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文采了得喜得赏

　　凌玉篇“芊韵，你可有喜欢的花？”康熙突然朝着我身旁的芊韵问道。
“皇阿玛，儿臣喜欢琼花。”
“那就作一首以琼花为题的诗。”
芊韵唬了一跳，茫茫然的看向我的方向，我垂首，思绪飞转，这歌颂描写琼花的诗句本就少的可怜，好一会儿，我才抬首对着芊韵一笑。
“皇阿玛，儿臣不才，可否让儿臣的侍读代作？”
康熙好笑道：“代作？”看到芊韵为难的表情后，犹豫了下，叹息道：“好吧，就让你的侍读代作一首。”所有人的目光都朝我直直射来，我有一下子的闪神，却还是朱唇轻启，“惟扬一株花，四海无同类。年年后土祠，独比琼瑶贵。中舍霰冰芳，外围蝴蝶戏。荼蘼不见得，芍药惭多媚。扶疏翠盖圆，散乱珍珠缀。不从众格繁，自守幽姿粹。尝闻好事家，欲移金毂地。既违孤洁情，终误栽培意。洛阳红牡丹，适时名转异。新荣托旧枝，万状呈天丽。天工借颜色，深淡随人智。三春爱赏时，车马喧如市。草木禀赋殊，得天岂轻议。我来首见花，对月聊自醉。”
“好，好一句惟扬一株花，四海无同类。年年后土祠，独比琼瑶贵。”康熙抚掌而夸赞，深邃的目光凝视于我，一瞬间我头皮发麻，不知所措。
“皇阿玛，如何，我可有一个好帮手呢。”
“就只有你有？温恪、敦恪，你们也各自说说喜爱什么花。”我这才注意到一旁还坐着两位玉朵般的人儿，脑子里想起，这两位公主就是八公主和十公主，都是敏妃所出，十三阿哥的亲妹妹。
“回皇阿玛，儿臣十分喜爱杜鹃花。儿臣曾读过这样一首诗，觉着甚好，何须名苑看春风，一路山花不负侬。日日锦江呈锦样，清溪倒照映山红。”女孩神情向往，娇嫩柔美的脸上五官精致，好似一块美玉般闪烁着清纯朝气，这就是八公主温恪吧！
再看看十三阿哥，此时脸上洋溢着骄傲欣慰，嘴角上扬专注的注视着他优秀的妹妹们。
“温恪喜欢映山红，下回去塞外，跟朕一同去看看这花中西施。”杜鹃花也叫映山红，常绿或落叶灌木。叶卵状椭圆形。春季开花，花冠阔漏斗形，红色，是著名的观赏植物。白居易赞曰：闲折二枝持在手，细看不似人间有，花中此物是西施。
“谢皇阿玛恩典。”
“那敦恪呢？”
“皇阿玛，儿臣喜欢栀子花。”
“哦？栀子花？”康熙似乎没有听过这种花，一脸的迷惑。
“儿臣对诗词极为欠缺，请皇阿玛准许让儿臣的侍读代作。”十公主敦恪很为难的模样，“回皇上，奴婢斗胆，替格格念一首。”这个声音，我侧目看过去，真是她！兆佳?妤彤，此刻她自信洒脱的模样深深触动了我，我呆呆的将视线定格在她绽放着流光溢彩的纯天然清秀脸庞上。
“准了。”得到终极BOSS康熙的首肯，众人不禁都凝神细听其来。
“雪魄冰花凉气清，曲阑深处艳精神。一钩新月风牵影，暗送娇香入画庭。”兆佳?妤彤缓慢柔和的音色格外的悦耳，像是暖风轻微的送入心间，而这首诗更意境秀美。
“好，难为你的聪慧，哪家的孩子？”康熙赞赏的瞅了兆佳?妤彤一眼，禁不住开口询问。
“奴婢兆佳氏妤彤，奴婢的阿玛是礼部尚书马尔汉。”
“原来是马尔汉的女儿。”康熙神色十分欢喜，继续问道：“可读过书？识得字？”
“回皇上，奴婢读过一些，字也认得。”
“嗯，今儿个朕就出题就考考你们，如若答不上来，侍读可以代答。”康熙虽对着在座的所有人说着，可眼睛有意无意的瞥过在座的三位公主。
“温恪，你这身旁的侍读是哪家的，好生眼熟？”
“皇阿玛，她叫佟佳?芷蘭。”
“哦？佟家的女儿？你祖父可是佟国纲？”
“皇上英明，奴婢祖父确实是佟国纲，奴婢的阿玛是鄂伦岱。”佟佳氏，满洲镶黄旗，那个半朝天下佟氏家族，康熙的第三任皇后孝懿仁皇后和康熙的生身母亲孝康章皇后的家族，那算下来，这个佟芷蘭还应该叫康熙一声姑父咯！
“朕先出个对联，你们三个可听好了。”康熙突如其来的话打破我的心里头的小九九，立马精神抖擞起来。
“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你们都来对对。”康熙轻轻揽过一旁桌上的茶杯，掀盖抿了两口，语调平淡。
这句我实在太熟悉了，可我却噤声，不言语，马上有人回道：“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
“对的好。宠宰宿寒家，穷窗寂寞。”康熙又出一联。
“客官寓宦宅，富室宽容。”
“胜地据淮南，看云影当空，与水平分秋一色。”康熙再出。
“扁舟过桥下，闻箫声何吹，有人吹到月三更。”
“好好好，没想到佟家居然藏着一颗璀璨明珠，却依然掩不去光芒四射。”
三个对联，都是由佟芷蘭对出，她不免有些骄傲自负起来，又得了康熙的赞赏，一时间风头早已经盖过了兆佳?妤彤，她得意的神色虽不露言表，却仍掩不住神采飞扬。
“皇上谬赞了，奴婢雕虫小技。”
“芊韵、敦恪，你们可要加把劲啊！朕再出几个对子，别让朕失望。”
芊韵一把握住我的手，靠在我耳旁小声说道：“你怎么搞的，难道一句也对不上吗？”
我微垂首，不置可否，芊韵急了，握着我的手用了劲，疼的我批牙咧嘴的，见我皱眉，她才小声嘟嚷，“今儿个我的风头都被抢去了，你再不给我使力，我可跟你没完。”
我心中好笑，这还真是小孩子心性，什么都要争强好胜，没法子，我只能轻笑道：“格格担心什么，我尽力就是。”
芊韵这才放心的轻点头，我转回视线，等着康熙开口，却意外的撞上阴冷的眸子，此刻他正若有所思的注视着我和芊韵，我心下一个冷颤，难道方才我和芊韵私下里的小动作都被他瞧见？
“草堂留后世。”康熙的声音清楚的飘进我耳中，差点忘记这茬。
我心思飞转，快速的瞄了眼佟芷蘭，在她明媚自信的笑容下，脱口而出，“诗圣著千秋。”唰唰唰，在座的齐齐看向我，我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一心急，已经抢在佟芷蘭开口前出口了。面对那么多人的侧目，我有些尴尬，看向芊韵，此时也只有她得瑟的笑了开来，我额头渐渐冒出薄汗，万份无语。
康熙不以为然的继续，“栏杆外滚滚波涛，任千古英雄，挽不住大江东去。”
我对：“窗户间堂堂日月，尽四时凭眺，几曾见黄鹤西来。”
“灯影幢幢，凄绝暗风吹雨夜。”
我对：“荻花瑟瑟，魂消明月绕船时。”
“月明星稀。”
我接：“乌鹊南飞。”
“雪中送炭。”
我继续接：“锦上添花。”
“伶牙俐齿。”
我再接：“笨口拙舌。”
到后来，速度越发的快节奏起来，而我已经不过大脑了，几乎是想也不想的张口就来，完全顾忌不到其他人的回答，语速惊人，连我自己事后都有些好笑，如果这是抢答竞猜，我准第一名。
“好，没想到一山还有一山高，朕今日真是大开眼界，原以为满族女子不通文墨，看来我大清八旗女子，各个卧虎藏龙，出其不意啊。”康熙似乎很惊讶，不住的夸赞起来，听得我晕乎乎的，仿佛已飘飘然，步入云端。
“太子，你们看看可还有什么可以考考她们的。”康熙似乎胃口不错，居然还没想就此结束这场文斗。
“儿臣觉着，不如猜字谜。”太子略微思索片刻，恭敬的提议。
“猜字谜？好啊，你们每个人都出个谜面，让这几个丫头猜猜，今儿个谁文采最佳，有赏！”
有没有搞错，今天不是十五元宵好不好，太不应景了，我内心一阵鄙视。
太子含笑的看了我一眼，开口说道：“商周有，秦汉无。唐朝有，宋朝无。善人有，恶人无。智者有，愚者无。听着有，看着无。右边有，左边无。后面有，前面无。高个有，矮个无。嘴上有，手上无。跳着有，走着无。猜一字？”
我晕，这个看过还珠格格的只怕都知道吧，我瞧了瞧大家的反应，那清一色阿哥们，几乎都了然的神色，再看看这边格格千金们，有些思索状，有些蹩眉不懂的样子，而芊韵胸由承租的对我挤眉弄眼，复有偷偷的拉过我的手，在我手心里写下一个“口”字，然后眼神迫切的询问着我，我笑而不答，频频点头。
“皇阿玛，儿臣有解了，太子哥哥的谜底是个口。”芊韵开口公布后，那头八公主、十公主等人才恍然大悟般。
“芊韵有进步，温恪、敦恪可要努力了。”康熙表扬着芊韵，眼神有意无意的撇过我，吓得我一阵冷汗直冒。
太子继续道：“云破月来，猜一字。”
我笑答：“育。孕育的育。”
太子赞赏的目光与我对视，眼中丝丝柔情渲泄而出，差点席卷了我，“凌玉姑娘猜对了。”
“久雷不雨，猜一字。”太子又问。
“田。”这简单，我几乎不走思考。
“上下难分，猜一字。”
“卡。”
“一箭穿心，猜一字。”
“必。”
……
一连几个回合后，每题都是我答出，原本热闹的场面突然有些冷场下来，除了芊韵十分开怀，其他两位公主及侍读脸色都有些晦暗，我心里一阵犹豫，会不会太过招摇了些？
“皇阿玛，儿子有一题也想让凌玉姑娘猜猜。”十三突如其来的话让我不禁朝他看去，只见他回我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可我却觉得这个笑容很碍眼，他不会是有意为难我吧！
“哦？老十三也想出题考考这丫头？”
“是，儿子出的这题是两个字的谜面，也是打一成语，谜面是‘春秋’，春秋战国的‘春秋’。”十三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更加让我坚定了我之前的想法，这小子太不够意思了。
“好题，丫头可有解？”康熙眉开眼笑，一副等着我下文的样子。
春秋？我思考着……
有了！
“回皇上，凌玉猜的是‘一年半载’。”我信心十足地答道。想难我，门都没有。
“答的好，丫头，你真是慧指兰心啊！”康熙对着我赞赏有加，眼神中有着我读不懂的东西，我不知道那代表着什么，又是福还是祸！
“皇阿玛，儿臣也有一题，人王腰里两朵花，一块宝石在王家，江边生有两根草，和尚脚下踩泥巴。打一成语，四个字谜底。”十四不等康熙应允，张扬的把谜面说了出来，惹得其余阿哥们一阵不解的目光看向我们。
“老十四这谜面出的有趣，丫头可猜到了？”康熙却不管那许多，只是催促着我的答案，好像很愿意见到我答不上来的样子。
人王是全，腰力两朵花，全上加两笔，是个金字，一块宝石为玉字，江边是三点水，再加两根草是个满字，金玉满，这最后一句不猜也罢，一定是堂字。我朗声而道：“金玉满堂。”
“好好好，凌玉丫头能歌善舞，才貌双全，真真为我大清才女，当之无愧！”
“谢皇上夸奖，凌玉只是碰巧猜对而已。”我的话令康熙又是淡然一笑，可眼神流入出的却是极其温柔的波光，让我为之一愣。
“几十道题下来，全是碰巧，也太牵强，丫头不必过谦。李德全，把上回南方新进贡的文房四宝赏赐于瓜尔佳?凌玉！”
“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