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没有撒谎

房星文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家附近的街道上，他立刻爬起，向家的方向快步走去。然而，刘支队对房星文的说辞并不买账，他质疑道：“你以为这是悬疑小说？老实交代，研究中心的位置在哪里？”

房星文显得有些无奈：“刘大师，我确实不知道。我也曾怀疑过他们为何会这么做，可能是为了隐藏自己的身份。我意识到，那少女对我的好意可能只是一场戏，否则他们不会像丢弃垃圾一样将我丢在街头。”

“你明白就好，但你真的忘记了那个地方？还是说，那个地方根本不存在？你所说的一切，是不是只是为了混淆视听？”我试探性地问道。

房星文看着我，面露委屈：“我知道我的经历听起来有些荒谬，但那都是真的。”

“那我们就来追踪一下，如果发现你在撒谎，后果你应该清楚。”我说道。

“清楚，但我确实没有撒谎。”房星文坚定地回答。

随后，我和刘支队离开了审讯室。刘支队愤愤不平：“这家伙到底想玩什么把戏？”

“我觉得他没有撒谎。”我回答道。

“但是……”刘支队显得有些犹豫。

“调查一下他最近的行踪，包括那个酒吧的情况，或许我们可以根据这些线索找到研究中心的位置。”我建议道。

“何组长，你真的相信那个研究中心存在？”刘支队问道。

我没有直接回答，因为我知道刘支队现在并不相信，再多的解释也是徒劳。

我转向技术组，指示何馨等人开始调查房星文近日的行动轨迹。同时，侦查员也开始在房星文曾去过的酒吧附近进行调查。

不久，我们发现房星文三天前确实去过一个名为“繁星”的KTV酒吧，但监控并未捕捉到他离开的画面。我立即联系侦查员：“酒吧后面没有监控吗？”

“那地方很偏僻，监控设备都坏了。”侦查员回答。

“如果房星文在酒吧喝醉后被人从后面带走，那确实很难追踪。你们试着在酒吧背后的马路方向进行调查，联系交管所看看。”

“何组长，没有具体时间点，这工作量太大了。”侦查员有些为难。

“就从房星文进入酒吧开始算起，时间不会太长。现在我们只能事无巨细地调查。”我坚持道。

“好吧。”侦查员挂断了电话。

我坐在何馨旁边，一边喝茶一边提神。突然，何馨捕捉到了一些关键画面，与房星文所说的情况相符。我们关注的焦点是那辆带走他的车，经过跟踪，我们发现它最终停在了一个偏僻的研究中心附近。

何馨利用卫星设备调出了街景图，研究中心的轮廓清晰地展现在我们眼前。

研究中心曾荒废多年，然而房星文却声称它仍在运作，这不免让人心生疑窦。我本以为他们会公然继续活动，表面上从事合法事务，实则暗藏玄机。然而，若真有其事，一旦受到相关部门的调查，真相很快就会大白于天下。假如我与该研究中心有所牵连，我定会谨慎行事，不露痕迹。

“或许如此，”我沉思着，“看来有必要对这所研究中心进行彻底搜查。如果房星文确实曾到访此地，并且被洗脑，那么之前发生的一系列事件便有了合理的解释。”

我召集了赵广海和李雷，组织了一支由上百名警员组成的队伍，准备采取行动。这次行动至关重要，我们的目标是研究中心。

我们抵达后，立即将研究中心团团围住，所有出入口都被严密封锁。我和两位队长以及雅欣带头，面对指纹锁，我们选择了直接而有效的手段——特级收骨人的圆锯，它在此刻显得尤为合适。

进入研究中心后，我们发现大厅的角落摆放着一些复杂而精密的机器，它们一尘不染，显然经常有人使用。李雷一边搜查一边说道：“他们故意宣称这里荒废了，实则在背后继续运作，难怪外界一无所知。”

我们搜查了整个研究中心，却未发现任何人的踪迹。这些人似乎非常警觉，一得知房星文被捕，便立即撤离了现场。

在一间类似病房的房间内，我们发现了一些看似经过改装的按摩椅，旁边还摆放着类似戈耳工的头盔。雅欣好奇地问：“这是电头盔吗？”

霍兰解释道：“不，这是一种从国外引进的心理治疗仪器，名为戈耳工。它与PT仪结合后，似乎能够为精神患者制造梦境，以此来治疗某些精神疾病。”

雅欣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而我则安慰她：“这些先进的设备，非心理学专业人士很少有机会了解。”

我接着说：“我们不必过于在意这些细节，更重要的是，这里的人是如何利用这些设备进行洗脑，并协助他们进行人口贩卖的勾当。这才是我们真正需要关注的问题。”

尽管我们搜查了每一个角落，但最终一无所获。这些人显然已经得知房星文被捕的消息，并且迅速转移了所有人员。

侦查员们已经开始调查附近的监控录像，希望能找到有人离开研究中心的画面。目前，我们只能将这些可疑的机器带走，它们太过沉重，不可能被带走。只要我们能证明这些机器有问题，就能找到确凿的证据。

李志良和霍兰接手了机器的调查工作。由于数量众多，我们仅带走了一台，将其带回县极限收骨事务所。PT仪的分析任务便交给了他们。至于侦查员，他们目前尚未发现有价值的线索。他们指出，研究所周边森林密布，若犯罪分子选择深夜逃离，那些偏僻的小路将难以追踪。即便发现几个脚印，也难以确定他们的最终去向。

我对此并不意外。与这个人口贩子团伙的较量已非首次，若他们那么容易暴露行踪，我们早该将他们一网打尽了。

我再次来到房星文身边，向他简要汇报了目前的进展。他似乎记起了什么，告诉我：“我记得那个女人，我曾与她见过一面。她身上散发着一种奇特的茶花香，那气味让我感到不适，随后思绪变得混乱，仿佛她说的一切都是正确的。”

这种反应很可能是由某种药物引起的。我推测，这个团伙不仅在精神上控制了受害者，还可能在身体上做了手脚。之前在酒成添被谋杀的案件中，我们发现了一种未知的毒素。虽然目前尚未查明，但我相信随着调查的深入，真相终将大白。

由此，我们可以推断团伙中必有一位医学专家，他对药物的使用极为熟练。既能致人于死地，也能使人迷失心智。若再有一名精神科心理专家的加入，这个犯罪组合将更加难以对付。

我脑海中不断浮现这样的想法，但遗憾的是，房星文仍无法回忆起那女人的具体面貌，只知道她名叫莉莉丝，而这个名字很可能只是一个代号，追查的意义不大。

“你不是曾与她近距离接触过吗？为何记不得她的长相，难道她戴了面具？”我问道。

“不，当时病房里似乎有浓雾，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但我就是想不起来。”房星文的回答让我感到，那段记忆似乎被人为抹去了。这或许是团伙内部的一种保密手段，以防内部情况泄露。他们之前的手法就已十分谨慎，现在更是如此，连逃跑的方式都难以捉摸。难道我们真的无法将他们绳之以法吗？

面对这种前所未有的作案手法，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挫败。我继续鼓励房星文：“你再努力回忆一下，我再次提醒你，如果这个团伙被摧毁，对你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你现在的情况，很可能会因此获得减刑。”

房星文满脸悔意，他痛苦地回忆着过去放荡不羁的生活。那些日子已经远去，如今他能做的唯有尽力弥补。妻子多日未曾来访，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空虚。他正努力回忆在研究中心的每一个细节，希望为我们提供更多线索。

在观察室内，我长时间观察他，确认他没有隐瞒之后，才让人继续监视。不久，他将再次被带回拘留室。

我曾让何馨调查过那个研究中心，但所获信息仅限于几年前的资料。包括负责人和研究员在内的所有人，都因一次毒气泄漏事件而遇难，导致研究中心荒废。

看到这些新闻，一位实习警员对何馨说：“这应该不是人为的吧？”

何馨回答：“你的意思是，毒气是有人故意释放的，而非意外？”

“是的，房星文所见到的那伙人，可能是为了寻找一个藏身之地而选择了那里。”

“这样做太冒险了，为何要害死无辜之人？一旦收骨人介入调查，只会更容易暴露。如果是意外，反而更容易解释。”

实习警员挠了挠头：“确实，看来我还有很多东西要学。”

我们没有过多关注这位可能是刘支队的人，也不知道何时能离开。但既然知道李姐她们曾在附近出现，我们暂时无法离开这个县城。

不幸的是，尽管我们持续调查，却始终没有进展。霍兰和李、志良那边也未能解析PT仪的情况。霍兰私下找到我，说：“这种仪器可以根据精神病患者的状况，为他们植入相应的梦境。但如果使用者采取相反的方法，可能会导致患者病情加重。即使是正常人，长时间使用这种仪器，思维也会受到影响。”

“你所能调查到的，就只有这些吗？”

“嗯，我们尽力了。这几天，我们几乎把所有时间都花在了那台机器上，我甚至担心以后看到任何机器都会感到恐惧。”

“辛苦了，我也只是要求你们尽力。毕竟这是现实，收骨人不可能解决所有案件。”

“我明白，但你打算放弃吗？”

“我并不想放弃，但如果数月过去仍无结果，你还想留在这里吗？”

“好吧，但我有个建议。”

“什么建议？”

“可以尝试带房星文重新回到那个研究中心，或许通过刺激他的记忆，能让他回忆起更多信息。”

“你清楚他的身份，他是个嫌疑犯，这样做恐怕不妥。”

“何组长，我只是提出建议，最终决定权在你。但我想，你可能也没有其他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