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明白了，老师

赵荣贵怒气冲冲，面对吕新霁的挑衅，他一拍桌子，语气坚定：“吕新霁，注意你的言辞。这里是极限收骨事务所，你需要老实交代。那些无用的话和态度，你若再显露，都会对你未来的判决产生不利影响。”

吕新霁并未改变他的说辞，我注意到他的身体语言却背叛了他的内心，他的双脚不断颤抖，手指也在不停地交叉，这些都是紧张的表现。我直言不讳地指出：“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你真的完全坦白了，又怎会如此紧张？”

吕新霁试图辩解，声称自己理解大概率的含义，认为放在他身上是无效的。我迅速靠近他，质疑他的理解：“是么？那你理解大概率的含义吗？”

他的回答显得厚颜无耻，似乎总想为自己找些理由。我沉思片刻，故意闭上眼睛，接着又突然睁开，做了个摆手的动作，表明我们的调查远不止于此：“你所住过的地方，还有你联系过的人，你的亲人、朋友，最近我们都会去调查。你以为就一个手机吗？”

吕新霁的神色变得慌乱，沉默了下来，显然心虚了。我乘胜追击，给予他坦白的机会：“东西我们拿走先，后续的调查工作也在同步进行。但你还有时间坦白，如果被我们查出来的话，那后果将会更加严重。我这是在给你机会，你可别连最后的机会都放弃了。”

赵荣贵也走过来，我们如同两尊神佛一般，让他无法继续抵赖。吕新霁终于坦白：“其实我真不是李姐，我也不知道李姐到底是谁。刚才我这样说，不是为了包庇她，只是为了让自己伏法之后，能威风一点。”

“威风一点？”我好奇地问道。

在看守所里，如果被问及犯罪细节，提及“李姐”这个名字，似乎能赢得同行的敬畏，甚至可能减少一些被欺负的风险。赵荣贵追问：“那么，在你的团伙中，李姐究竟是谁？”吕新霁紧张地回答：“李姐并非一个人，更像是我们团伙的代号。”赵荣贵继续逼问：“你确定？这是谁告诉你的？”吕新霁解释道：“不是别人告诉我的，而是我从未见过李姐本人。我们总是称呼上级为‘李姐的人’，这让我怀疑李姐并非个体，而是一个集体，但为何这样称呼，我并不了解。”

沉默片刻，我们思索着，这起人贩子案件背后，似乎隐藏着一种特殊的毒药，难道他们绑架并非目的，而是为了获取那种毒药？我靠近吕新霁，他感受到我身上的威严，显得更加紧张：“何大师，你要做什么？别过来！”

在码头事件中，吕新霁使用了一种特殊毒药，导致我们的线人酒成添死亡。尸检发现其体内含有重铬酸钾，但量不足以致命。进一步检查揭示了一种未知成分的隐藏毒药。吕新霁透露，这种药在团伙内部已使用多年，用于对付不服从或企图背叛的成员。他只知道使用，而不了解具体成分，他在团伙中的地位略高于酒成添，因此拥有一些下属。

吕新霁的手机联系人大多是他的下属，而唯一可能涉及更深层次的联系人是一个网名为“雷霆万钧”的人。此人与吕新霁联系不多，却是他的上级。他们将“货源”存放一段时间后，会交给雷霆万钧，由他找到买家并分配收益。

我暂时离开审讯室，让赵荣贵继续审问。穿过长廊，我注意到几位新警员的到来，但无暇顾及。来到信息科，我询问何馨的下落，得知她因病请假，似乎发烧严重。赵荣贵似乎还不了解情况，但考虑到何馨目前的怀孕状态，我认为有必要告知他。

短信发出不久，他便从审讯室匆匆步出，向我请假。无奈之下，我只得临时寻找其他技术警协助工作。

……

在昏暗的角落，一个长发的身影靠在电脑前，专注地审视着屏幕上的活动画面：“真是饭桶，你就不能更谨慎些吗？我这年纪还怎么带领你们，罢了，只能求助于雷叔，他不会像你这般愚昧。”

长发之人，声音中性，边说边拿起手机拨号。电话那头很快传来回应：“李姐，有何贵干？”

“小霁被捕了，我们几个据点都被一网打尽。”

“哎，那家伙，就不能小心些？不过现在说这些已无济于事，所幸我已注销了那个号码，收骨人找不到我。”

“你现在何处？”

“老地方，还是老样子。”

“那好，最近要多加小心，收骨人肯定在四处搜寻我们的人，尽管我能监视整个城市，却也无法保护到每个人。”

“李姐，这事你就别操心了，交给我处理，我不会像小霁那样。”

“你还是小心为上，对了，有个人可以利用一下，你安排好了吧？”

“你是说……”

“我发了一个视频给你，把这个人搞定，但别亲自动手，我要让警方转移注意力。”

“明白了。”

长发之人挂断电话，轻笑一声，不知为何而笑。她轻蔑地瞥了一眼屏幕，然后点燃了一根烟，摘下银色长发，换上少女装束，戴上蓝紫色美瞳，用画眉笔轻描睫毛，最后涂上粉紫色口红。

“是时候前往研究中心了，莉莉丝小姐。”

莉莉丝换上水晶高跟鞋，将烟头抛入垃圾桶，随后离开住所，驾驶超跑，小心翼翼地驶向自己的研究中心。抵达后，无人识出她先前的模样，她若无其事地打开办公室门，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友敏学，42岁，焦虑症患者……”莉莉丝指示助手将患者带入办公室。

一个肥胖的男子，带着尴尬的笑容走进莉莉丝的办公室，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你好，你就是传说中的盗梦少女？”

“正是我，若要接受治疗，请配合我的安排。”

“当然，能见到你本人，我已在此等候多日。”

“感谢你的支持与理解，请先到弗洛伊德沙发上坐下。”

友敏学没有犹豫，立刻坐到指定位置。莉莉丝走近，将一个类似头盔的装置戴在男子头上，这在心理医院被称为戈耳工：“这是我们研究中心最新研发的PT仪，前院长艾莉尔为这项技术投入了大量资金和精力。现在，你将成为使用PT仪的第103位病人。”

“这究竟是何物？”

“一种新型心理治疗仪器，能让医生进入患者的梦境，逐步解开内心疾病的根源，从而彻底治愈你们的问题。”

友敏学闭上双眼，进入放松状态。莉莉丝轻柔地抚摸他的额头，她的声音柔和而充满魅力：“现在，你已经完全放松了。当你的手触碰到我的手掌时，PT仪将在我们之间建立一条思维的桥梁，让我能够进入你的梦境。”

“我明白了。”友敏学没有犹豫，当他的手触碰到柔软之物，他感到全身如同被电流穿过，脑海中仿佛有线缆相连，似乎真的有人进入了他的灵魂深处。

他发现自己置身于一座古旧的楼房内，被囚禁于此，却不知原因。他感到无力挣扎，莉莉丝的声音在此时响起：“你还记得自己何时来过这里吗？”

“很久以前，那时我还很年轻，大约十九岁。我被绑架了，身边还有其他人，我们被告知这是一个人贩子团伙。我们都很害怕，都在寻找逃脱的机会。”友敏学回忆着。

“你见过那些人贩子吗？”莉莉丝问道，她已经对友敏学进行了深入的调查，选择他作为可以改造的对象。

“见过，他们称一个叫吕新霁的人为头目。他们经常带不同年龄的孩子来，从八岁到二十岁，然后将他们囚禁。他们行事谨慎，不会一次性带走所有人。”

“那你对他们有何看法？”

“我只想逃离，因为一旦被带走，我可能会被卖掉，之后会发生什么，我不敢想象。我见过被拐卖的孩子被迫在街上乞讨，我害怕那种命运。”

“那你现在为何会在这里？你应该还留在那里才对。”

“我似乎被一个女人救了，那个女人……有些眼熟……”友敏学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熟悉的面孔：“你就是老师？”

“呵呵，终于记起来了，好久不见……”莉莉丝微笑着。

“我明白了，老师，之后我会按照你的指示去做，我会为吕新霁报仇！”友敏学坚定地说。

“不是报仇，是代替他，明白吗？他太过鲁莽，但我相信你会比他做得更好。”

“我一定可以，老师。那么我们的治疗还要继续吗？”

“当然，你再放松一下。”友敏学正准备闭眼，却发现莉莉丝站了起来，她的身影覆盖了他，她的体香和深邃的目光令他沉醉。

友敏学身体微微颤抖，面颊染上了一层红晕，他逐渐沉醉于这股感觉之中。

莉莉丝在此刻轻轻吻上他光滑的额头，用布满老茧的手掌轻柔地抚摸他的胸膛：“再休息一会儿，待会儿醒来，有许多重要事务需要你处理。”

“明白了，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