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静轻轻一笑,那笑容虽浅,却透着一股温暖,仿佛带着玄贞大师的影子。“佛陀说过,人生有七苦:生、老、病、死、爱恨交织、爱别离、求而不得。纵有金山银山,终究无法逃避。但若能放过自己,便是真正的放下。子擎,你问我这些,是不是想知道我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沈璟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期待:“静儿,你愿意告诉我吗?”
元静叹了口气,眼中掠过一丝淡淡的忧伤:“子擎,我一直被一个梦困扰。”她知道,无论怎样解释前世今生,只会让一切变得更加复杂。不如,就将那些无法言说的秘密,深藏在梦里。
“噩梦么?”元静轻轻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她眼中闪过一丝迷茫,轻声道:“怎能称之为噩梦呢?那毕竟是我至亲的家人。”
她的目光仿佛穿越了时空,落在了遥远的记忆之中。“那是一段连绵的梦境。梦中的世界与曌国迥异,人们的言谈举止、生活的方式都大相径庭。至少在那个世界,房屋高耸入云。”
沈璟注视着元静,眼中闪过一抹好奇的光芒。他轻笑着问道:“那些房子有多高?难道比我们的城楼还要巍峨么?”
元静再次摇了摇头,似乎在回忆那个奇妙世界的点点滴滴。“一丈便是一层的高度,六层七层的只能算是低矮。而那些真正的高楼,有的高达几十层之多!”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对那个世界的向往和留恋。
在古老的传说中,有一座佛家的塔楼,高耸入云,令人望而生畏。人们纷纷猜测,究竟谁会攀登这座神秘的建筑?它是否真的像传说中的那样,每一层都蕴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那什么人会上去?”有人疑惑地问道,“那不是象佛家的塔楼一样吗?”他们想象着,即使是轻功了得的武林高手,上下这样的塔楼也必定颇为麻烦。
然而,元静却知道一个秘密。她轻轻地说:“站进一个小小的房子里,摁一下机关,想到几楼都可以。”这听起来像是一场梦境,但对她来说,却是真实的存在。
“你也可以那样吗?”子擎好奇地问。在他的梦中,元静总是那么神秘莫测,仿佛只要按动机关,就可以随意去任何地方。
元静笑了笑,眼中闪烁着温暖的光芒:“大家都一样!”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怀念,仿佛那座塔楼里藏着她最珍贵的回忆。“那里有我的父亲母亲,还有爷爷和哥哥!”她说着,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虽然这些故事听起来有些耸人听闻,但她知道,说出来后,子擎也许就不会再为她担心了。
事实上,元静也曾怀疑过这一切是否只是一场梦。如今回想起前一世的种种,或许,那些记忆真的只是一场幻梦。但无论如何,那座塔楼和她所珍视的亲人,都是她心中永远的宝藏。
在那个沈璟无法触及的世界里,他突然感到了与静儿的距离,这让他有些恐慌。
元静曾经深深地思念着家人,但现在她已经与他们告别了。她告诉沈璟,玄贞大师帮助她入梦,让她与家人告别。元静笑着说:“我已经很久没有梦见我的家人了,所以很挂念他们。我想,如果我突然消失,他们找不到我,也会很挂念我。但现在没事了,我已经和母亲说清楚了,我在子擎身边过得很好。母亲也很挂念我,她曾经从梦中来看过我。在我生念恩的时候,她看见过你,她对我说,她很放心。”元静微笑着说了一个善意的谎言,她并没有告诉沈璟自己已经在那个世界离世,那样会吓到他。于是她便说自己来到了这里。
原本元静这样说是出于好意,但沈璟却误解了她的意思。他一直觉得元静的经历非常不凡,草原之行和西蒙的表现都让他产生了疑惑。小知悦认为元静是草原的“丹玛”,而西蒙则认为她是“Angel”。他先学到了这个词,才知道那是仙女的一种称呼。沈璟并不相信元静说的只是一场梦,他觉得元静所说的一定是一个“前世”。虽然他不了解21世纪,但他听过神话传说。与其让他相信元静做梦,不如告诉他元静是带着记忆偷偷下凡的小仙女,他更相信这个说法。他甚至偷偷翻阅过元静给承睿画的神话故事,他认为那些故事都是真实的。孙悟空是真的,世间有一种长的美丽却捕食人的美人鱼。此刻的他觉得自己的静儿可能会被她的“梦”中的母亲接走。
沈璟拉过元静的手,仍然感到不放心。他把元静拉进怀里,问道:“静儿会不会像梦里一样突然从我身边消失不见?”
元静面带微笑,轻声道:“怎么会孤单呢?子擎和承睿他们都在这里,我会伴你至白发苍苍。”
沈璟听罢,心中的不安稍得慰藉。他温柔地将元静拥入怀中,柔声询问:“来,告诉朕,在那些梦境之中,你还见到了什么?”他渴望了解元静的点点滴滴,只要能为她做到的,他总是愿意多做一些。尽管他知道,这个曌国或许比不上她梦中的那个“世界”。
元静便开始缓缓回溯,有些事可说,有些则不可。这是她首次向他人吐露心声,虽然细节不尽,但已是一种解脱。
在这次深夜的倾谈中,元静畅快淋漓,却未曾察觉,她的每一句话,都在沈璟心中激起了波澜,让他久久不能平静。
在沈璟的心中,观云殿成了他宠爱之所,这份偏爱如同春日里蔓延的藤蔓,无声地占据了后宫的每一个角落。宫妃们,有的依旧心存希望,试图以各种方式吸引皇帝的目光;而另一些,则早已将那份渴望深埋心底,不再奢望能得宠于君王。
盛平六年的七月,正值酷暑难耐之际,宸妃娘娘却突然感到身体不适。消息传至太医署,太医正急忙穿过长廊,步入清凉的观云殿,为娘娘诊脉。
“太医正,您辛苦了。”宸妃的声音温和而平静,“本宫其实并无大碍,您且先歇息片刻。”她心知肚明,自己的身子并无不妥,不过是夏日炎炎带来的些许疲惫罢了。然而,沈璟的关心如影随形,哪怕是微小的不适,也让他派遣了这位年迈的太医正匆匆而来。
在观云殿中,气氛总是显得格外紧张。宸妃娘娘的安危,对于皇上而言,重于泰山。她不仅是皇上眼中的珍珠,更是他心尖上的宝贝。哪怕是微恙,也足以令整个宫廷上下惊动不已。
那日,宫中的老太医带着一份庄重,向宸妃娘娘行礼道:“娘娘,让臣为您诊脉,也好使皇上心安。”
云舒见状,忍不住抿嘴一笑。这位老大人,尚未开始诊脉,却已将赏赐的荷包紧紧握在手中,显得格外认真。
宸妃轻轻伸出手,云浅在一旁小心翼翼地为她裹上了纱帕,以免凉风侵袭。
老太医的眼中闪过一抹喜悦,他的笑容如春日暖阳般温暖。“恭喜娘娘,贺喜娘娘。”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激动,“您怀有身孕,必须倍加珍重。老臣将与邢医女共同商讨,为您调配适宜的药膳。从今日起,至少两个月内,娘娘需多加留心,即便是炎炎夏日,也切勿贪凉。”
宸妃微微颔首,她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温柔的光芒,对未来的日子充满了期待与憧憬。
宸妃娘娘含笑盈盈,温言细语地对那位尊贵的长者道:“多谢老大人的恩典。”她的眼中流露出一抹淡淡的得意,“妾身心中有数。”
宫中喜讯传遍,宸妃娘娘怀有身孕,这不仅是后宫添了新的皇嗣,更是宸妃不再每日独占皇上的佳音。众人心中暗喜,这变故无疑给了其他嫔妃机会。
如同春雨过后的竹笋,各色嫔妃们纷纷绽放着青春的光彩,她们或娇羞或妩媚,在皇帝的行径间如花般绽放;而太后则开始了她的布局,考虑为皇帝举行选秀大典。毕竟,后宫因冀国之乱损失了几位嫔妃,现有的这些,似乎并未能得皇帝的宠爱。
沈璟皇帝心中盘算再三,还是决定向母后启齿商讨。“母后,今日儿臣有两桩心事,欲与母亲斟酌。”他明白,后宫之事,终究还是要请教母后的,尽管他已下定了决心,但母亲的见识和经验,对他而言仍是不可或缺的。
在深宫的一处幽静殿阁中,太后娘娘面带微笑,轻声细语地对面前的皇帝说道:“哀家正巧也有事要与你说,看来咱们母子俩倒是心有灵犀啊。”她的目光柔和,仿佛春风拂过柳枝,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母后,儿臣有一事相求。”沈璟皇帝的声音坚定而诚恳,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儿臣想册封宸妃为皇后。她在管理后宫方面颇有建树,而且如今她怀有身孕,是时候给予她应有的尊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