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花说到这里,我打断了她:“但你为什么要心脏?”
“我想要给我丈夫换上一颗新的心脏,让他能够安息。”赵小花哽咽着说。
“你丈夫的尸体还在吗?”我好奇地问。
她坚定地点头:“他的心脏已经彻底腐烂了,我想给他一个新的,然后好好地埋葬他。”
“你不知道现在都是火葬吗?”我质疑。
“我知道,但我不想看到他被烧成灰烬。我打算埋葬他后,自己也结束生命,和他一起长眠。”赵小花说。
“这是不可能的,除非你能找到第二个人来帮你。”我直言不讳。
“我当时没有想那么多,只是想找到一个活人的心脏,让他能够安息。”赵小花的声音越来越低。
刘海涛看着赵小花,有些无奈:“人都死了,你却用别人的性命来换取你所谓的自我满足感,你不觉得自己很残忍和可笑吗?”
“我不管,按照我们龙虎镇的习俗……”赵小花继续说着她们那边的风俗,但给我的感觉是,那里的人们思想封建,迷信盛行。许多人还在坚持土葬,并且要求尸体完整。这或许就是赵小花走上犯罪道路的根本原因。
习俗,这把双刃剑,既有其积极的一面,也不乏消极的影响。坏的习俗若继续流传,只会带来负面效应。这种根深蒂固的习惯,即便想要改变,也显得力不从心。
赵小花的命运,无疑是悲哀的,我不愿多言。
我与刘海涛一同离开了审讯室。原本以为赵小花的落网会为这起案件画上句号,然而,当我在四合院中闲得无聊,想要外出散步时,一名快递员出现在我面前,询问我是否为何先生,并递给我一个包裹。我虽不记得近期有购买任何物品,但还是接过了包裹。
回到家中,我将包裹放置在石桌上,心中暗自猜测,这是否是某位读者寄来的礼物。我的作品虽然近期颇受欢迎,但似乎还不至于让人如此慷慨。
家中只有我一人,我便毫无顾忌地解开了包裹。然而,30分钟后,我已身处公安局,因为情况有变。
一个冷藏的血红心脏,被放置在玻璃皿中。谢润之与黄泽花与我一同研究这个心脏。经过分析,谢润之告诉我们,这颗心脏至少已经离开了它的主人48小时。令人费解的是,为何会有人将其寄至我家。这无疑是一种挑衅。
这颗心脏的主人究竟是谁?难道还有第三个受害者?
我向谢润之和黄泽花说明,刘海涛和她的团队正在忙碌地调查人口失踪的线索,希望能有所发现。
黄泽花表示,这起案件的发展颇为有趣,凶手竟然将物证寄给了我们,这种行为极为猖狂。
谢润之则显得较为冷静,他提到过去曾有同事收到过凶手寄来的人体部位,当时我们正在调查一起人体分尸案。凶手最终在一次行动中被捕,他甚至不知道我们是如何追踪到他的。
我随后前往技侦科,请求一名同事对包裹的包装进行复查。同事告诉我,包装上虽有不少灰尘和指纹,但这些痕迹并无实际价值。
我放弃了这一线索,转而找到何馨,请求她调取我家附近的监控录像。何馨已经预料到我的需求,并将相关画面展示在大屏幕上。
我们聚精会神地观察监控画面,发现快递员将包裹交给我的情形。快递员在监控中多次正面出现,我们很快便确定了他的身份。
我让赵富贵前往快递公司进行调查,而我们则继续追踪快递员的行踪。快递员的行为并无异常,也未有藏匿的迹象。然而,在洪福公路附近,他与一名男子发生了碰撞。那名男子趁机做了一些动作。
我们回放了那几帧画面,发现那名男子将一个包裹放入了快递员的车后。快递员可能并未意识到这个包裹的来历,便按照地址直接送出去了。
我们推断,那名故意扔包裹的男子才是真正的可疑人物。何馨锁定了他的行踪,并联系了交管所。不久后,我们追踪到了这名男子。他的穿着与常人迥异,脸上似乎被绷带缠绕,身高约一米七,体重大约一百斤。
何馨不禁吐槽,这样的装扮走在路上,别人不会以为他是疯子吗?我则认为,他可能是在进行某种行为艺术。
我们继续追踪,发现那名男子最终消失在了安康街道附近,这里是富明市著名的美食街。他混入了人群中,但在途中,他将一辆共享单车停靠在了某个地方的墙壁上。
虽然他没有支付共享单车的费用,但我们还是让何馨尝试查询共享单车公司,以获取更多信息。同时,我召集了惩罪小组的成员来到安康公路。或许是因为大家都饿了,一进入美食街,便感到胃部的强烈反应。
我们拿着那名男子的照片,虽然不是正面照,但他的装扮如此特别,若他经过,必定会有人认出。而且,他进入美食街仅一个小时,可能还未离开。
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我们紧握着一张照片,询问着每一个卖美食的店主。他们告诉我们,不久前确实有一个头部被绷带包裹的神秘人匆匆经过,但具体去向却无人知晓,因为他们都忙于自己的生意。
刘海涛和我穿过人群,来到街道尽头的臭豆腐摊档前,向一位老太婆打听情况。我开口时,她热情地邀请我们品尝她的臭豆腐,但当我展示证件,表明我们的身份后,她立刻紧张起来,询问是否出了什么案子。
我们告诉她,我们正在寻找一个人,刘海涛随即展示那人的照片。老太婆立刻回忆起来,告诉我们那个人可能是个临时演员,她看到他朝戏棚方向去了。
我们按照老太婆的指引,很快找到了一个临时搭建的古装背景场地。剧组人员正在拍摄,我们静静等待拍摄结束。导演注意到我们,我们向他展示了证件并说明了来意。导演很快认出了那个人,他是剧组的梁承恩。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一个人听到导演的话,惊慌失措地扔下戏服逃跑。我们立刻追赶,最终在十分钟后将他制服。我给他戴上手铐,询问他为何逃跑。他反问我们的身份和抓捕他的原因。
我告诉他,他今天送的快递有问题,并暗示他知道自己的行为。他起初显得慌乱,但很快改口,声称一切都是他故意做的。刘海涛严厉地告诉他,他的行为构成了恐吓罪,如果涉及谋杀,情况将非常严重。
梁承恩显得有些语塞,我继续追问他是否知道包裹里的内容。他先是否认,然后又改口,声称自己知道包裹里是什么,并挑衅我们。我指出他的态度转变,暗示他在伪装。
梁承恩最终坦白,他收到了一个信封,里面有20万现金和一封威胁信,要求他将一个包裹送到指定地址,否则他也会遭遇不幸。他声称自己并不知道包裹里是心脏,如果知道,他会选择报警。
我们询问他是否认识寄信人,他回答不认识,并且信封已经被他烧毁。我们无法从他那里得到更多线索,但在确认他没有撒谎后,我们只能放他离开。
很明显,梁承恩是被人利用的,而真正的凶手还隐藏在幕后。这让我们不禁怀疑,赵小花的案件是否与此有关,或者凶手是她身边的人?
我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便朝法医科走去。然而,在抵达之前,谢润之匆匆从楼上下来,急切地告诉我:“学长,我们在复查心脏时发现,这次的切割手法与之前不同,角度和用刀技巧都显得笨拙。”
“你认为这是模仿作案?”我问道。
“是的,去调查赵小花的人际关系,凶手可能是针对她的。”谢润之总能在关键时刻给我提供帮助。
我情不自禁地紧紧拥抱了她,她显然没料到我会有如此反应,脸颊瞬间泛起了红晕。
没有耽误时间,我立刻返回信息科,指示何馨等人深入调查赵小花的人际关系。虽然之前已经调查过,但这次我们需要更细致的了解。我派夏侯和肖元德再次前往龙虎镇,而我自己则与何馨一起调查医疗记录、出入境记录和账户信息。最终,我们锁定了一个账号,这是通过赵小花账户中多出的一笔50万资金发现的。这个账号的主人似乎经常给赵小花转账,但赵小花很少使用这些资金。
当我们确定了此人的身份,我们惊讶地发现赵小花竟然有一个哥哥,名叫赵天逸。然而,当我们找到他的工作单位时,意外地发现他是一位阴阳先生。与我们想象中的神棍不同,赵天逸拥有自己的风水阴阳公司。我们上楼时,发现办公室内装饰着紫金葫芦和八卦图,头顶上还悬挂着仙鹤装饰,办公室大门前有两只石狮和两棵仙人掌。
我敲了敲门,礼貌地问道:“赵先生在吗?”
“是的,秘书让你们上来的吧,你们是警察同志?”赵天逸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没错,我们有些事情想要咨询您。”我回答道。
刘海涛的表情严肃,我们站在门外等待了片刻,办公室的门便自动打开了。我们走进去,看到办公室内部装饰得古色古香,墨香四溢。头顶上装饰着朱雀和乾坤图,窗户边缘镶嵌着符咒,桌上摆放着朱砂和毛笔,显然是刚刚画好的符咒。
赵天逸身穿碧绿衣衫,发髻高盘,手中拿着一个奇怪的罗盘和一个墨色的盒子。他看着我们,眼神仿佛会说话:“两位警官,不知找赵某人有何贵干?”
“天逸先生,我们是因为赵小花的事情来找您的。”我礼貌地说道。
“哎,我这个妹妹,真是不争气,为了一个男人落得如此地步。她本有仙骨,却浪费了。现在她已经伏法,这辈子算是完了。那男人也不值一提,她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看得出您很关心妹妹,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我问道。
“我能有什么办法,男女之事,本就是你情我愿。我只是为她感到怜惜,或许我还会去看望她的。”
“您最近没有和她接触吗?我是说在她犯罪的时候。”刘海涛问道。
赵天逸的眉毛微微扬起,礼貌的态度稍显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脸不屑:“刘警官,您这是什么意思?像我这样的高人,怎么可能参与如此低级的犯罪行为?”
“哦,天逸先生,既然您如此高尚,那为何还要给她那么多钱?看来您的公司盈利颇丰啊。”
“哼,那又如何,那些有钱人找我办事,我从未失手,理所当然地拿走应得的报酬。如果不是我的能耐,这个公司当初也不会成立。”
赵天逸得意地说着,态度傲慢,目光冰冷,几乎不正眼看我们。
“您说得好像自己真的很有本事一样,难道您不知道,这个世界上……”
如果不是我及时阻止了刘海涛,赵天逸可能真的会对我们采取行动。我说:“天逸先生,我们的意思并非如此,只是最近类似的案件再次发生,作为赵小花的亲属,按照程序,您有义务配合我们的调查。”
“调查?你们不会怀疑我这个阴阳先生吧?学道之人都以慈悲为怀,我怎么可能做出如此凶残无道之事。真的是,警察同志,你们在怀疑人的时候,请用大脑仔细思考后再怀疑。”
即使是我,也有些忍不住了,这家伙怎么说话的,难道真的以为我们拿他没办法吗?
“天逸先生,我认真地告诉您,现在的情况比之前赵小花的案子还要严重,凶手已经公然挑衅我们警方,甚至将东西寄到了我手上。”
“额,这难道不是何警官您平时得罪了什么人,被人恶作剧了吗?”
“恶作剧?心脏都被切了,那人绝对没有生存的可能,我们现在……”
我差点就把案情的细节说了出来,幸好及时改口:“反正,赵先生您最近最好不要离开本市,我们会随时来找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