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的男子,不是出身贵族即是皇族之后,对于这口枯井背后的故事,自然是一知半解。
夜幕低垂,三位男士似乎已经沉沉入梦,而三位女士却不约而同地来到了这口枯井旁。这看似不起眼的枯井,却承载着一段令人唏嘘的往事。
“难道这就是你执意要来无人山庄的原因?”倾鸾逼问林倾城,她的脸色愈发阴沉。倾鸾素来自负,她的秘密,如同这常欢楼中的每个人,都是不为人知的谜团。
“我,我只是想要亲眼看看,那个属于我的终点,究竟是何模样。”林倾城的声音微弱,被倾鸾一番斥责后,更显得底气不足。
“你的终点?”倾鸾不屑地瞥了一眼那口枯井,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荒凉之感。
林倾城的眼前,倾玄的身影渐渐清晰。她轻启朱唇,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怎的,面对自己的身份感到畏惧了?一向自视甚高的倾鸾,竟也有恐惧之时?”
倾玄步出阴影,目光柔和地落在林倾城身上。那份关怀,仿佛从初见时便已生根发芽。她轻蔑地瞥了一眼那口古井,其深不见底,仿佛能吞噬所有凝视它的生灵。
“我宁愿身陷烈焰,也决不屈服于这绝望之地。”倾鸾的声音中透着坚决,但她的眼神却流露出难以言说的秘密。此刻的她,不再是那个孤傲的倾鸾,而是一个眼中含泪、愁眉紧锁、痛苦难耐的女子。
倾玄的声音清冽如珠落玉盘,不带一丝杂质:“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该接受命运。”她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口古井上,自己的命运,在这常欢楼中显得格外扑朔迷离。在这群女子中,除了新晋的林倾城,倾玄算是最为幸运的一个。因为她是玉修罗的女人,而玉修罗,是个占有欲极强的男人。在常欢楼,除了他,无人敢触碰倾玄,违者无异于自寻死路。
“踏入这一行,不论初衷如何,为了谁,一旦你跨入这个圈子,你便是众人眼中的妓女,受尽指点与唾弃。最终,归宿无非此地。”
倾玄轻轻抬手,似乎想要触摸那井口,却被一阵奇异的笛声打断了思绪。她终究还是收回了手,望着那古井,低声自语:“迟早都要回来的,何必急于一时。”
三位女子,各自带着心事,缓缓回到各自的闺房,只留下那口枯井,在寂寞的世界中等待着下一个灵魂的降临。
姜玄武微闭的眼帘下,一丝察觉掠过。他未睁眼,轻声问道:“何处归来?”
林倾城微微一怔,心中千回百转,该如何启齿?难道要说自己去探寻了那死后的世界吗?她轻咬唇瓣,终于开口:“尚未安歇,倾城因失眠之苦,漫步至府中枯井旁。”
“枯井?”姜玄武依旧未睁目,声音带着几分戏谑,“井水既已枯竭,何足为奇?你总是这般大惊小怪。”言罢,他侧身让出一角软被,林倾城依言钻入他的臂弯,感受着那如火炉般的温暖胸膛。泪水悄然滑下面颊,心中默念:自己还有多少岁月,方能与这枯井为伴?
倾鸾归来时,徐无双的不悦早已弥漫在空气中。连他自己也说不清,对倾鸾究竟是何种情愫——爱么?他只当她是个玩物;恨么?又谈何容易。更何况,倾鸾对他似乎抱有难以明言的情感。这一路来,他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追随着林倾城的身影。
徐无双一把将倾鸾拉近,无需询问她的去向,因为在他看来,既然倾鸾由他所包,便应尽包下之责。
沉默间,倾鸾不愿激怒徐无双,只得自行宽衣解带。雪白的肌肤在灯光下若隐若现,按理来说,徐无双有着不可侵犯的洁癖,本不应沾染倾鸾。然而,包下她的举动,就连徐无双自己也未曾预料。
倾玄在门外徘徊良久,直至房内传来玉修罗的怒吼:“还愣着作甚?莫非要等主子亲自出门相请?”
倾玄匆匆推开门扉,心知若是让玉修罗亲自出迎,那后果绝非她能承受。
“主子,倾玄归来了。”她轻声道,推门而入,只见室内的琵琶静静躺在地上,未被动过分毫,然而空气中弥漫着不寻常的气息,玉修罗散发的杀意,让倾玄深切地感受到了他的愤怒。
“你还记得回来?你还记得回来?”玉修罗的声音中充满了怒火,他不再克制,右手挥起,一巴掌狠狠地落在倾玄的脸上,“若非我在你身上种下了控制蛊,你是不是以为自己能够摆脱我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