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吉祥之兆

元湛终于开口：“今日的事，鉴于你是首次犯错，我不再追究，但若有下次，别怪我不留情面。”

彭明连忙道谢：“元郡王的宽宏大量，下官铭记在心。”

“去吧，明天将你的儿子带来，至于我是否收留他，还需看他本人的资质。”元湛的话虽然未能如彭明所愿，但至少给了他一线希望，这让彭明感激不尽。

彭明离去后，程顺抓住机会汇报：“主子，姜姑娘已经收下了华服，关于您吩咐购买的玩具，属下已经按照指示准备妥当，都放在院中，是否还有所缺失？”

元湛并未回答，而是直接走向院中查看，程顺紧随其后，只见各式各样的玩具，从木马到精美的头饰应有尽有，然而，元湛的眉头微皱，似乎还是觉得少了些什么。

程顺立刻察觉到主子的不满，急忙询问：“主子，是不是还有什么未准备到的？”

元湛沉吟了一下：“这些已经很不错了，考虑到这里不是京城，能找到的玩具已经很全了。

但我总感觉少了些什么，对了，你明天去城里找个最好的裁缝，为那两个孩子定做几套衣服，选用适合孩子穿的材料，明天辰时我计划亲自去陇山书院。”

“辰时？主子，这怎么能赶得出来呢？”

“我需要的是成果，不是过程，如果资金不足，用我的印鉴去钱庄提取。”

唉！程顺没办法，只好再次奔波于嘉兴城的街头巷尾，寻找能够完成元湛要求的裁缝。对于程顺而言，主子的命令就是天命，即便是跑断腿，他也在所不辞。

第二天清晨，姜默早早起床，准备前往月福楼，刚走出府门，她便看到一辆朴素而不失大气的马车停在月福楼门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装束，姜默缓步向马车走去。

程顺一见姜默，立刻迎了上来，礼貌地告知：“姜姑娘，主子已经在车内等候。”

姜默微微一怔，犹豫了片刻：“这……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共乘一车，是否有些不妥？”

元湛的声音从车内传来，既是邀请又似命令：“你是自己上来，还是需要我亲自抱你上车？”言罢，姜默已经轻巧地登上了马车，对面坐下，面带礼貌的微笑：“元郡王，真是巧合啊……”

她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元湛的封住了嘴，紧接着是一场既温柔又热烈的缠绵。当元湛终于松开时，姜默却已经被他紧紧拥入怀中：“你坐得这么远，是在担心我会对你不轨吗？”

姜默恼怒地瞪着元湛，虽然嘴硬，心里却是另一番滋味：“就算我怕了，不还是被你得逞了吗？”

元湛听后，轻笑着，唇齿轻触姜默耳畔，低声说道：“食髓知味，这可怪不得我。”

元湛的目光紧紧锁定着试图从他怀中挣脱出来的姜默，脸上不经意地流露出一抹微笑：“若我真是那登徒子，以我们方才那种亲密无间的姿态，你认为自己还能安然无恙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谑，似乎在逗着姜默。

姜默气愤地扭过头去，不愿再看元湛一眼，但奇怪的是，元湛并没有继续逗弄她，两人也相处得还算和平。

经过长时间的颠簸，马车终于缓缓停在了陇山书院的门前。

姜默利落地下了车，站在了马车外十步远的地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她心知，如果没有张老的允许，她是无法再次进入书院的。

与她不同，元湛的情况就大不相同了，毕竟，他曾是书院中成绩最优秀的学生之一，还是张老最为看重的弟子。

“过来！”元湛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听得姜默心中一惊，差点未能站稳，她虽然不情愿，但还是缓缓走向元湛：“元郡王有何指示？”

“手给我。”元湛的话简短而直接。

姜默一时不解，心想这是要干什么，然而，她还没来得及多想，就感到自己的手被元湛牢牢握住，在书院守门的先生目送下，他们手牵手走进了陇山书院。

程顺在后面跟着，眼看着他们牵手的背影，心中不由得感慨万千，他思索着，这世上的爱情究竟是何物，竟然让他家主子也落入了凡尘。

元湛牵着姜默的手，毫不迟疑地走向了‘清晖院’，门口的书童见到元湛，立刻恭敬行礼：“院长正忙于授课，请公子稍候在花厅用茶。”

站在书房门外，姜默透过窗户，望着自家女儿埋头苦练书法的身影，心中泛起一阵莫名的安慰和骄傲。

她的目光转向那专注于学习的男孩，发现元湛也在凝视着他，仿佛在寻找两人之间的相似之处，元湛转向姜默，语气淡然：“在大周王朝，生双胞胎被视为吉祥之兆，你可知道？”

姜默的回答坚定而不容置疑：“我只知道，我从未后悔带着他们来到这个世界，如果你打算和我争夺他们的抚养权，我会奋力抵抗到底。”

元湛看了她一眼，心中已有打算：“何需与你争执？孩子我当然想要，但我更希望有一个完整的家，包括孩子也包括你。”

姜默没能立刻领会元湛的深意，误以为他愿意放弃争夺，欣喜之下，她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背，惊动了正专心致志学习的孩子们。

随着学习被打断，孩子们在张老的引导下走出书房。

见到元湛，张老恭敬地行礼，孩子们也模仿着行礼，但被元湛快速阻止，并一把将他们拥入怀中。

姜寻，不习惯被陌生人抱着，在元湛的怀里挣扎，寻求姜默的帮助，但姜默似乎没看到。

感受到姜寻的不自在，元湛决定放他下来，不过他仍旧紧紧抱着小女儿不放。

姜寻立刻要求：“叔叔，请也把我的妹妹放下来。”元湛故作考虑，略带戏谑地反问：“如果我不放呢？”

“娘啊，你看，有人正抢走你的女儿呢，你就这样坐视不理吗？”一边说，一边看向在一旁尴尬得几乎要爆炸的姜默。

姜默嘿嘿笑了两声，装作若无其事地看向被人抱起的女儿，对儿子姜寻解释道，“哎呀，阿寻，这其实是……”她的眼神急切地寻求张老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