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津津有味

过了好半晌又说了一句：“案子结束了，接下来什么打算？”
“休假。”凌慕打着方向盘拐了个弯：“准备带小孩子去玩玩。”
凌慕以为江疑还会问什么，但他却没了下文，连个嗯都没有，心里微微的闪过一丝失落。
很快，车子到达目的地，凌慕这才确定，江疑带她来的，果然就是严岱家的餐厅。
一顿饭，江疑话很少，沉默无言，只是间歇的给凌慕夹菜，也是奇怪，在他跟前，即便三年未见，凌慕也不觉得尴尬。
就算他一句话都不说，还冷着脸，但她就是觉得自在，该吃吃，该喝喝，一顿饭下来，自己倒是酒足饭饱，江疑面前的碟子都没怎么动。
付账回家的时候，凌慕准备送江疑回去，但江疑却拒绝了。
“不顺路，我打车。”男人傲娇的很：“不用管我，你走你的。”
凌慕哭笑不得，心里清楚，江疑这是还在跟自己生气，心里又好笑又觉得甜蜜，这男人总是这样，总是对她抱有最大的包容。
“那我走了啊。”她笑眯眯的，忽的凑近他：“这两天我好好想想，要怎么重新追回你啊。”
江疑身子一僵。
“给你个小奖励。”耳边传来一声轻轻的笑，然后一抹冰凉很快的附上脸颊又离开。
直到凌慕的车子开出老远，江疑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被亲了。
没想到这小家伙想了一会儿，自顾自的取了自己的小书包，凌慕看着他席地坐下，开始捣腾起他的书包。
一旁跟着的护工大家有些担心，害怕他脏了衣服，刚要叫他，却被凌慕给制止了。
小家伙翻找了好半天，终于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东西，拿出一张纸来，戳了戳凌慕的手背，将画递了过去。
“送给奶奶的？”凌慕接过纸，心里暖成了一片，蹲下身去笑着问他。
小家伙点了点头，又指了指凌霜的方向，回身再指了指凌慕手里的纸，那意思很明确：“送给奶奶。”
凌果的画向来抽象，有时候就连凌慕也看不清楚，但这张画却画的很清楚，一张纸上三个人，虽然笔触稚嫩，但每个人的特却很明显，凌慕一眼就看出来这是他们三个人的画像。
画面上三个人沐浴阳光下，周围是绿树和花，每个人都笑的很开心，这也是小家伙为数不多的话画出来的人物画，但所有的颜色里，没有红色。
凌慕心里微微一叹，但很快就牵起他的手：“那我们一起去给奶奶送画好不好？”
小家伙有一些为难，眉头紧皱着，但还是跟着凌慕的步子走了。
凌霜不是江市本地人，老家是苏州的，长相温婉秀气，可以说凌慕和哥哥的长相，都是托了她的福气。
即便是现在得病，凌霜依旧不减美貌，身上依旧散着一股小家碧玉的秀美，挡不住的叫人亲近。
这三年来，凌霜的情况时好时坏，但不管是哪种情况，她都不记得凌慕，倒是有时候会认出凌果来，但也是转瞬即逝，其余的时间，她就像是凌果一样，也活在自己的世界中。
“凌小姐。”照顾她的护工看到凌慕来了，笑了笑：“今天有点风，空气也好，让凌女士在这里呆一会也是好的，你们先聊，我待会再过来。”
“好。”凌慕朝她点了点头：“对了，我妈她最近没什么特殊情况吧？”
“没有。”护工笑了笑：“凌女士很乖，也很配合我们，就是时不时的会念叨飞机，我觉得啊，应该是上次给她看的电视剧里有飞机，所以她记住了吧。”
凌慕回以一笑，护工说完就下去了。
凌霜坐在轮椅上，看到凌慕和凌果的时候有些生疏的害怕，身子往里面躲了躲，有些无神的眼睛里也有了些防备，凌慕牵着凌果蹲下身去。
握住她的手：“妈，我和小果果来看你了，你看，小果果又长大了，这是他送给你的画。”
凌霜似乎听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但却对凌果那幅画很感兴趣，拿过画看了起来，看着看着还笑了出来，指着画上天空的地方说：“飞机，飞机，飞机……”
“好，回头我们小果果再画个飞机上去。”凌慕哭笑不得，安抚着她说。
凌霜也不听她的话，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倒是凌果，这一老一小的，竟然能玩到一起去，两个人都不怎么说话。
但氛围却是出奇的和谐，凌慕倒成了一个外人，她哭笑不得，但与此同时，心里忽然有了一个想法。
“果果，你在这里照顾奶奶，姑姑去找医生好不好？”她走到凌果身边，像是商量一样。
凌果看了看凌霜，思考了一会儿，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凌慕离开，凌霜看着她远去的身影，眼神也变了变，然后，她就像是个小孩子一样悄悄的朝着凌果招了招手：“你，过来。”
凌果有些好奇，想了想，姑姑走之前要他照顾奶奶的，他慢吞吞的到了凌霜身边，奇怪的看着凌霜。
凌霜又招了招手，看样子是想说什么悄悄话，凌果虽然不怎么乐意，但看看这个比自己年纪大这么多的奶奶，还是不情不愿的移了过去。
凌霜两手做成小喇叭的样子，说话前还四周看了看，确定没有人偷听，才悄悄在凌果耳边说：“在飞机上，飞机，在飞机上。”
……
凌慕回去的时候护工已经带着凌霜和凌果去休养室了，房子里凌霜已经睡了，凌果更乖，自己拿着个魔方在一旁玩的津津有味。
“小果果真乖，凌小姐，以后可以让他多来看看凌女士的，我看他们两在一起很高兴。”护工小声对凌慕说着：“而且疗养院设施之类的都很好，对小果果应该也有帮助的。”
凌慕瞥了眼凌果，眉眼柔和：“行，以后我经常送他过来，我妈这边就麻烦你们了啊。”
护工笑着：“哪里哪里，您花了钱的，我们自然要好好照顾，再说了，您每次来都给我们带那么多东西，哪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这都是我们该做的。”
带凌果回去的时候，凌慕问他：“果果，你喜欢平时和阿姨在家画画呢，还是喜欢去疗养院和奶奶一起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