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怔。不是说中了媚药吗,怎么还这么……冷静?
“小人叫张全,是王府后院养马的。”男人摩拳擦掌地朝她靠近。
其实出于男人的自尊心,特别是在如此绝色面前,他一点都不想告诉她自己是王府的马夫。可是无奈,那位吩咐了,一定要让郡主知道她被谁上了。
花喜粗喘了一口气,无语望天,“你好大的胆子!王府的马夫也敢跑本郡主的房里来?不要命了是吗?”
“郡主说的哪里话?小人可马上要成为郡主的男人了,郡主舍得让小人丢了性命?”张全立刻不要脸的反驳起来。
眼见她的薄唇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他看出来,她这是动了杀机!
“你真的想死吗?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花喜质问的话语如同寒冰一样朝着对面的男人砸去。
张全眼神一闪,显然是被她吓到了。这个女人为何中了媚药还能如此冷静自持?
可若是今天不上她,他照样是死!那还不如置之死地而后生,就算真死在了牡丹花下,也不枉为人一场了!
于是他的胆子又大了起来,嘲弄地笑道:“郡主,你就别摆谱儿了!实话告诉你,这倚栏阁所有的下人此刻都不在院中了。就算你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所以郡主还是留着力气来与我共赴巫山吧!”
事到如今,他直接用起了“你”和“我”,显然已经是无后顾之忧了!
花喜听了他的话,顿时恼恨不已。若不是她轻敌,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可是现在怎么办?难道她的清白真的要毁在这个马奴手中?虽说她不是什么保守的古代女人,可是让她把自己交给一个这样淫邪的男人,她是宁死都不愿的!
小腹上传来的异样感已经让花喜有些保持不住这般泰然自若的样子,眼中开始出现迷蒙的水雾,她只能死命抠着自己的手心让自己清醒。可是绯红的脸蛋已经透露着她此时忍得有多辛苦。
再这样下去,不用这个男人动手,她自己就要贴上去了!
“你真的为了一个女人连命都不要了?还是你怕今日就算得不到我,也会被杀?若是如此,你尽管放心,本郡主一定保你一生无忧!但你今天若敢动本郡主一根寒毛,本郡主一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她就不信了,她的美色有这么大的诱惑力,让这个男人情愿死都要上她。他之所以这么坚持,肯定也是被人威胁着,那她何不就同样以此威胁?
“郡主大人,你真当我是三岁小孩啊?”张全摸了摸光洁的下巴,嘴角露出一抹淫秽的笑容,“就算我今日就这么走了,你也不可能放过一个对你有此企图的男人吧?更何况,我若被人追杀,你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拿什么来保我一生无忧?”
花喜彻底呆住。这马夫这么聪明?
见她一动不动地愣在原地,张全关了身后的门又朝她踱步而来。他每走一步,花喜的心就慌乱一分。
“大胆狗奴才,你再敢上前一步试试!”
这个男人就像是铜墙铁壁一般,威胁利诱都没用!
妈的!“你再敢走近一步,本郡主一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哟,郡主还真是个辣性子!”张全非但不反感,反而啧啧称道,“我就喜欢你这样的!”
办法也想了,撒泼也撒了,花喜此刻真的是平静下来了。若不是小腹处的难耐,她现在一定与正常时候无异。
“是安清水派你来的?”她抿了抿唇,袖中的小手紧了又放,放了又紧,“然后怎么办?等人来捉奸在床,说本郡主寂寞难耐、与下人苟合,再把本郡主以婚前失贞的名义从王府扔出去?”
被她瞬息万变的表情弄得有些反应不过来,张全瞅了她一会儿,随即点了点头,又摇头。
花喜蹙眉紧紧凝着他,手指深深嵌入掌心。
“是大小姐。”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张全没再隐瞒。
花喜面上还是波澜不惊,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司徒歌,你真是越来越能耐了!
眼波流转,眸光熠熠。她忽而抿唇一笑,柔媚的表情与方才的冷然完全相反,“张全,你愿意入赘汝南王府吗?”
张全一下子没从她突如其来的变化中反应过来,就见她媚眼如丝地朝他而来。扭动着柔若无骨的腰肢,她缓缓向前,步步生莲。
美人这般投怀送抱,张全哪里还忍得住?更何况她的条件让他这么心动不已!郡马——那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地位啊!更何况还是这么个美人郡主的夫君!可是郡主不是已经有夫家了吗?
而且郡主的态度变化这么快,还是有古怪,这郡主决计不是个好对付的货色!张全扫了一圈这房里有没有什么凶器,直到确定没有之后他才松了一口气地看向花喜。
“郡主若是相得中张全,张全自是愿意成为你的郡马。”她的妥协让张全的语气好了起来,开口闭口又是郡主。
本来司徒歌差他来办事,他还抱着豁出命的危险,谁知这么容易捕获了郡主的芳心,那他的下半辈子还有什么愁的?就算郡主与六皇子早有婚约,可没了贞洁的女子也不能再嫁入皇家了吧?想到这儿,他眼中尽是酣畅的笑容,看向花喜的眼神已经从赤裸裸的淫色变成了温柔的注视。
花喜强忍住呕吐的欲望,笑得愈发娇媚。
她只说入赘汝南王府,可没说让他来做她的郡主,这男人想得倒是真真的好!
“全哥哥,你真的想要本郡主吗?”
呕……
“自然,自然!”张全扬眉一笑,眼中的情色愈发浓烈,“郡主有什么想要的,只要张全力所能及,一定拼了命去为你得到!嫁与我之后,一定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的!”
他一脸豪情万丈地向花喜允诺着,那讲话的气势就像个睥睨天下的王者一般。
色字当头,还有什么是不能给的?
可张全越是这样,就越让花喜觉得恶心。这个男人凭什么这么大口气?
小腹又是一阵紧涨,她难耐地皱了皱眉,同时加快了脚步向张全走过去。事到如今,她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司徒歌那个女人,她是绝不会放过的!既然这么喜欢马夫,那就让她也尝尝个中滋味好了!
“全哥哥对我真好。”她柔媚一笑。
那张嫣红的小脸让张全浑身一紧,讨好又急不可耐地朝着她吻了下去。
花喜只好闪躲着不让他亲到自己的嘴。现在的她只能一边保持着不让自己意乱情迷,一边时刻准备着——等他情到深处的时候就拔下头上的簪子!
可是解决了他之后,如果等不到解药,她就发情得难以自控了怎么办?若这是一种强烈得让女人得不到欢爱就会死的媚药又该怎么办?
但是考虑这一切的前提是她先解决了这个该死的狗奴才!若不能从他的魔爪之下逃脱,那么一切都是空谈!
张全的手不安分地开始撕扯花喜的衣服。本就穿得不牢的外袍被他一扯便轻易滑落了肩头。湿淋淋的青丝略有凌乱地垂散在肩胛两侧,眼见她的胴体只剩薄薄的一层纱,张全顺势将手抚上了她柔弱纤细的腰肢。
尽管这该死的身体实在不靠谱地承认了她此刻需要男人的事实,花喜还是死死地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屈辱的声音。她可以假装,但是她不允许自己的假装超过了底线!
牙齿被她磨得咯咯响,她一手抵着在自己的胸前,不让他与自己直接碰触到,另一手垂在一侧,随时准备动手。
只片刻光景,张全就完全沉浸了!
正当花喜觉得时机成熟,想伸手拔下发髻上的簪子时,那扇一直紧闭的门竟然被人踹开。
花喜一惊。
司徒歌这么快就来了?
怎么办?她现在这个样子若是被人看了去,有理也说不清了!
就在她苦思冥想对策之时,门口身影一晃,她的身体被一双大掌扳住,而张全就腾地被摔在几米之外。
花喜这才惊愣地看向了来人。
是他?
风无涯!
光辉之下,他的白玉面具璀璨生光。黑亮如瀑布的长发此刻看来竟有些妖娆,垂于额前的几缕发丝为他添了一抹潇洒不羁。一袭黑袍,无任何阴翳之感,反而更显深沉内敛,只让她觉得心有所依。
这一刻,她竟然有些想哭。就算差点被玷污,她也从未想过掉眼泪。可是这一刻,她竟然想哭……
张了张嘴唇,可她发不出任何声音。
倒在地上的张全根本想不到这个时候竟然会有人出来坏事。可是来人的武学造诣根本不是他能企及的,所以他立刻认清了形势,拍了拍袍角站了起来,再不敢去碰近在咫尺的花喜。
趁着这个瞬间,花喜蹭一下闪身来到了司徒瑾杉的背后。虽然她不知道这个男人为何会出现在此地,但他现在完全就是自己的庇护者啊!
司徒瑾杉薄唇轻抿,潋滟的眸中是她看不懂的怒火与紧张,还有一抹更为复杂的光芒。瞥了她一眼,他冷眸射向张全。不过须臾,他已上前掐住了对面那个男人的脖子。
张全刚刚站定,还没来得及求饶,就被掐住了咽喉。知道抗争无效,他干脆不做任何挣扎,忍着喉间的窒息感求起饶来:“这位大爷,小人错了,都是小人的错!小人不该染指郡主!可小人也只是受人指使呀!您就放过小人吧!”
他一口一个“小人”听得花喜冷笑连连,也不管司徒瑾杉还在一旁,忍着身体上强烈的欲望就媚态百生地走上前去,“这下不敢了?刚才是谁亲我亲得那么热乎?是谁说我要什么便给什么的?”
“郡主!小人真的知道错了!您就放过小人吧!”张全此时的样子在花喜看来就连一只摇尾乞怜的哈巴狗都不如!
她扫了司徒瑾杉一眼就将视线移回他的身上,突然浅笑起来,“想让我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