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你今天真是太厉害了!哈哈,当时侧妃和大小姐的脸都绿了!”墨兰兴奋一进门就兴奋地直嚷嚷,“真没想到,郡主竟然这么聪明!”
花喜皱了皱眉,视线落向那个欢腾的小丫头,“你的意思是,你原本觉得你家郡主我很笨?”
墨兰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她连连挥手,一脸紧张地看着花喜:“不是不是,郡主,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啊。奴婢只是想说郡主很聪明,真的没有诋毁郡主啊……”
“噗……”见她心慌意乱的样子,花喜一下没忍住就破功了。
“好啊郡主……”她委屈地撇了撇小嘴,“你欺负墨兰。”
“恩,就是欺负你了!”花喜故意不去看她,但眼角还是注意到了她的神色变化,敲了敲她的脑袋,很正经地补充了一句,“喜欢你才欺负你呢!而且只有我能欺负你!”
墨兰的心一热,笑得春暖花开。
铺开书桌上的宣纸,花喜对着她的脑袋又是一记爆栗,“死丫头,快来帮我磨墨!”
她只好揉着微痛的脑袋,蹑手蹑脚地凑近花喜,心里还不断地腹诽着,郡主怎么会这么暴力……
花喜拿起书桌上的一支狼毫,蘸着墨兰磨了许久的墨汁,撩起右手宽大的袖摆,在宣纸上肆意挥舞起来,一边画还一边得意地哼起了小曲儿。幸亏她在现代的时候学过一段时间的水墨画,虽说不能跟这些古代小姐的大作相比,但好歹也能让人看懂她在画什么。反正这次的目的又不是为了画着好看,只要别人知道这画上的人是谁就好!
墨兰看到她手中胡乱挥舞的狼毫和她眼中透着的狡黠光芒,不由捏了一把汗。
这个郡主,不知道又在盘算什么了!
当花喜笔下的人物渐渐成形,墨兰吓得把手中的砚台砸在了地上,猛地尖叫了起来:“啊啊……郡……主,你你……你这……啊……”
她实在是想不通,郡主为什么要画这种东西啊!
画上的一男一女死死纠缠,香艳至极。那十几种姿势,种种都是放荡撩人得她难以想象。郡主一个女儿家,怎么会知道这种事情?
看着墨兰两手捂住眼睛,还时不时露出一条缝来偷看她的样子,花喜诡异地扯出一抹笑容,俯下身,伸出手中的狼毫,在地上蘸了蘸,又开始继续她的大作,嘴里还念叨了一句:“真是浪费了这上好的砚台。”
墨兰尴尬地直哆嗦,紧抿着双唇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整整一夜,就在花喜的肆意挥墨中度过了。只是苦了她,每次都要弯腰才能蘸到墨汁。最后,她只能勉强安慰自己,那是在锻炼身体,还能减肥!
瞟了一眼那个整晚上都保持着同一姿势的罪魁祸首,花喜心下好笑不已,却故意想要逗弄她一番,“墨兰,你怎么还在这儿啊?”
“郡主,奴婢错了,奴婢不该打碎那个砚台。”墨兰站得脚都麻了,整个人又因为一晚没睡而昏昏沉沉,可她此刻只希望郡主不要生气,所以认错态度极为诚恳,语气中还带着一丝急切。
“哦?知错了啊?”花喜唇角勾起一抹大大剌剌的弧度,轻咳了两声,“那你可愿意接受我的惩罚?”
墨兰点头如捣蒜,“愿意愿意,无论郡主想怎么罚奴婢,奴婢都愿意接受。只希望郡主罚完之后,不要再生奴婢的气才好……”
“唔,看在你这么诚恳的份上,今天就让你好好睡一觉,明天再实施惩罚好了。”花喜揉着酸痛的肩膀,扭了扭身子伸了个懒腰。
“那……不知郡主要如何惩罚奴婢?”墨兰有些犹豫地开口问道。
花喜已经累得瘫倒在椅子上,但依旧璀璨如琉璃的眼眸中却闪着熠熠星光,“明天天亮前你出府一趟,把我画的这些东西找些人多的地方扔下,最好是有说书先生的地方。出去的时候如果可以,最好换成男装,让人瞧不出来才好。”
“啊?郡主……”墨兰扁着嘴,小脸通红,委屈地说道,“不做行不行啊?”
“不行!”花喜不给她任何回旋的余地,完全就是没得商量的口吻。
墨兰被她这么一吼,突然想通了些事情。她虽然不聪明,但也不是个笨蛋。郡主不会无缘无故让她做这些事,所以这些画……一定是有来头的!
她突然很想看看,画里面到底是什么……
“想看就看吧。”花喜一眼就洞悉了她的想法,勾着嘴角怂恿道,“反正以后也是要学的。”
墨兰被她笑得一个激灵,什么叫以后也要学的!这个腹黑的郡主!
她颤颤巍巍地移动到那些画的边上,当她再次审视那画上的人之后,双目瞪得浑圆,嘴巴张得足以塞下一个鸡蛋。
再看画上附着的那段文字,分明就是在教说书先生如何讲故事!
“郡主……”她的语气中充满了惊叹。
“怎么样?是不是又想说你家郡主很聪明?”
“……”
花喜想了想,还是一本正经地补充了一句:“刚才吩咐你的事能做好吗?若是能的话,就不要给我出任何差错。若是不能,我自己去也可以。”
墨兰这回却是无论如何也要做这件事了,甚至一时把尊卑之分都给忘了,抓着花喜的胳膊认真地承诺:“郡主放心,奴婢一定会把事情做好的。”
“恩,回去睡觉吧。”花喜打着哈欠催促道。
“不,奴婢先伺候郡主用早膳吧。”
“困死了,不吃了。我要睡觉!”折腾了那么久,她的力气也快耗尽了。现在只想好好地睡个回笼觉,所以推搡着把墨兰赶了出去,一回头掀了被子,倒头就睡。
摇曳殆尽的烛火被人轻轻一剪,恍然若梦的房中还是带着一丝熏香的气息,天际散着蒙蒙的微光。吱呀一声,门从里面被人打开,墨兰蹑手蹑脚地离开了倚兰阁,屋子早已没了声响,只余细细浅浅的呼吸声。
门外的黑影守了一夜的灯火,此刻终于熄灭。纵身于屋顶之上,几个飞身,足尖在屋顶上轻轻点过,衣袂飞扬,回到了那个隐于暗处的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