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悄悄靠近,发现他们的联系始于一个论坛。一个名为李大姐的人物在网上留言询问:“新货到了?”随后是一连串的追问,但李大姐并未再有回复。尽管这只是一个网名,我们侦查团队经过调查,确定此人很可能就是李水蝶。她将工作介绍给陈景同后,陈景同便遭遇不幸,加之酒成添的口供也指向了这位李姐,她很可能是人贩子团伙的重要人物。
李水蝶的身份必须调查清楚,找到她并进行审问。然而,她不太可能使用真实姓名。酒成添迅速回复:“我有点事情没看手机,李姐货我准备好了,一直在验收。”李大姐依旧没有回复,我们焦急等待,酒成添紧张地问:“不会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吧?”我们只能继续等待,如果酒成添被抓的事情被团伙知道,李大姐不会再联系他。
出乎意料的是,大约四个小时后,李大姐回复了:“哦,我还以为你又去了哪里快活,既然有货,就迅速一点吧,老成建材,今天晚上8点。”酒成添询问能否多分一些,李大姐则表示要看货的质量。酒成添保证会让李大姐满意,李大姐则要求他准备妥当,不要迟到。
酒成添发完信息后,我询问他是否曾去过交易地点。他回答说,交易通常在偏僻的工厂附近,之前发现尸体的地方只是其中之一。我告诉赵荣贵需要安排一下,不能就这样过去,还得找个孩子伪装成货源,由酒成添带上。
晚上7点左右,我们小心翼翼地前往交易地点。虽然知道李姐不会亲自露面,但我们仍需在附近寻找她的踪迹。部署好后,酒成添带着一个可爱的小男孩靠近了废旧的建材厂。时间指向晚上7点54分,离交易时间只有几分钟。
我和霍兰在远处的车上监视,准备在有动静时警惕起来,并看准时机做出指示。我们不需要靠近现场,只需通过平板和望远镜暗中观察。然而,过了晚上8点,我们并未看到任何动静。酒成添的手机上安装了窃听器和跟踪器,我们能查看他与李姐的聊天记录。
时间流逝,酒成添焦急地发信息询问:“李姐,我到了一段时间啦,你不是说晚上8点的吗?怎么还没见人?”李大姐回复说很快就到,让酒成添再等等。我们四处观察,但未见任何车辆出现。大约四分钟后,一个中年男子从森林附近出现,迅速走向酒成添。我们本以为他会停下来交谈,但他直接走了过去,然后又转身回来,询问酒成添是否是本人,并自称是李姐。
我立即通过对讲机下令行动,我和霍兰同时下车,大批警员冲向酒成添的方向。本以为可以控制局面,但中年男子突然扔出几个烟雾弹。烟雾弥漫,能见度极低。在混乱中,我听到挣扎声,不顾一切地冲向酒成添,心中担忧的是他身边的小男孩。
当我的视力逐渐恢复,发现酒成添竟然倒在地上,而那个小男孩和中年男人都不见了。我急忙想要拉起酒成添询问小男孩的下落,却意外发现他已无生命迹象。他的身体显得异常虚弱,没有明显的伤口,但随着烟雾的消散,我意识到情况不妙。小男孩很可能被中年男人带走了,而他可能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杀害了酒成添。
正当我准备呼叫法医队时,在酒成添身上发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嘲讽的话:“呵呵,愚蠢的收骨人,你们被耍了。”霍兰激动地问:“难道酒成添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我回答说:“他可能并不知情,但凶手显然预料到了今晚的交易会有问题,并且巧妙地利用了这一点。我刚才看到一辆车离开,那里面的人很可能才是真正的李姐,而那个男人很可能只是他的手下。大家快去追那辆刚离开的面包车!”
侦查员们纷纷响应,驾车追向森林附近的道路。而我则留在现场,等待法医队的到来,希望从尸体上发现更多线索。除了我,赵荣贵、苏小草和高力宏也加入了追捕行动。
法医队到达后,谢雨燕与我对视一眼,随即开始了对尸体的初步检查。她指出:“指甲发紫,嘴角有泡沫,皮肤局部红肿发烫,中毒迹象明显。死亡时间不到20分钟,死因很可能是中毒,但详细的验尸还需要回到实验室进行。”我点头同意,让她将尸体带回去做进一步的检查。
我尝试联系高力宏他们,但心中并不抱太大希望。果不其然,高力宏告诉我:“很抱歉,嫌疑人逃跑了。”我回答:“没关系,去和交管所合作吧。”挂断电话后,我跟随谢雨燕返回,追踪工作主要由高力宏他们负责。
我们本应抓住与酒成添接头的人,但现在不仅人没抓到,酒成添还遇害了。对我们警方来说,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我和叔叔一起来到法医科实验室,谢雨燕和小芳已经开始准备解剖工作。酒成文得知哥哥的死讯后,悲痛欲绝,但在签署了家属同意解剖书后,我们开始了解剖。我注意到,酒成文显然没有预料到哥哥会遭遇不幸。
虽然初步判断是中毒,但在解剖前,这仅仅是一个推测。我们先为死者剃去头发,然后从颅骨开始。谢雨燕使用开颅锯进行操作。由于我们都是目击者,解剖前我们抽取了心血,检测毒物成分的工作由法医负责。叔叔运用仵作的摸骨术再次核实了死亡时间,结果与谢雨燕检查瞳孔的情况相符。小芳则使用江温计刺入死者的会阴部,以确定死亡时间。
死者的颅顶和颅底没有发现挫裂创或其他伤痕,肩膀、胸腔和腹腔也没有伤口,只有胃囊位置有手术留下的疤痕。从胃壁上的细小腐烂孔洞来看,死者生前可能是个酗酒者。
血液报告出来后,我们发现死者体内含有异常的重铬酸钾成分。谢雨燕再次进行测量和比对实验,然后认真地说:“有意思,看来我们还不能这么快对死者的死因下结论。”我询问原因,她反问我:“表面看来死因是重铬酸钾,但如果这个成分不足以致死,这意味着什么?”我无言以对,毕竟我对这方面了解有限。叔叔很快反应过来,说:“你是说,中毒是肯定的,但具体是什么成分还不清楚?”
叔叔的话虽然绕口,但我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这种毒物,我们暂时无法检测出具体成分,凶手显然是在用毒技术上故意制造了反侦察的难度。”
“确实如此,这些人不仅涉嫌贩卖人口,背后可能还有特殊毒药的研发。如果只是普通的犯罪团伙,不太可能具备这种能力。”小芳分析道。
“最令人担忧的是,这一切可能与北极星有关。”她继续说,“但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能够制造如此高明的犯罪,除了他们,还能有谁呢?”
我点头,脸色凝重,叔叔立刻安慰我:“北极星又如何,我们并非第一次与他们交锋。他们最近频繁地暗中协助这些团伙,这表明他们开始逐渐浮出水面。我们会持续打击他们内部的头目,直至揭露他们的领袖。”
“遗憾的是,我们目前所捕获的都是小角色,不知道何时才能抓到一个关键人物。”我叹了口气。
“不必过于担心,小莫。你父亲和我一直在与他们斗争。你早些年接触的案件或许与他们关系不大,但今年,特别是最近,这种层出不穷的诡异犯罪案件越来越多。”叔叔说道。
“叔叔,你认为这些案件都与北极星有关吗?”
“呵呵,不止。”叔叔摇头,“他们背后还有惩天者、卖罪者、罪瘾者等多个势力存在,弗兰克不是说了吗?这是一个庞大的犯罪联盟。”
“是的,所以即便是北极星,也不过是犯罪联盟的冰山一角。如果不是弗兰克,我们都无法揭开这背后的重大秘密。”小芳补充道。
“好了,关于毒药成分的分析,估计暂时难以取得突破。我联系几位专家来协助。”叔叔边说边开始拨打电话。我暂时离开了法医科实验室,因为我知道自己在那里也帮不上什么忙。
来到何馨身边,我询问她是否追踪到那辆逃逸的车辆。她回答说:“还在追踪。交管所已经提供了资料,我们利用卫星定位技术,已经确定了当时附近停靠的车辆型号,是一辆六座面包车,但车牌是伪造的。”
“这些人怎么可能使用真实车牌,即便是,也多半是套牌的。”
赵荣贵走了过来,对我说:“师父,我找到了一些线索。你们不是检查了酒成添的衣物吗?一个法医在他的口袋里发现了这个!”
他与之前发现的纸条进行了比对,然后神秘地笑了笑,显得有些激动:“看来酒成添从未打算与我们合作,因为那纸条上的笔迹正是他自己的!”
“所以,他至死都在协助人贩子团伙的计划?他从未考虑过帮助我们抓捕团伙内的其他人?”我追问。
“是的,我知道这会让你感到愤怒,但从小本子里我还发现了其他线索……”
五分钟后,我来到了文检室。赵荣贵递给我一些花生,但我没有心情吃。
苏小草启动了紫光检测仪,拿出了放大镜,并准备好了酚酞等试剂。
赵荣贵打开小本子,用放大镜观察上面的印痕,说:“师父,你看看,这上面记录的都是酒成添参与贩卖人口后的行程。”
内容与那些照片及纸屑还原的信息相似,涉及人物、时间、地点。然而,在文档的后半部分,两个被红圈标记的孩子引起了注意。
“猴子,你认为这两个孩子有什么问题?你调查过他们吗?”
“他们的年龄与我们之前调查的失踪儿童不同,大约18岁左右。这个年龄段的孩子,追踪他们的行踪应该相对容易。我们可以从这两个孩子入手,他们的名字是庄元忠和庄元德,很可能是兄弟。只要找到他们最后消失的地点,联系家人了解情况,然后进行全城搜查,我们就有可能逐步发现人贩子的藏身之处。”
“值得一试。”
我将资料发送给何馨,根据年龄和名字进行筛选。尽管本市有不少人同名同姓,但有了照片,筛选工作变得相对容易。人口失踪调查科提供了宗卷,显示这两位孩子是在一个月前失踪的,时间不算太长,找回他们的希望仍然存在。
通过手机信号、身份证信息、行车记录仪和监控摄像头等手段,何馨和其他几名技术警员确定了两人最后出现的地点,那是在奎海花园附近,之后便杳无音信。
我们分成两组进行调查,一组侦查员前往奎海花园进行走访,而我们这组则找到了庄元忠的家人。庄元忠的父亲表示:“一个月前,庄元忠和弟弟说要出去旅游,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后来我们询问了学校,才知道根本没有什么旅游。这时我才意识到他们对我们撒了谎。我们立刻报了警,但至今还没有他们的消息。”
庄元忠的母亲也说:“收骨人同志,你们找到了人吗?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他们又不是小孩子,怎么会失踪呢?”
“这段时间,你们没有收到任何绑匪的电话吗?”
“没有,你的意思是我们的孩子可能被绑架了?”
我摇头:“通常绑匪不会这么长时间不联系,我只是在确认情况。根据经验,他们可能被人带走了,或者他们自己故意离开,然后隐藏起来,避免被发现。”
“自己隐藏起来?这不太可能,我们对他们很好,他们怎么会……”
庄元忠的母亲显得非常惊讶。
“我可以看看他们的房间吗?”我提出了要求。
庄元忠的父母没有拒绝,我穿过他们,留下苏小草和赵荣贵继续与他们交流,而我则进入了庄元忠的房间。他和他的弟弟庄元德共用一间房,房间里有上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