认为那只是浪费时间的谣言。
我离开教室,回到刘海涛身边,发现黄平玉情绪有所好转,但她仍需要我们的保护。我向她转述了李光明的态度,她摇头表示无奈,认为警察会在他们出事后才意识到她的警告。
突然,李光明带着他的团队来到我们面前,指责黄平玉胡说八道,并质疑她的精神状况。我忍不住反驳他,提醒他注意言辞,但他依然嚣张跋扈。黄平玉则阴沉着脸,预言他们将被小花带走,她的表情仿佛被寒冰覆盖,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我感到黄平玉有些神经质,刘海涛急忙安慰她。我们带她回到公安局,安排她在贵宾室休息。吃过外卖后,她的情绪逐渐稳定。我试图了解更多关于那座鬼屋的信息,但她所说的与之前无异。同时,通过亲属比对,确认了女尸的身份确实是薛寻雪。
薛母得知女儿的死讯后悲痛欲绝,薛父也极其难过,但突然愤怒地指责妻子忽视了女儿。两人在公安局内争吵起来,我及时制止了他们,提醒他们现在是合作的时候,应该提供关于薛寻雪的线索。
薛父回忆起薛寻雪出事前曾给他打过一个奇怪的电话,说她感觉被小花盯上了,小花要来挖走她的心脏。薛父当时并未在意,以为女儿只是看了太多恐怖片,但两天后,悲剧真的发生了。他后悔当时没有对女儿的话给予足够的重视。
薛父的脸上写满了悲伤与悔意,他的声音中带着颤抖:“自从我事业有成,便鲜少有时间陪伴家人。如果那天我能放下工作……”
薛母则显得困惑不解,质疑道:“我竟然一无所知,她真的给你打过电话吗?”
“确实如此,你这个后母,我早该想到你不会真心对待我的女儿。”薛父愤怒地回应,而薛母则无言以对。
我这才意识到,面前的女儿是薛父的继女。
薛父紧张地握住我的手,继续说道:“如果我能放下工作,或许事情就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我打断了他们的对话,继续询问薛寻雪的情况,心中已有了亲自前往她家探查的打算。
我带领着赵富贵、刘海涛、夏侯和肖元德一行人来到了薛寻雪的家中。薛家的富裕程度令人印象深刻,尤其是那座别墅,简直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进入薛寻雪的房间,我们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墙壁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鲜红的“死”字,仿佛是薛寻雪在案发前夜的所作所为。
刘海涛询问着薛寻雪的日常生活,而我则在房间内发现了两个被红针刺穿的布娃娃,以及一些令人不安的碎肉。
法医队的谢润之和黄泽花赶到现场,迅速开始了勘查工作。我在薛寻雪的笔记本中发现了与墙壁上“死”字相同的笔迹,而她的电脑桌面上,一个没有心脏的男人的图片更是让人不寒而栗。
我使用U盘检测了电脑的关机时间,发现薛寻雪并未关闭电脑,这让我怀疑她是否在看到那幅画面后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我决定将电脑硬盘带回,让何馨进行详细检查。同时,赵富贵在墙壁上发现了一张隐藏的照片,那是一个男人惨白的面容,显然,薛寻雪也曾见过这张照片。
我们收集了现场的指纹,但除此之外,并未发现其他线索。回到警局,我们再次审视了当年的换心脏手术案件,但依旧没有新的突破。
案件陷入了僵局,我们对两个受害者的关系进行了调查,却发现他们之间并无交集,这让我们对凶手的动机和选择受害者的逻辑感到困惑。
在案情讨论会上,我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凶手似乎在利用恐怖传闻作为杀人的工具,但受害者与他有何关联?他的动机是什么?为何在第一次案件中没有取走心脏,而在第二次案件中却这么做了?这些问题的答案,我们需要尽快找到。”
“可以排除那名男性的亲朋好友复仇的可能性。然而,凶手如何得知此事仍是个谜。唯一的解释是,凶手可能是龙虎镇的居民。此外,我认为凶手的真正目的并非心脏。他挖出心脏并丢弃的行为,似乎旨在给受害者带来痛苦,同时挑衅警方。毕竟,这些犯罪现场并非难以发现的地方。”
赵富贵边说边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率先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学校那个地点相对隐蔽,但并非不可能被发现。如果只有一个案发地点,事情会简单许多。我们已经将这些案件并案处理,但感觉这两起案件虽有共同点,却又存在差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