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用的靠谱人员甚少,都是只能暂时用着,而这些人只有小智,而无大谋。
好在还有先帝留下的忠心老臣,能带领她们撑到乡试开始到殿选不成问题。
荀浓绮向来是走一步看五步的人,看着变了脸色的众臣,荀浓绮顺势提出有一神医寻找源头开始熬制汤药,有不少百姓获救。
便让国师回来举行祭祀,抚平民心。
朝臣们窃窃私语眼神交汇一番,是个好法子。
难听一点的话,虽陛下近来在百姓口中风评好转,但国师和宋大将军才是民心安稳的主心骨。
见没人发对,荀浓绮放心一些。
荀浓绮传下旨意,快马加鞭让国师回京。
下达旨意,荀浓绮下朝时嘴角都挂着浅浅笑意。
只是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在荀浓绮的意料之中。
晚上。
那块血玉同一张纸条出现在桌子上。
荀浓绮咬牙看着桌上的东西。
最先发现这两样东西的是利馥,那时荀浓绮靠在椅子上,看夏晓背书温习。
直到利馥眉心微蹙找到荀浓绮,弯腰在她耳侧说了什么。
夫子听完夏晓背的文书,指点几句,离开此处。
利馥起身,荀浓绮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茶水洒在地上。
眼底满是怒火。
几人站在桌前,夏晓微微侧目打量她荀浓绮的神色。
这块玉早被荀浓绮吩咐处理掉。
如今却又出现在这。
细细看去是同一块不错。
荀浓绮脸色很难看。
什么意思?这是宣示宫中有他的人?
夏晓从未见过荀浓绮这么差的脸色,好像下一秒就要拔剑杀人泄愤。
荀浓绮眼下的乌青,才因为传来的快报说神医出手,好上不少,夏晓看着她握紧的拳,心中不知道在想什么。
荀浓绮用筷子夹起纸条。
纸条展开。
带着馨香的纸上:小陛下,许久未年,我在东边的村子布好棋盘,期待与小陛下一见,小陛下若是不来,我只好找些其他的乐子~小陛下可知这红玉,血浸而成?
靠!
筷子落地的声音清脆,纸张轻飘飘的落在地上,像是嘲笑她的无能。
字迹嚣张随意,摆明了荀浓绮若是不去,他想杀的就不止一个村子。
夏晓扯住荀浓绮的衣角。
看着她盛怒之下的眸子。
夏晓心脏一跳,她似乎知道为何韶修竹盯着她不放。
这样一双的眼眸如此活力,翻涌着明亮,似乎世上所有的光都落在她眼中。
清澈透亮的浅色眼瞳,平日即便是摇曳的烛火也会让其光芒闪烁。
等这样一双眸中满是怒火,那简直散发着灼热人心的火光。
对于他们这样暗处的人而言实是一大诱惑。
是的,即便韶修竹从小矜贵着长大,夏晓却觉得他和自己没什么区别,都是阴沟里的老鼠。
靠着腐肉为生。
她想逃离,而韶修竹却享受这样的生活。
和他相处半年间,她慢慢被他转化,这样的日子似乎也挺好。
但来到荀浓绮身边不到半年,夏晓却陡然惊醒,她依然想逃离。
她也想同荀浓绮一般站在亮处,不再当阴沟老鼠的同类。
即便自己仍旧是其中一只。
改变的过程总归是痛苦的。
也许会在这个过程中感到抓狂愤怒,但这也是催化剂,她会更加渴望站在光明处。
即便被眼光灼烧腐烂,但她还是渴望着从厚重门中透进来的一丝光线。
渴望着落在脑袋上温柔的手掌,咖啡通人性,看出如今氛围不对,也不上前撒娇。
夏晓从它身上一扫而过,嘴唇紧抿,为何这样无用的畜生,却能轻而易举取得自己想要的一切?
夏晓垂下眼眸:“陛下若是要去,可否带上我?”
荀浓绮愣怔一瞬,随后皱眉:“胡说什么,那么危险你能去?”
“陛下带上我吧。”夏晓继续开口道。
荀浓绮想也不想的拒绝:“不可。”
夏晓抿紧嘴唇:“可是因为我没能在春猎取得头筹,所以陛下才不愿带我?”
“春猎的事,关现在何时?”荀浓绮蹙眉,眼底闪着疑惑。
夏晓忍不住抬眸看向她,荀浓绮如火般炙热的眼和夏晓对上。
但在视线相触的瞬间又垂下眼眸。
心跳的声音传到自己耳旁,夏晓低垂着眉眼开口:“陛下先前说若是我春猎表现的好便带我一同微服私访。”
荀浓绮叹息一声,伸手摸夏晓的头发:“这不是一个事,微服私访是微服私访,现在孤是要去……”
“有何不同?”夏晓小声开口,语气却是倔强,打断她要说的话。
“陛下说女子该一言九鼎驷马难追,陛下要反悔不成?”夏晓说着抓着荀浓绮袖摆的手更紧。
荀浓绮蹙眉,若这只是瘟疫和韶修竹无关,她也可带着她一同去看看。
但和韶修竹扯上关系,荀浓绮不能保证自己护得住她。
徐瀚泽说第二世他也曾收养过夏晓。
他所收养的夏晓表面乖巧,却是转身就和韶修竹联手烧了庄子,离开后第二年攻破乾元国。
荀浓绮看向夏晓的视线微闪。
虽然荀浓绮觉得是徐瀚泽的教育方法不对,但如今看着夏晓的束起的发,心中还是无法完全相信她。
为何这本该消失的玉佩出现在这?
这张纸条又是什么人放的?
究竟什么人躲过重重视线才能进到殿内?
荀浓绮眼瞳微动,目光柔和些。
开口将语气也放软,温柔着声音道:“不反悔,这样,孤先去解决,等解决完孤派人来接你可好?”
“不好,陛下、陛下也同我父亲一般说明日带我出府买糖,然后就再也不回来吗?”
夏晓低着头,荀浓绮看不清她的神色,却感受到一滴水珠落在自己手背。
荀浓绮看着手上的水珠子,震惊一瞬,居然......哭了吗?
“你......”荀浓绮虽说擅长对付小孩子,但夏晓这个类型的小孩子忽然哭泣,她还真没碰见过。
这样的孩子哪里会哭,能说些关心人的话都不了得。
荀浓绮心中不确定起来。
夏晓抬脸望她。
夏晓才15,来的时候比阿梨还矮小,看上去也就像个13岁的,如今长的这般好,也只有荀浓绮脖颈高。
泪水从夏晓眼角无声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