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这样的后果

“没关系，但我平时很忙，说不定下次来的时候，就没有时间接待你们了。”

赵天逸说着，轻松地站起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我们没有办法，只能暂时离开。下楼时，刘海涛有些不耐烦地说：“这个赵天逸真是神经兮兮的，还以为自己真的是大师呢？”

“哎，现在的江湖术士都这样，看起来都仙风道骨的，老人家都很相信。如果不是明眼人，看到他们那种玄乎的手法还以为是真的。”

“那我们派人盯着他吗？”

一辆破旧的面包车静静停在路边，刘海涛竖起大拇指，夸赞伪装的巧妙，暗示赵天逸不太可能怀疑。面对心理素质极强的赵天逸，我们暂时束手无策，只能回公、安局，让盯梢的兄弟们密切监视，防止他逃脱。疲惫之余，我在办公室小憩，手机突然响起，是那位“爸爸”发来的信息，告知桥洞大路即将有受害者出现。虽然心中忐忑，但“爸爸”的信息一向准确，我不敢掉以轻心。

到达桥洞大路，四周一片宁静。这里是连接富明市和昆明的大桥，平日里车水马龙，桥洞深邃，行人和电动车穿梭其间。然而，当我正准备离开时，桥洞深处传来尖叫声。我迅速前往，发现一名乞丐惊恐地紧贴墙壁，他的视线所指，是一张草席上躺着的衣衫不整的女人。她手腕上的饰物和脚上的高跟鞋格外显眼，却与乞丐形成了鲜明对比。

我出示警官证，乞丐惊慌失措地解释，声称自己只是一时冲动，没想到女人突然没了气息。我立即呼叫支援，并对死者进行了初步检查，发现她已无生命迹象。死者的瞳孔浑浊，尸僵明显，尸斑不褪，这些迹象表明她已死亡超过12小时，与乞丐的说法不符。

乞丐在追问下终于坦白，他与女尸发生了关系，时间长达十几个小时。我严肃地质问他，他解释说桥洞的阴暗角落是乞丐们的藏身之所，不易被发现。很快，我的同事们赶到现场，桥洞被封锁，大家开始调查。

解剖尸体时，我们震惊地发现女尸的心脏不见了。这一发现让我再次传唤了乞丐孟朋义。他穿着体面，似乎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在询问室里，我严肃地提醒他，我们发现了一些奇怪的迹象，需要他认真回答所有问题。

孟朋义承认自己曾是老板，但一场大病后失去了一切。我询问他关于女死者雀怜槐的事情，他坚称不认识，声称是在酒吧附近捡到的尸体。我继续追问他将女尸带回去的具体时间，他回答说大约有十几个小时。

孟朋义的笑声中带着一丝尴尬，他回答道：“当然没有，那十几个小时里，她几乎像死猪一样，所以我们才能直接行事。”

“你们？”我追问道，心中疑云重重。

“不，这个，何警官，你别这样看着我。”孟朋义显得有些慌张。

我猛地一拍桌子，水杯差点被震飞，怒斥道：“你明显在撒谎，再不老实，成为嫌疑人时别怪我没提醒你！”

“啊，何警官，我真的没有。其实，事情是这样的，当时我正在享受，声音可能太大了，引来了其他乞丐。他们威胁说如果不让他们加入，就会告发我，我没办法，只好让他们一起。”

“你真是个禽兽，你知道吗？现在她的死与你们有着极大的关系，即使不是直接也是间接的，因为她当时还没死！”我斥责道。

“啊，我真的没想到会这样。早知道，我就应该送她回家，或者送她去医院。”孟朋义辩解道。

我冷哼一声，没有告诉他死者心脏的事情，否则他可能会辩称，既然心脏都没了，那事情肯定和他们无关。作为刑警，我深知基本的话术，不能因小失大。

我离开了询问室，派人去核实孟朋义的说法，调查了那家酒吧，发现情况和他描述的一致，我们暂时放了他，转而追踪死者的行踪。通过她的身份证记录、手机信号等线索，我们最终通过PIN码确定了雀怜槐的手机信号消失地点就是那家富煌酒吧。

我们调查得知，孟朋义与赵天逸、赵小花以及之前的受害者都不认识。这家酒吧是乞丐们捡拾醉酒者的地方。我们到达酒吧后，赵富贵负责调取内部监控，而我和刘海涛、夏侯则前往酒吧前台。一位帅气的酒保审视着我们，问：“你们三位不是来喝酒的吧？”

刘海涛出示了证件，酒保立刻变得警惕起来，似乎担心我们要进行扫黄行动。

“放心，我们只是来调查一个人，雀怜槐。”我拿出手机，翻出照片给酒保看。他看了一眼，说：“这不是雀小姐吗？她是这里的常客，经常来喝酒。不过我注意到她似乎有很多烦恼，每次来都喝得大醉。我其实挺担心她的，毕竟她长得不错。”

“是吗？那你最后一次见到她，有没有发现她和平时有什么不同？”

“不同？她似乎不怎么说话，一个人静静地喝酒，但她的动作很僵硬，就像……像僵尸一样。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能保持一个动作那么长时间。”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到这种状况的？”

“就最近，你们来调查她的事情后。不知道雀怜槐现在怎么样了？”

“她死了。”我直言不讳。

酒保显得有些惊讶，随后叹了口气，说：“我就知道她早晚会出事。”

“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啊，这个，警察同志，我的意思是，她穿得那么暴露，又喜欢喝得那么醉，出门都站不稳，这种女人，不是迟早会遇到危险吗？”

酒保的解释听起来合理，他的表情也没有异常。等到赵富贵拿到监控后，我们故意在人群中走动，发现酒吧的消防设施存在问题，还有人在暗地里进行交易。

离开酒吧后，我立即联系了同事，对这里进行了彻底的清查。

回到警局，我们在查看监控时发现，酒保曾多次不怀好意地看向雀怜槐，但他只是偷看，并没有采取行动。他们之间的互动仅限于金钱交易，即购买酒水。

那个夜晚，雀怜槐被乞丐捡走之前，她正如酒保所描述的，重复着一个奇怪的动作，自斟自饮，仿佛被编程的机器人。我和何馨等人反复观察着这一幕，刘海涛不禁质疑：“这太不寻常了，正常人怎会如此行为？我怀疑她那时就已出了问题，甚至可能生病。”

“她并未生病，但当时她的心脏已不复存在，可她竟然还能继续活动……”我的话音未落，赵富贵便紧张起来：“梁组长，你别吓唬人，这听起来不就像是丧尸吗？没有心脏却还能动？”

“并非如此，据说现在有一种药物，能在人失去器官后仍能维持一段时间的活动，虽然听起来难以置信，但确有可能。我之前就听闻，外国有公司在进行这方面的研究。如果这与当前的案件有关，那么之前的受害者……”我的话中含义明显，我们在思考这些挖心案件之间是否存在联系，是模仿、巧合，还是有人利用我市之前的案件作为掩饰？

我随即拨打了负责监视赵天逸的警察的电话，对方告诉我：“梁组长，阴阳先生最近表现得很正常，日常上下班，生活也无异常，但他似乎特别喜欢去酒吧。”

“哦？哪个酒吧？”

“就是你们最近调查的富煌酒吧。”

“你怎么不早说？”

“你们没问，我以为只是巧合。”

“下次有这种发现，立刻汇报！”

我心中有些困惑，不是让老刑和老张配合调查吗？难道他们在敷衍了事？

我没有过多纠结，立刻根据赵天逸的行踪继续调查。

不久，何馨便发现了线索：“他是富煌酒吧的常客，雀怜槐出事那晚，他们几乎同时进入酒吧，我之前没注意，否则早就认出赵天逸了。”

我沉思着：“看来情况越来越明显了，能查到他何时离开吗？”

“当然，我快进一下。”然而，我们快进了许久，却始终未见他离开的画面，这让在场的每个人都感到困惑，我则坚定地说：“看不到才更可疑，赵天逸一定有问题！”

“那我们再去找他谈谈？就关于他去酒吧的事？”

“没用的，他现在不会承认，只会说去那里喝酒，即使受害者也去过，他也可以用巧合来解释。”

我回答了刘海涛的问题。

“那我们继续监视，等他露出破绽，但这需要时间，他随时可能逃跑。”

“当然不能这样，既然已经锁定了他，逮捕他的日子就不远了。我们先派人进行车轮战。”

“你又想用那招？”

“只要有效，多用几次又何妨？”

我们边聊边行动，赵富贵等人已经出发，他们自然明白如何行动。

经过大约三天的车轮战，赵天逸终于显得要崩溃了，一见到赵富贵就怒吼起来。

赵富贵身上佩戴着微型监控器，他进入赵天逸房间时的言行我们都了如指掌。

“赵先生，请不要激动，如果你现在无法控制情绪，只会让我们更加怀疑你，这点你应该清楚。”

赵天逸的嘴唇颤抖，面色苍白，他被赵富贵的质疑逼得无话可说。赵富贵发现了他准备的行李，似乎已经识破了他的计划。

“旅游？你连英国的机票都买了，这可不是一般的旅游吧？”赵富贵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怀疑。

赵天逸紧张地辩解，但赵富贵并不买账。他通过无线电通信器询问我的意见，我指示他尽量拖延时间，因为我预感到赵天逸可能会成为下一个受害者。

我在路上接到了何馨的新线索，赵小花的旧情人尚永年突然失踪了。我让夏侯和刘海涛找到了尚永年的住址，但当我们赶到时，发现屋内空无一人，只有一些玻璃瓶和奇怪的切割器，显然这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陷阱。

肖元德随后通知我，何馨在PIN码上找到了尚永年的位置，我们立刻赶往豪都国际大厦的楼顶。到达现场时，发现尚永年正挟持着一名女医生，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绝望。

“尚永年，你冷静点，我们已经了解了事情的真相。”我试图安抚他的情绪。

“真相？你们现在才来了解真相，已经太迟了！”尚永年的情绪激动，他手中的匕首随时可能伤害到女医生。

“当年的捐赠者离开是有原因的，他并没有背叛赵小花。”我试图解释，但尚永年并不接受。

“那家伙已经被我解决了，现在轮到这个医生了。”尚永年的声音中带着疯狂，“她收了钱，替那个混蛋撒谎，如果不是她，赵小花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尚永年，你有没有想过，赵小花从未真正爱过你。你为她付出这么多，值得吗？”我试图让他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为了她，我愿意背负一切罪名。”尚永年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悲壮，“她是我的一切，没有了她，我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你胡说，赵小花对我是有感觉的，不然她怎么会一直跟我联系，你们看看我的手机！她动手之前还跟我通话了！”

“这一点我回头会查的，但你现在必须要冷静点，放下武器，投降！”

“啊哈哈！赵天逸还有赵晓晓我是没有时间对付了，现在我只能送这个无良医生下地狱，接着我也会从这里跳下去！”

“你别冲动，我很好奇，小花的姐姐和哥哥到底有什么错？你要这样对待他们？”

“哼，这你就不知道了，当年他们有的是钱，却看着赵小花这样悲伤难过，不去帮助，害她的丈夫去世！”

“可是，她丈夫活过来了，你不是更加没有机会吗？”

“啊哈哈，只要她幸福就够了，我不想看到她落泪的模样！”

或许尚永年的爱情是伟大的，但他太过于执着自己的这种感情了，这就是导致他今天变成这样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