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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留给了两位法医

刑讯追击令 玉田守望者 2024-05-18 13:07

我们步入操场,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舞台映入眼帘。学生们似乎正陆续聚集于此,准备拍照留念。我和何馨本想寻个座位稍作休息,却未料到黄泽花如众星捧月般,轻盈地来到我们身边:“梁超群哥,感谢你来参加我的毕业典礼。”

“泽花,你为何不穿学士服?”我问道。

“不急,待会儿上台时再穿。你们两位辛苦了,来这边喝杯果汁如何?”她提议。

“也好,看你今天精神焕发,昨晚肯定休息得不错。”我回应。

“还可以,虽然有些兴奋,但想到梁超群哥,连梦中都会笑醒。”她轻声说。

“别这么说,这里还有许多人呢。”我略显尴尬。

我们正聊着,旁边有人似乎认出了我:“你是梁超群?我们没听错吧?”

“梁超群?难道就是那位何神探,惩罪小组的组长?”

在法医学院,大家对警方的情况都略知一二。同学们一旦议论起来,便一发不可收拾。他们纷纷围了上来。

“何神探,给我们讲讲你破获的案件吧。我一直是你的粉丝,听说你写的小说我也第一时间阅读。”一位短发女生满眼期待地看着我。

人一旦出名,便成了焦点。面对众人的期待,我只好随意讲述了几个案件。尽管我敷衍了事,但大家似乎都听得津津有味。

难怪人们说,一旦出名,即便是随意写的故事,也会有人追捧。

同学们本想继续围住我问这问那,但此时,一位身穿白色西装、秃顶却精神矍铄的老人走了出来:“各位,时间差不多了,准备到舞台上拍照吧。”

这位老人是法医学院的郭院长。听到他的话,众人纷纷散去,有序地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接着,同学们按照顺序上台拍照。黄泽花紧张地站在我身边,看着大家合影,这让我想起了自己毕业时的情景。

那天,我因为迟到,大家都已上台拍照,我只能尴尬地坐在座位上,装作家长。不过,那段尴尬已经过去。

毕竟,我的成绩是不可磨灭的。在这个时代,成绩才是最重要的。

看着这些学子即将离开校园,他们或许还不了解,外面的世界与学院截然不同。真正的尸体、可怕的案件,那种恐怖程度,不是一般人能想象的。即便是专业的法医,一开始也会感到无所适从。

当然,这些都是他们未来要面对的。如果连这点胆量都没有,又怎能成为法医呢?

我提醒黄泽花准备,不要耽误时间。她已经穿好了学士服,长发披肩,娇俏可爱的脸庞上洋溢着天真。如果不是因为工作,她看起来就像一个小萝莉。

终于轮到她们班上台,黄泽花拉着我,似乎知道我当初没有穿学士服的遗憾,这次要给我补偿。那好吧,我也可以趁机过一把穿学士服的瘾。

当我踏上舞台,瞬间成为了众人瞩目的中心。无数闪光灯聚焦于我,人们争先恐后地捕捉我的每一个瞬间。如果不是老院长亲自拍摄的大合照,恐怕真的没有人会注意到黄泽花班级里的其他同学。

黄泽花似乎有意为之,在众目睽睽之下,她紧紧搂住我的肩膀,深情地在我的脸颊上印下一吻。

就这样,绯闻如同野火般迅速蔓延,人们纷纷猜测黄泽花与我之间的关系。台下的惩罪小组成员也都在场,我甚至不敢直视他们的目光。

然而,师生们似乎早有默契,逐渐散去。我环顾四周,发现大家不知何时都手持一束鲜花。

我们就这样被鲜花包围,黄泽花温柔地环抱着我,眼中满是深情:“梁超群,我等待这一刻已经很久了,今天我要向你表白我的心声……”

“你要说什么?”我惊讶地看着她,周围的人们都满怀期待地注视着我们。

“难道你还不知道吗?当然是我爱你。”黄泽花毫不犹豫地向我的嘴唇吻来,周围的人群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原来这一切早已被她精心策划。

感情我被算计了,这个毕业典礼,完全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陷阱。

我还未来得及回应,突然从某个角落传来一声尖叫,我们的嘴唇也随即分开。周围的人群开始骚动,惩罪小组成员也立刻警觉起来。

我们的目光转向舞台附近的休息室,一名女生从里面惊慌失措地跑了出来。我迅速抓住她的手臂:“刚才是你在尖叫吗?”

“里面有死人!”她的声音颤抖着。

我们所有人都感到震惊,我注意到休息室内一个女生靠在墙壁上,身穿学士服。这个休息室露天,周围环绕着古迹和风景,是法医学院中风景最优美的地方,水流声在此刻却变得异常刺耳。

尽管惩罪小组成员都在场,我还是拨打了支援电话。

我手无寸铁,这时刘海涛走了过来:“这个女生,看起来很像……”

他的话音未落,一名女性突然冲向休息室,如果不是我们及时拦住,她可能会破坏现场。

“慕玉!你怎么会这样?”女人突然高声呼喊,泪水如雨般倾泻而下,她的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悲痛。我这才意识到,慕玉竟是她的女儿。

哭泣的女人,正是法医学院的主任,昔教授。她没有理会我们,挣扎着想要冲向前方,幸好肖元德和夏侯及时制止,避免了可能发生的混乱。

黄泽花在一旁轻声劝慰:“昔教授,我理解您的悲痛,但请您冷静。这种时刻,冲动只会破坏现场,作为法医学教授,您应该明白这一点。”

昔教授当然明白,但此刻的她,心情沉重,悲痛欲绝,非父母难以体会。

幸好,支援队伍很快到达。我们迅速穿戴好鞋套、手套、头套等防护装备,携带勘察箱,来到尸体旁。

死者的额头上有一个巨大的伤口,似乎是被水果刀或匕首等锋利武器所伤。她身穿的学士服已被鲜血染红,双手无力地放在地板上,双脚张开,头顶上有些扭曲的文字,我不禁感到,这似乎是一种艺术字体。

刘海涛凝视着墙壁:“这看起来像是某个人的签名。”

黄泽花回应:“是的,用墨水签名,风格颇为诡异,让我想起了古代的诗人。”

我没有回应,注意力全在尸体上。我检查了死者的四肢,用镊子翻开她的眼皮,根据伤口分析,推测死亡时间大约在30分钟前。现场没有凶器,死者身上也没有发现身份证和手机,可能已被凶手带走。

死者靠在墙壁上,姿态看似轻松,身体几乎全部重量都倚靠在墙上。如果不是看到她头上的伤口,几乎会以为她只是累了,在那里休息。

这时,昔教授再次喊道:“你们检查到什么了?一定要尽快找到凶手!”

她平时是个理智的人,但家人遇害,也让她变得冲动。

身边的女警们试图劝慰她,但似乎无人能够平息她的激动。

我对尸体的检查已经完成,打算让人将尸体带回去进行详细检查。谢润之也站起来说:“回去再说,这里人太多,不方便。”

当我们离开休息室时,我结合那古怪的签名,环顾四周,突然意识到那签名是隶书。我早有预感,只是一时没想起来。

“这是隶书?”我自言自语,却引起了黄泽花的注意。

这里的氛围让我不禁联想到了什么。

“你是指词赋吗?”

“没错,这凶手似乎是个文人,行凶后还留下了一些暗示。”

我沉思片刻,结合休息室周围的环境,飘动的彩带,仙鹤的伫立,以及周围的水流,这难道是《赤壁赋》中的名句:“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

当我念出这句诗时,刘海涛和赵富贵等人震惊地看着我,但很快他们从周围环境中找到了与诗句相符之处。

“没错,这的确是‘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黄泽花的声音紧随其后。

“这凶手杀人还真有一套,现场还隐含着某种含义,如果从侧写来看,他肯定是个学识渊博的人。”刘海涛推测道。

“同感,那词赋前面不是还有一句吗?‘纵一苇之所如,凌万顷之茫然。浩浩乎如冯虚御风,而不知其所止。’再看看学院远处的芦苇和其他景物,都能看出诗句的意境。”

刘海涛似乎有些不悦:“梁超群,你这是在赞扬凶手?”

“不,我是在尝试从他的角度思考他的动机。”

“大家在现场仔细勘查,别浪费时间,别漏掉任何线索!”

刘海涛严肃地嘱咐了一句,大家便拿出精密仪器忙碌起来。

如果不是我们足够专注,差点就在荷花池附近遗漏了一个帽子,那似乎是古代官服上的乌纱帽。打捞上来后,发现附近还有脚印,虽然看起来杂乱无章,但只要比对一下,还是能分析出一些信息。

拍摄了照片后,赵富贵已经获取了附近的监控。然而,在手机上查看时,我们看到30分钟前,许多穿着学士服的女生聚集在休息室,她们似乎都很喜欢这里的风景,有一段时间不愿离去。

尸体被带走后,毕业典礼只能就此结束。出了这样的事,谁还有心情继续呢。昔教授在我们离开学院时,也随我们回到了省厅,之后我们对她进行了一些简单的询问。

我和谢润之、黄泽花再次审视了那具尸体,刘海涛也站在我们身后,一同观察。

是谁提议等昔教授情绪稳定后再签署家属同意解剖书的,我已无从得知。幸运的是,我及时催促,终于获得了那份文件。当我小心翼翼地分开死者的颅骨,发现伤口之深,令人震惊。我按照伤口的轨迹,拍摄了几张照片,随后让谢润之前往电脑旁,利用大数据库比对凶器的形状。

接着,我破开死者的胸膛和腹部,取出所有器官进行称重。在这一过程中,我意外地发现死者的心脏扭曲得非常严重,许多肌肉都出现了收缩。如我们先前所讨论的,死者在极度紧张状态下,内胆的急剧收缩可能导致破裂,从而致命。

当一个人突然遭受外界的惊吓,大脑会指示肾上腺分泌大量的儿茶酚胺。儿茶酚胺是一种神经介质,包括肾上腺素和去甲肾上腺素,主要由肾上腺分泌。在极度惊恐的状态下,肾上腺会突然释放大量的儿茶酚胺,这会导致心跳加快,血压升高,心肌的耗氧量急剧增加。过快的血液循环如同洪水般冲击心脏,使心肌纤维撕裂,心脏出血,最终导致心跳骤停,致人死亡。幼儿和老人的心脏功能较弱,难以承受惊吓;妇女生性胆小,也难以承受;而患有高血压或冠心病的人,则可能因惊吓引发心肌梗死而死亡。国外医学研究人员在解剖吓死者的尸体时发现,死者的心肌细胞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心肌中夹杂着许多红玫瑰色的血斑,表明出血过多,损害了心脏功能。人不仅可能因突然的惊吓而死亡,还可能因逐步受到的恐吓,在心理上无法承受而死去。

然而,眼前的情况表明,死者虽然受到了惊吓,但真正的致命伤还是在额头的创伤上。

创口非常平整,凶手的动作迅速而果断,一刀致命,然后迅速拔出凶器,整个动作流畅而无迟疑,这让人难以置信,一个文人竟能如此熟练地使用刀具。

我们继续使用其他精密仪器进行了测试,但没有发现特别的情况。我只好使用海藻灰,希望能在死者身上找到一些痕迹。经过仔细检查,死者身上没有抓痕、勒痕,也没有撞击伤等,显然当时并没有进行反抗,直接被凶手刺中了头部。

如果没有药物的作用,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死者与凶手是熟人。否则,受害者不可能完全没有戒备之心。

抽血验证的结果证实了我的猜想。死者体内没有麻药成分,尿液检测结果也是如此,而且死者身上也没有针孔。这已经是我第三次复查,看来没有必要再继续折腾了,只好将尸体的后续勘察工作留给了两位法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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