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强迫

男子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向外大声呼唤：“来人啊！把她给我拖出去！”
司蔷羽不乐意了，毕竟她在北韩也是有名的第一美女，怎能容忍如此失态的对待？即便是说说也不行！
她侧耳倾听，却并无一人进来。司蔷羽笑着，再次抚摸男子如玉的脸颊：“你尽管喊吧！看来没人会来。美人儿，不如你就从了我吧？”
“无礼！”男子将身上的女子推开，那一刻的柔软触感让他心中微微波动，但转念想到这女子如此不知羞耻的行为，他又怒气冲冲地说：“滚开！”
在那个古老的时代，司蔷羽的身影突兀地从高处跃下，双眸中燃烧着怒火，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男子。尽管在北韩的日子里，她早已习惯了人们的辱骂，每日不闻几次“滚”字似乎日子就难以为继，但此刻，她却无法忍受这个如清风明月般男子口中吐出那令人心刺的字眼。
在她眼中，这样的男子应当是温文尔雅，手持诗卷，倚着晨风残月，唇角挂着微笑，眉眼之间透露出温柔的弧度。
然而，情绪激荡之下，她的眼珠子一转，手臂伸出，巧妙地将那男子一把拽到自己面前，让他面朝下横卧在自己的膝上，她的脸上满是严肃之色：“你倒是骂啊！继续骂啊！”
话音未落，她的手便猛地落在了男子的臀部。
“啪——”的一声响起。
屋内的两人都愣住了。
男子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连反抗都忘记了，只觉得自己的臀部传来一阵灼热的疼痛，清晰地告诉他：他，沈煜烈，沈朝尊贵的一字并肩王，竟然被一个女子打了屁股！
而司蔷羽也是眼睛睁得圆圆的，心中暗想：这男子的臀部触感真是出乎意料的好！看来他平日里必定是精心呵护，保养得宜。
一声猫的叫声把两人的注意力拉了回来。男子开始大力挣扎，咆哮道：“你这个混账东西，还不快放开我！我要杀了你，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可惜司蔷羽天生神力，单手便将他压制住。他只能勉强碰到她的胸前，而她另一只手则毫不犹豫地朝他的屁股打去，连续打了四五下。司蔷羽满意地收手，随手将脸色涨红的沈煜烈丢在软榻上。
这时，她才发现这个男人穿着月白色的长袍，脸色苍白，两片绯红色的唇颤抖着紧闭，桃花瓣般的美丽眼睛微微泛红却失焦，修长的双腿无力地搭在软榻上，一双玉白色的素手抓着衣襟，竟是一个弱不禁风的美人儿。
看着他这般凄凉的模样，她心里竟然有些愧疚。刚想上前安抚，却见沈煜烈抓起身边的靠枕扔了过来。司蔷羽惊讶地发现，他扔的方向完全不对。
“你……难道是瞎子？”司蔷羽凑过去仔细看了看他的眼睛，遗憾地摇了摇头，再看那双无力的腿：“腿也瘸了？”
她的目光转向他刚才坐过的椅子——紫檀木精雕细镂镶金边，椅子两侧各镶着大轮子。借着月光，还能看见轮子中央位置上镶嵌着两枚成人巴掌大小的圆月般的碧玉，碧玉上刻着祥云腾龙，边缘呈放射状刻着水波花纹，端的是奢华至极。
她嘴角一扯：“原来还是个有钱的瘸子……”
沈煜烈愤怒无比，他的眼睛和腿一直是沈朝的一大禁忌。这次却被她毫不在意地点破，这让他如何能不怒！
司蔷羽轻轻一笑，仿佛未曾察觉沈煜烈脸上的怒意，她轻声道：“真是可怜，你与我那传说中的夫司一般，眼不能见，足不能行。但老天关上一扇门，定会为你开一扇窗。这般花容月貌的容颜，不也是一种恩赐吗？”
见他神情愈发阴沉，她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柔声道：“我如此真心安慰你，何不露出一丝微笑呢？”
沈煜烈沉默了片刻，心中波澜起伏。这女子，怎得如此不知轻重，屡屡触及他的痛处？
他本欲以冷漠回应，但转念一想，或许不笑也罢。
司蔷羽察觉到他的抗拒，便有些无趣地站起身来：“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强你了。我已酒足饭饱，也该回去了。美人儿，你也早些休息吧。”
说罢，她不再理会身后的人是否方便，径自离开了院子，回到了自己那僻静的住处。
她匆匆离去，未曾回头，因此并未见到软榻上的男子手中把玩着一枚精致的彼岸花玉雕，唇角掠过一抹难以捉摸的微笑。那玉雕之后，还挂着一片血红色的小枫叶，宛如真实的树叶，那是她在不经意间遗落的贴身之物。
怀儿在院门口远远望见自家小姐提着食盒款款而来，急忙迎上前去，接过食盒，忧心忡忡地说：“小姐，您可回来了，怀儿差点以为您出了什么事呢！”
司蔷羽轻轻地弹了下自己的鼻尖，俏皮地反问道：“我不回来，又能去哪里呢？”话音未落，两人已踏入房内。屋内的红绸鲜艳夺目，仿佛在嘲笑她这位和亲的公主，然而司蔷羽对此毫不在意。
怀儿跟在她身后，忍不住唠叨起来：“姑爷实在太过分了！在这洞房花烛夜竟将小姐独自一人留在喜房里，这算怎么回事嘛！”司蔷羽却轻笑着提醒道：“怀儿，你忘了我们出发时说过的话了吗？”
怀儿愣了一下，随即想起小姐打点行装、背井离乡时的笑谈：“怀儿，随我去沈朝，给那闲王添点乱吧！”想到这里，她不禁笑了出来，放下手中的食盒，走过去把喜床上的花生红枣一股脑儿扫到床下，装进袋中，又整理好被褥：“小姐先休息吧，明天还得见王府里的女眷们。”
尽管闲王府的女眷并不多，但传统礼节还是得遵守。
司蔷羽点了点头，脱下身上的喜服，随意扔在地上，然后爬上床。怀儿转身拾起地上的喜服，抚平褶皱后挂在衣架上，这才拿着食盒走出房间。
目光落在衣架上那刺眼的喜服上，司蔷羽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即使是被青梅竹马的太子为了巩固地位送到沈朝，与一个残疾的王爷和亲又如何？整个相府上下欢欣鼓舞，北韩全国庆祝她这个不学无术、放荡不羁、心肠歹毒的相府千金终于出嫁，又有何妨？新婚之夜新郎不见踪影，又能怎样？
她不是依然活得好好的吗？
想到刚才遇见的那个如明月般美丽的人，以及那鲜嫩有弹性的臀部，她的脸上又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丝猥琐的笑容：或许，王府里的生活并不会像想象中那么乏味。
就这样，新的一天开始了。
清晨的阳光还未完全洒满大地，司蔷羽便被外头细碎的喧嚣声唤醒。她微睁着朦胧的睡眼，望向匆匆走入屋内的侍女怀儿，口中含糊地抱怨道：“何人如此吵闹？”
话音尚未散去，一名身着豆蔻年华服饰的丫鬟，带着一群女子气势如虹地闯入，直至屏风前方才轻盈地行了一礼，声音中透着一丝轻狂与不屑：“属下鲁楠，携众姐妹向王妃请安。”
尽管她们口称请安，但那语气却透露出一股敷衍之意，似乎只是例行公事而已。司蔷羽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仿佛未曾听见她们的话，也未对仍在行礼的众丫鬟投以目光，只是随意地向怀儿挥了挥手，示意她开始准备洗漱。
怀儿立刻端来清水，为司蔷羽洗面。随后，司蔷羽绕过精雕细琢的檀木桌，坐于红木梳妆台前。怀儿拿起象牙梳，轻柔地将她那如墨般顺滑的长发梳理开来，然后巧手飞舞，将一缕缕秀发高高束起，犹如飞凤展翅般盘旋在头顶。
镜中的司蔷羽，肌肤如凝脂，脸颊似桃花绽放，娇小的鹅蛋脸上，一双柳叶眉轻轻扬起，下方是醉人的桃花眼，闪烁着晶莹的光芒。她的睫毛弯曲如扇，轻轻一颤，便在眼下投下两道迷人的阴影。挺翘的小鼻下是一张鲜红如樱的娇唇，微笑间，脸颊上露出一个甜美的梨涡。
而在屏风之外，鲁楠和其他丫鬟们仍保持着半蹲的姿势，脸色因长时间的等待而泛起红晕，咬紧银牙，心中早已怒火中烧。
她们不由自主地抬起头，目光穿过屏风，落在那悠然自得、毫无顾忌的主仆二人身上，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嫉妒与愤怒，仿佛恨不得冲上前去，将她们狠狠咬上一口。
鲁楠自七岁起便侍奉在王夜身旁，自幼受尽宠爱的王爷，使得身为贴身宫女的她在宫中地位非凡。无论是宫内还是宫外，谁不对她礼让三分？即便是小国的和亲公主，甚至是王爷的长姐长公主殿下，也对她颇为敬重。
心中这般想着，鲁楠原本微弯的腰杆逐渐挺直，原本的屈膝礼也不做了，她直接站起身来。
身后的丫鬟们见状，纷纷效仿，一个接一个地站了起来。不多时，再无一人行着礼节，个个精神抖擞，气宇轩昂。
司蔷羽轻掀珠帘而出，眼前便是这样一幕。
跟随在后的怀儿见此情形，不禁嗤笑一声：“小姐，您看，沈朝的礼仪与咱们北韩真是天壤之别！主子还未发话，丫鬟们却已自行起身，且态度傲慢，不知这是沈朝的礼仪，还是闲王府的规矩？”
司蔷羽含笑不语，绕过鲁楠一行人，优雅地坐于上首的檀木椅上，轻轻捻起茶杯，微微啜饮一口。
她目光淡然地望着鲁楠一行人，轻声问道：“鲁楠，是吧？这清晨未到卯时，你便领着这群婢女来此，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