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名柯走下陛阶,来到此女身旁上下左右看了个遍,越看越像。于是就问她:“听闻你与红光一道从天而降,可有此事?”
这女子也看傻了,并不是花痴般觉得这位皇上长的帅气,而是太像某人了,直到田蚡在旁提醒了她,她才如梦初醒般的答道:“确有这件事,怎么啦?”
“大胆,竟敢这么跟陛下说话。”田蚡怒斥道。
宋名柯摆摆手,说:“无妨!朕再问你,你从天而降,是否为天人?”
她细细打量着这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男人,凝视着他的眼睛说:“天人倒不是,我来自两千年后的未来世界。”
听到此话,朝上的大臣们议论纷纷,这女子说话果然奇怪,再看看这一身服侍,不由得让人浮想翩翩。而宋名柯完全可以肯定这人就是她了,于是让春陀把她引进自己的寝宫。下朝后,他飞奔回宫,那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是一般人所没法体会的。
“你们都下去吧!”他支走所有人,这样就可以表明自己的身份。汪若溪见到他后更加地怀疑自己的想法是不是真的,两人都迫不及待的询问对方,宋名柯难掩心中的喜悦说:“你先问吧!”
“你真是汉武帝?”她试探性地问道。
宋名柯随口答道:“算是吧!”
汪若溪揣摩着他这三个字,‘算是吧’到底是还是不是呢?于是接着问:“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算是算怎么回事呢?”
宋名柯看着她这毛躁不温柔的形象有些高兴了,这的确是汪若溪,于是就想着捉弄她一番,说:“在这里我当然是,但在另个地方也不是。”
这下汪若溪搞得有点含糊不清了,心里暗骂:‘妹的,这些古人说话都让人这么费力。哎,严重的代沟啊。’看她这样,宋名柯算是解了口气,终于让他逮住机会好好捉弄捉弄她了。“朕问你,你叫什么?你口中所说的未来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突然这丫头灵机一动,既然你说的话让我摸不着头脑,我也让你试试。“我叫赤童仙子,我所说的未来世界就是在你们这个国度之外的另一个国度,知晓未来几千年的事,掌握着你们的生老病死和国之生死存亡。”
宋名柯哈哈大笑起来,想到这丫头还真能瞎掰。于是继续假装她很厉害地说:“这么说,你真是仙人!太好了!”
不过说笑之余他还真是有点怀疑这丫头好端端的怎么也到这儿来了呢。接着说:“汪总,你是怎么到这儿来的?”
汪若溪顿住了,天哪,这声音好熟悉啊!难道他真是自己要找的宋名柯吗?看来那位老道士没骗我,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她眼眶湿润哽噎说道:“你是宋名柯,我认得这声音。”
忽地一把抱住宋名柯大哭起来,她紧紧的抱住他,生怕他再溜走了,“你个混蛋,知道我有多想你吗?你倒好,跑到这里来享福。”
他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好了好了,你怎么也到这里来了。”这一问,汪若溪像打了鸡血一般,眼泪一擦,揪住他的耳朵恶狠狠地说:“你还好意思问我……”
恰巧这时门外传来一片吵闹声,春陀似乎在阻拦着皇后的突然造访。门砰的一声被皇后推开,这一幕她也瞧个正着,于是一巴掌挥过去打在春陀的脸上骂道:“狗奴才,陛下出了事你担待的起吗?来人,把这妖女拿下。”
门外迅速进来几位侍卫包围了汪若溪,这场景电视里不是经常演嘛,见多了反倒不足为惧了。她一松手躲到宋名柯背后,说道:“你们想干嘛?”宋名柯也拿这位皇后没辙,人家说打狗还要看主人,她倒是完全不给自己的面子。
想想就气不打一处来,抽出手中的宝剑,一旋身把柯利的剑刃架到了阿娇皇后的脖子上,愤怒难当地说:“你还把朕放在眼里吗?朕一直念你和你母亲是朕的亲人和恩人,而你们却拿朕的恩情当作是理所应当,今日朕不责罚你,朕怒气难消!”
寒光逼人的剑刃抵到皇后的脖颈,隐隐可见皇后白嫩的脖颈上有一条血痕。春陀见此情景,恐怕会出大事,忙跪倒在地求情道:“陛下,皇后只是一时心急触怒了陛下,望陛下念在长公主的情分上饶了皇后吧!”
“彘儿,把剑放下。堂堂的大汉天子竟然要斩杀自己的皇后,说出去叫母后如何面对长公主!”王太后听说皇后大闹未央宫,连忙赶来一窥究竟,没想到出了这么大的事,如果自己再晚来一会儿,这皇后很有可能香消玉殒,这事如果传到长公主那里,那还得了。
宋名柯放下手中剑,皇后吓得花容失色,直接瘫坐在地,他对王太后说:“哼,皇后娇纵狂妄,根本不把朕放在眼里。”
皇后此时渐缓过来,喃喃自语道:“忘恩负义,你能有今天是依靠的谁?”哭着退出未央宫,直奔公主府找她母亲窦太主告状去了。
“彘儿,你怎如此糊涂,今天这事那窦太主会饶了你吗?”太后义正言辞的训斥他道,心里不免很是担心。
“朕乃堂堂皇帝,如今还怕她母女二人!”听到此太后直叹气,心想吾儿如此和她们抗争,该如何是好啊!随即又注意到了他身边的这位,问:“这就是那位仙子?”
宋名柯心想既然没办法为她隐藏身份那就神话吧,答道:“是的,母后。朕想把仙人安放在昭阳殿,其后再重建仙宫。”
太后把她从皇上背后拉过来,仔细打量道:“听闻仙子可通晓过去未来?”
“是的。”汪若溪答道。
皇后大喜,问道:“那你说说!”
汪若溪滔滔不绝说了今后两年即将发生的事,说:“元光四年,田蚡娶燕王刘泽子康王刘嘉之女为夫人;主父偃盗书陷害董仲舒,下董仲舒于狱,后复释之;5月,平棘侯薛泽为丞相。御史大夫韩安国堕车因病免职。9月,中尉张欧为御史大夫,韩安国病愈复起为卫尉。窦婴,田蚡廷辩,太后命族灌夫,并案治窦婴。元光五年废陈皇后阿娇于长门宫……”
太后听她说的天花乱坠,不过还有点可信度。于是对皇上说:“不管你说得是不是真的会发生,但是不可对其他人讲。否则,本太后可不管你是不是仙子,先割了你的舌头。”
椒房殿里,皇后阿娇对她的内侍说道:“这狐狸精竟然把陛下勾的神魂颠倒,不行,我一定要先入为主。”
只见那内侍讪讪地说道:“皇后娘娘,她也不过是个小女子,就算本事再大也敌不过您对陛下的恩情,当年要不是您和窦太主,陛下哪有……”
还没等这个内侍拍完马屁,陈阿娇连忙制止,怒道:“混账东西,这话也是你说的吗?以后宫中再有人敢说这事定当不饶!备马车,我要去见我母亲。”内侍吓得花容失色,叩首退下。
陈阿娇喜形于色。她也许是高兴这宫中谁都知道陛下的皇位是怎么保住的,陛下能有今天她和她母亲窦太主可谓是功不可没,也难怪她会如此放肆骄横。
宋名柯命春陀派人打扫好昭阳殿,随后带着汪若溪去住下。殿里的布置完全不输宫里其他的美人夫人,并让她自己挑选了一名贴身丫头春梅。
春梅在所有丫头中最是讨人喜欢,聪明伶俐,所以春陀就安排她来侍候汪若溪。
汪若溪对她也好似一见如故,拉着她的手问道:“春梅,你好。我叫汪若溪,以后你可以叫我若溪。还有这里以后所有的杂事你说了算,不必再跟我说。”
春梅何曾受到这般待遇,跪倒在地,对汪若溪说:“奴婢不敢,陛下有旨,要好生照顾仙子。”
汪若溪扶起春梅,撅嘴轻哼说道:“现在这殿里我说了算,我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
春梅还是有所顾忌,中规中矩地说道:“既然是仙子吩咐,奴婢不敢不从。嗯……不如奴婢以后就称仙子为若溪小主吧!”
汪若溪很不耐烦古时候的繁文缛节,也不想令春梅难做。遂信口说道:“行,你怎么喜欢就怎么叫。以后在这昭阳殿里没有奴婢和奴才,人人都是平等的,你吩咐下去,我不想听到这几个字。”
春梅傻傻地看着汪若溪,瞪眼搔头,问道:“小主,那我们该怎么自称呢?”
汪若溪搂着春梅的肩,嘻嘻笑道:“就自称我、吾之类的吧,反正怎么顺口就怎么自称。行啦,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