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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略施小计借二州(下)

乱世蜉蝣 潇垢 2024-05-14 15:37
眼见信使越跑越远,将两人甩在身后,房初不禁心急犯愁,这么直追恐怕难以追上,环顾了周围的环境,前方一里有一道弯道,若是直接穿过稻田可得直径,心下有了计较,勒住缰绳掉转马头朝稻田里奔去,只因司空璃一直穷追不舍,信使一心防他未注意到房初的踪迹,眼见就要绕过弯道,突地听到前方马儿嘶鸣,房初驱使着马到了弯道,将道路堵死,信使急忙勒住缰绳,前有房初后有司空璃,登时慌了神,经过刚才的追逐体能大有消耗,大口喘着粗气,又气又恼大声问道:“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房初冷哼一声道:“你是信使,你说我们想要什么,快把信交出来,我们自然不会难为你。”
信使瞪着房初,两眼直冒怒火道:“休想!”
司空璃道:“那可由不得你。”一掌拍在马背上,身体登时腾起,右手五指成爪只拿信使胸口,信使见势不妙急忙捂住胸口,身体后仰,房初在司空璃出手后也跃下马来,见信使身体后仰,虽躲过司空璃那一抓,却无论如何也躲不过自己守株待兔,信使身体悬在马背上,房初趁机一把抓住信使衣襟手上一用力,就将信使拉下马来,五指成勾捁住信使的脖子,信使不禁大骇,刚才只觉眼前一黑,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便被别人制服,生死面前也不得不低头,求饶道:“我只是个送信的,两位大侠,就放了我吧。”
司空璃见状,刚才还正义凛然,现在又一脸惊慌,不免觉得可笑,道:”这么快就求饶了。”说着将手放进信使胸前的口袋里,果真摸出一封信来,信封上的墨迹显然是新的,上面写着:淄州府尹洪贯亲启。拆开信笺看了里面的内容,写着:现司空璃奉旨兴建庆州水利,须得缅、淄二州协助将水引入东海,缅州已被借用,甚是不幸,望淄州坚守防线,勿落入司空璃圈套。缅州侄儿刘枬上。
司空璃拿着信笺眉头一皱道:“果真不出所料,刘枬真的送信给洪大人,叫他不要将水渠借给我们。”
房初原本以为那刘枬虽不是真心将文书给自己,也不至于出面教唆别人不与自己方便,此等人看着磊落实则心胸狭窄,懊恼非常,道:“哼,我还当他是个光明磊落之人呢,不想竟是个小人。”
此时信使再次哀求道:“现在信你们已经拿到了,可以放我走了吗?我可没得罪你们。”
司空璃咧嘴一笑,道:“你还有很大用处,你还是跟以前一样送信去淄州,不过这信得放在我这里,一路上都有我们保护你,只要到了淄州府将信送到洪大人手里,你的使命也就完成了。”
此刻信使也别无选择,说好听是保护,实则挟持,若不答应真怕这两人会要了自己小命,只得唯唯诺诺听从司空璃的安排,在两人的威逼胁迫下信使上了马继续向淄州方向跑去,当然,司空璃和房初紧跟在后,以防信使半路脱逃,到了淄州城,司空璃又写了一封信交给信使,让信使拿着被换的信交给淄州府尹,刘枬的手札则被扔进火焰堆烧了个干净。
信使本就胆小,为了怕他到了洪府将司空璃的阴谋抖落出来,一直跟在信使身后,一有变故可以早点得知,还能给信使胁迫感,果真信使还是怕司空璃对他不利,乖乖的将信送到洪府,未加停留就走出了洪府,见信使很快从洪府走出来,司空璃和房初大舒一口气,其后自是放走信使,途中信件被调换信使回缅州一字不敢提,只怕依刘枬的脾气,不将自己打死才怪,只等淄州回应,若有变故,也只会将责任推给司空璃,跟自己无关,司空璃亦是想到此层,才会放心的让他走。
洪大人见了来信署名刘枬侄儿,可是信件内容读着蹊跷,正当他疑惑之际便听管家来报:“大人,外面有一人要见大人。”
洪大人年方五十,是董相国极为信任的部下,不然也不会让他来管理淄州,淄州是魏国与海外国家商贸的交界地,此地就是百姓不种庄稼也不会闹饥荒,商贸给淄州带来了更大的收益,让他来管淄州,时常跟商人打交道,可见此人是个精明的主儿,见了来信本欲向信使问个清楚,怎奈信使已经走远,现在又报有人求见,为解开心中疑团,道:“哦,那就带他们来我书房。”
管家道:“是。”领命去通知司空璃、房初,随即带着两人走进洪府,直到洪大人的书房门前,做出‘请’的动作,两人会意走进书房,迎面便走来一人拱手相迎道:“哟,这不是司空璃吗?都多少年没见了还这么精神。”
司空璃见洪大人虽然满脸堆笑,眼睛却不一直不丢开自己的脸部神情,此等人善于察言观色,最是难以对付,当即呵呵一笑,道:“正是小弟,洪大哥近日可好?”
洪大人拦过司空璃的肩膀道:“快来坐下,管家,上茶。”殷勤的同司空璃一道坐下,又遣使管家奉茶,礼仪周全,嘘寒问暖,着实令人心情舒畅,同时也会让人心生大意。
管家将茶水送上,两人聊些琐碎之事之后,洪大人盯着司空璃的眼睛问道:“对了,听闻司大人现在作为督导使奉旨去庆州兴建水利,何故还有心情来我寒舍叙旧?呵呵。”
他问完后随即附上一阵笑声,就似不经意的问问而已一般,司空璃喝了一口茶道:“洪大人果真精明,都说无事不登三宝殿,司某这次来是希望洪大人借我淄州水渠一用。”
洪大人心里一阵,心说果真跟信上说的一样,可是这给不给又是个问题,那刘枬真的同意将水渠借给司空璃了吗?为弄明白,道:“哦?修建庆州堤坝为何还要借我州水渠用呢?我们相距上千里,水渠也用不上呀。”
司空璃低眉沉思片刻,道:“实不相瞒,庆州地势低,水势无以控制,唯有选择将庆州水引入缅州水渠和淄州水渠流望东海,庆州水势才能得以彻底解决。”
洪大人想了一遍,恍然大悟,道:“此法甚好,只是你们要将水引入缅州,那刘枬同意吗?而据我所知,庆州和缅州之间隔着大山,你们要怎样使水引入缅州?”
司空璃道:“说实话,我们来您这里之前已经去过缅州,刘枬念在往日我和他爹的交情上已经同意将水渠借给我,我这里有他的文书,您可以看一下。”说着从袖中取出文书递给洪大人,洪大人急忙接过一辨真伪,也好让自己有个决定,铺开文书,上面字迹由新,印泥未干,确实是缅州刘枬所发文书,想起刚才的信,二者联合起来,有了决定道:“既然缅州已经同意将水渠借给司大人,为国为民之事,我淄州也义不容辞,现在我就下发文书给你,你稍等。”
司空璃脸色未改,一如刚才一般面不改色道:“有劳洪大人。”随即洪大人写下文书盖上淄州府尹印交到司空璃手里,司空璃当即不急不慢的走出洪府,在外面等候的房初见司空璃从洪府出来,急忙迎了上去,问道:“师父,怎么样了?”
司空璃此刻仍未放下戒心,回头望了望洪府大门,生怕洪大人看穿自己的计谋叫人来抓自己,房初的问题他也无心回答,拉着房初就开始跑,道:“快走!”
房初大骇,还以为被洪大人识破,此刻正派人撵人呢,跟着司空璃一起直到镇外方才停下来,两人一同喘着粗气,司空璃见后无追兵方才放心下来,房初缓过起来问道:“怎么?被洪大人发现了吗?看吧,你一个人还是不行,为什么不让我跟你一起进去?”
听得房初的责备司空璃也不生气,道:“让你进去才会被拆穿呢,你这人什么事都写在脸上,那洪大人一看就知道你有没有撒谎,那信是不是真的。”
房初登时大喜,道:“那这么说,师父没有被拆穿咯,那有没有拿到文书?”
司空璃缓过气来,站直了腰板,得意的拍了拍胸前,道:“当然。”
房初见司空璃信心满满想必是事情已经成功,急切的在司空璃身上搜寻道:“在哪里?快拿出来我看看。”说着就要去掀司空璃的衣袖。
司空璃见房初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文书,可他动作粗鲁,拍开房初的手,咄道:“你小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竟敢搜我的身体。”
房初被司空璃这么一说,立即停止下来,刚才一时心急竟忘了男女有别,尴尬的摸了摸脑袋道:“我不是着急吗。”
司空璃却得理不饶人道:“我到现在都还是冰清玉洁之身,让你一个大男人乱摸,这像话吗?真是。”
房初见司空璃一副较真的模样,心下好气又觉得理亏,但一听司空璃至今还是处男,不免害羞,但又不想被司空璃看出自己害羞模样,也不知要如何去接司空璃的话,几番欲言又止后道:“真是小气,我走了。”撂下司空璃向庆州方向走去,听房初说自己小气,司空璃大为不服,急忙追上去与房初理论,房初只当没听见,一路两人争论着此类问题回到庆州府尹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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