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自尊心强

“行了，你还说上瘾了。”江疑拍了陆英一把：“该干嘛干嘛去，知道我们多忙吗？”
陆英嘿嘿一笑，收敛了双眸里的遗憾：“我这不是正准备走吗，咋还赶上人了，凌法，你还看不，要不我先把电脑留在你这？”
凌慕有一瞬间的失神，仿佛并未听到陆英这句话，陆英还有些奇怪，跟江疑嘀咕着：“这是咋了，凌法是不是又发现什么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凌慕猛地起身，将电脑合起来递了过去，脸色自然看不出什么，语气随意地问道：“没想到郑队还有这一面，我没听他说过。”
“估计老寻他们都不知道吧。”陆英眨了眨眼睛：“偷偷告诉你们，我跟老郑是大学同学，关系且好着呢，要不是他调过来，我也不会想着来市局。”
陆英和郑明杰是大学同学，这事就连江疑都是第一次知道。
“他这个人自尊心强。”陆英已经要往外走：“这些事肯定不愿意说出来，你们可千万别告诉他是我说的啊。”
凌慕笑了笑，点了点头，笑容虐显僵硬，只是陆英看不出来。
“对。”
江疑在两个时间下画了两条连接的线，写了一个数字：“五天，从杀害张敏再到杀害里谭燕妮，凶手只用了五天。
今天是我们接到报案的第三天下午，这也就意味着，如果他真的是连环杀手，再过两天，不，准确的说是一天零七个小时不到，凶手会进行第三次作案。。”
凌慕心里陡然一惊：“可我们现在根本无法锁定第三个受害者！”
见她的注意力转移了过来，江疑心里散了口气，继续说着：“我总觉得，将凶手定位在连环杀手的身份上，有些过于局限了，你不觉得吗？”
凌慕眉头一拧，沉默了半晌：“你的意思是……”
“这个案子里，乍一看两个死者的共同点很明显。”江疑在面板上写着：“身份，都是主播，且被公司放弃，却因为巨额赔偿金无力离开。
死因，都是被人弄晕，嘴里塞满旧报纸和就塑料瓶的碎屑，然后缝住嘴巴，死者在剧痛中醒来，然后被凶手折磨，身中数刀，忍受了巨大的折磨后一刀致命。”
他说完等了等，任凌慕看着面板上的图画和汉字思考。
“两个死者嘴部的缝纫技巧确认过，是同一个人没错。”
凌慕再开口的时间有点久：“所以是连环杀人案的可能性很大，但如果到时候不会出现第三个受害者呢，凶手是不是只是为了杀这两个人？
还有，我们一直忽略了最重要的一个问题。”
江疑挑了挑眉，作出倾听的样子。
“嘴巴。”
凌慕说：“为什么凶手要往谭燕妮和张敏的嘴巴里塞旧报纸和旧碎料品的碎屑，而不是一些其他的东西，报纸是旧的，碎料瓶是旧的。
这些都不是应该出现在这两个女生住所的东西，所以只有可能是凶手特意带过去的，为什么，为什么凶手要往她们的嘴里塞这些东西？
这是否才是凶手杀人的重点？凶手一开始的目的，是否并没有折磨死者这个过程，这个过程是不是他一时兴起？”
这让人心惊，不能细想。
“如果锁定第三个受害者。”
江疑沉沉的开了口：“我们能得到的信息只能是：“女主播，被公司放弃，再确切一点，或许还有沦为暗娼这一条。
但现在张敏那边，这一条我们还没有确定下来，如果张敏并没有被公司利用，那么，无异于是大海捞针。
现在这个社会，主播太多了，被公司放弃的主播也太多了，我们根本无从查起。”
“我知道。”
凌慕抿了抿嘴，神情凝重：“案子发生后我就让东安汇总了江市所有的从事主播行业的传媒公司，太多了。
所有的经营模式都大同小异，合同作假，巨额赔偿金这个，在这个行业已经是常态了。”
“所以你怎么看？”
江疑已经从她的目光中看出她仿佛想到了什么。
凌慕呼了一口气，抬头看他：“我怀疑，还有我们没有找到的共通点，而那个共通点，才是导致这个案件发生的关键证据，至于主播，赔偿金这些……”
“会不会。”
江疑忽的打断了她的话：“你想没想过一种可能，我们颠倒了因果关系，我们一直认为，是谭燕妮和张敏的身份。
境遇，导致了被杀，那既然这条路走不通，我们不妨设想一下，会不会是因为主播，因为赔偿金，因为某些不为人知的事情，导致了她们做了一件相同的事，所以才导致了被杀？”
江疑这个说法，无异于在凌慕的心头震荡起一片涟漪，有那么一瞬间，凌慕的脑子里灵光一闪什么东西，但快的让她有些抓不住。
“在平时的生活中。”
凌慕沉默了一会儿，到底也想不到刚才那灵光一闪的东西到底是什么，索性也不逼迫自己。
她拿起这两天收集的所有资料：“根据我们现有的调查，谭燕妮和张敏，平时在生活中没有任何交集。”
“那就奇怪了。”
江疑冷笑了一声：“没有任何交集的两个人，死法却如此相同。”
“如果按照你刚才的说法。”凌慕将那两人的照片左右摆在桌上：“这两人之间，一定有我们还没发现的交集点，发现那个共通点，一切仿佛就说得通了。”
“别忘了，还有死者的手机。”江疑提醒道：“案发后，死者张敏和谭燕妮的手机都不见了，那么，凶手为什么要拿走死者的手机？”
这就很显而易见了，手机里，一定有证据可以证明凶手的身份。
东安正在调查李凯的社会关系，寻诚和郑明杰刚把张敏的公司老板带回来正在审讯，而凌慕刚和江疑推理出了一些令他们感到心惊的东西却无法行动。
一时间最担心的两个人竟然成了最闲的两个人。
“去网侦那边看看。”凌慕没有沉默多久就给他们俩找到了新的任务。
江疑很聪明，或者他也跟凌慕想到了一处，两人并肩往外走的时候他说：“你想调查这两人的行踪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