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对方连连点头,她沉吟了一会儿,突然伸手指向司徒瑾杉,“你若能杀了他,我便绕过你这回,可好?”
身旁的男人不满地瞪了她一眼。
这个该死的女人,果然是只白眼狼!他是来救她的,她竟然想让人杀了自己?
张全内心惶恐不已,尖细的眉眼拧成了一条直线,“郡主,您就别开小人的玩笑了。小人哪儿是这位大爷的对手啊!”
“恩,知道就好。所以我是不会放过你的。”花喜很无耻地冲他咧嘴一笑,那样子要多欠扁就有多欠扁。
司徒瑾杉嘴角抽了抽,手中动作一紧,就被花喜慌忙地扯住了他的手,“别杀他!留着还有用呢!”
擒着前颈的手以闪电般的速度拐到张全的后颈,腾地一下就将其打晕。
“为什么不杀他?”若是寻常女子,经过这种事情定是哭哭啼啼闹自杀,她却冷静得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般。最重要的是,她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了这个想要玷污她的男人?
探究的视线朝她身上落去,骤然间,他瞳孔一缩,眸光一深,有些不自在地将目光收了回来。刚才的状况容不得他多想,现在再看她的样子,竟是如此不忍直视……
“留着有用。”花喜言简意赅,丝毫没有发现面前男子的异样感。
直到司徒瑾杉右手虚掩着嘴轻咳了一声,花喜仍是毫无知觉。他不由尴尬起来,没头没脑地说了句:“虽然现下已是春天,但还是比较凉爽的!”
“凉你妹啊!明明就……”话说了一半,小腹处就涌来一股热流,花喜才发现自己现在是衣不蔽体,这才明白了男人话中的深意。
起身欲往屏风处拿衣服,可才跨了一步,便是一个踉跄,一阵眩晕感朝她袭来。
花喜无语,这该死的司徒歌!
心念一动,她迅速扬手拔下髻上的簪子,在自己左手腕上划了一下,鲜血喷涌而出。
刚才连意识都混沌了,怕是若不这样,她已经无法保持清醒了吧?万一扑上去把风无涯给“吃”了可就出大事了!
思及此,她迅速向屏风冲了去,趁着自己清醒的这片刻拿起衣服就往身上套。外袍适才已经被张全扯坏,现在她只能庆幸古代女人穿衣繁多,不至于让她身无遮蔽之物。
可是接下来怎么办?人是抓住了,可媚药呢?以前总看男人以冷水淋湿自己解了自己的欲望,不知道此法是否可行?
若是不可行,她又该怎么办?难道真的要清白不保?花喜胡乱地往身上套着衣服,黛眉紧蹙,薄唇死抿,手中的动作又是急切又是凌乱,潮红的小脸皱成一团。
司徒瑾杉拧着眉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从进到这个房间开始,他就闻到了房中的诡异香味。他很清楚,那是皓月的媚骨香,由皮肤渗入体内,专用于男女情事,能让人欲仙欲死。繁星还曾调笑过皓月,说他有了这香,即可男女通吃了。
可是皓月从未将媚骨香用以买卖,何以会落入汝南王府?唯一的解释,就是银楼出了内奸……
看着她羞愤欲死的模样,他轻叹了一口气,一个箭步冲上去,拉着她就往床边拖。
花喜一愣,反应过来之后死命地挣扎。
这个男人救了她这么多回,难道现在要跟张全一样,对她行苟且之事?
“果然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野生动物!”她没好气地骂了一句。可气愤的话语在媚药作用下却是变得柔媚蚀骨,带着一丝灼热的气息与刻骨的幽香钻入了对面男子的鼻间,他的身体瞬间紧绷。
“别动!”司徒瑾杉怒瞪了她一眼,这个女人总是这么不识好人心!
可花喜根本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还是不停地挣扎,隔着衣物的摩擦让她体内的药效愈发明显,就连司徒瑾杉的身体也起了一丝诡异的变化,无奈之下他只能出声解释道:“我帮你把药逼出来。”
这声音已不似方才的清明,而是带了丝丝暗哑,带着属于他的青竹香气,撩拨得她神志不清。
如玉的藕臂环上男人的脖颈,花喜踮起脚尖,倚在他的肩上,呵气如兰。靠近他的身体好像让她的热量散发不少,她本能地搂得他更紧,在他身上蹭了蹭,想要汲取更多的清凉。
“恩……”
司徒瑾杉倒吸了一口冷气,紧蹙着眉将她扒了下来,心中又把自己现在受得罪算到那个远在川州的男人身上。
“别走……唔……”意识到清凉的源泉好像在离她远去,她不满地呢喃一声,双手却死死抓着他的臂膀不放。
无奈之下,他一手按上她方才用簪子刺伤的地方,另一手钳起她的下巴,逼她与自己对视,“花喜,看清楚我是谁。现在我要帮你将媚毒逼出来,恩?”
迷蒙的双眼凝了他一会儿,好似恢复了一丝清明,花喜这才顺从地任由他把自己向床边带去。
司徒瑾杉将她轻放在床上,两人盘膝对面而坐,花喜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像是要被烤焦了一般炙热难耐。司徒瑾杉抿着唇,将她适才穿好的衣服又除了去,只留一件薄薄的里衣。随即一手拉起她的柔夷,一手缓缓抵上她的锁骨处。稍稍一用劲,花喜便感觉到一股更为让她发热的气息在她的体内涌动。
她不安地扭动了一下身体,嘴里迸出破碎的呜咽声,男人的脸又黑了三分。
虽然他知道她是中了媚药才会如此。可这女人的动作为什么怎么看怎么像是在勾引他?
良久,花喜感觉到体内那股让她躁动的灼热感终于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舒适的凉意,她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想要抬头跟他说声谢谢,动了动却发现自己现在又回到了衣不蔽体的样子。她刚刚才恢复一点的脸色又变回了绯红模样。每次都是他,只要自己有什么危险,每次都是他救的自己……
看到她欲言又止的脸红模样,司徒瑾杉好笑地扬起了嘴角,微眯着凤眸,眉峰一挑,身体就往前倾去。温热的呼吸就这么肆意扑洒在花喜的脸颊上,可怜花喜好不容易凉下来的身体又因他这突然的靠近又变得滚烫起来。
“你……你干什么?……”花喜结巴了,瑟缩着往床的角落处挪了一下身体,下一秒却被他的双手禁锢住。
“喜儿觉得我想干什么?”这突然转变的称呼让花喜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就这么直愣愣地看着他。绕是她再冷静,面对一个救过她的美男这般挑逗也不知该如何反应啊!
“我……我我……怎么知道你想干嘛!”此刻,她真恨不得咬断自己那不听话的该死的舌头!
每次最窘迫的时候都能碰上他,真是撞邪了!
“唔,刚才为你解毒须得褪下你的衣裳……”他一动不动地凝着她雪白的脖颈,黑曜石般摄人的眼中闪着戏谑的光芒,“我就是想问问,就这么被我看光了,喜儿要我负责吗?”
花喜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去你妈的负责啊!
她学着他的样子,佯装调笑的模样,“若是我说要呢?你打算怎么负责?”
看着她娇媚可人的样子,眼见她薄薄的里衣之下若隐若现的胴体,司徒瑾杉竟然感觉自己小腹一紧,这才不由暗骂自己玩过头了。
花喜见他一直不说话,当然“知道”他的意思,摆了摆手,无谓地道:“放心吧风公子,若说你看了,那马夫还看了呢。我总不能让你跟那马夫一起对我负责吧?更何况,我已经有未婚夫了!”
男人轻嗤一声,嘴角挂着嘲弄的笑意,“若是你的六皇子看到你今日这模样,你说他还会不会要你?”
“哼,我们家小六才不像你这么肤浅呢!”花喜愤愤一眼白过去。真不知道这男人吃错什么药了,每次开口都没好话!
司徒瑾杉嘴角抽搐,“你们家小六?你害不害臊啊,还没成亲呢,就成你们家的了?”
“关你什么事儿!”
见她一副“要你管”的样子,他不由又好气又好笑。若是有一天她知道自己就是她口中的小六,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
淡淡地移开视线,他轻咳了一声,声音清冷地道:“快把衣服穿上吧。”花喜不紧不慢地从床上下来,旁若无人地拾起床上凌散的衣服穿了起来。
一时间,两人都没了话语,屋子里显得太过安静。熏香的气味若有似无地钻入鼻间,带着温暖的兰花香在两人的心中都掀起了不大不小的褶皱。
花喜仍是背对着司徒瑾杉,悠闲地穿着衣裳。司徒瑾杉却是盯着她的背影发了会儿呆,眼中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就这么放过他了?”最终,还是他打破了这份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