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绝对忠心

　　徐瀚泽任由她靠在怀中，往常的种种浮现心头，像是割裂开的天地。
“瀚泽，在想什么？”荀浓绮抬头看向徐瀚泽。
眼角还挂着泪珠，睫毛也湿漉漉打摞，荀浓绮同他对视。
清澈明亮的眼眸，在昏暗处透着阴冷的味道，那是徐瀚泽说熟悉的味道。
荀浓绮脸颊贴在徐瀚泽的胸膛处听他试失了调子的心跳，抬起的眼眸中不加掩饰的展露出自己的窥探与侵略的欲望。
如毒蛇一般的人从来都不只是夏晓和邵修竹。
“陛下既安全回宫，吾自当该回国师府。”徐瀚泽心脏跳动的有些快。
如今的情景，徐瀚泽思绪有些纷乱，显然不愿继续待下去。
荀浓绮细细打量他的神色，随而低头埋首在他胸膛蹭了蹭，像那依恋主人的小狗，唇瓣是连自己都未察觉的勾起。
“那国师便先回去，明月再商议其他事情。”荀浓绮的语调同往日别无二般。
徐瀚泽低低应声。
韶修竹顺利离开主城，看着背后关上的城门，低低闷声轻笑起来：“小陛下，还得多谢。”眉梢轻挑，是说不出的少年快意。
少年眉梢肆意，瞳孔凝视身后的守卫，毒蛇的眼瞳锁定猎物。
这样的眼神恍惚间同一人明亮的眼瞳不断重合。
谁说毒蛇只有阴冷的模样。
黑亮鳞片的是毒蛇，花纹鲜艳的更是。
荀浓绮擦去眼角的泪，抬眼看着徐瀚泽离开的背景。
徐瀚泽看向偏殿的方向，走出太明宫时，遇见身负重伤的利馥。
“国师安。”利馥行了标准的礼节，嘴唇惨白，面无血色，脊背笔直。
徐瀚泽看着利馥，想起原本的陛下在时，这个先皇留下的暗卫看向自己的眸子，可从来不会这般平和。
乾元兵权一分为四。
宋家占大头，其次是能与宋家抗衡的徐瀚泽，而后是利馥手中隐蔽的权势，最后才是陛下。
以往的陛下不在意，如今的陛下也无心于此，利馥只做陛下的兵刃，见她喜欢国师，那便也能当国师是半个主子。
“嗯。”徐瀚泽应声越过，往前走了两步又回头。
利馥听到动静，停下脚步，回身行礼：“国师有何吩咐？”
徐瀚泽喉结滚动，难得露出一副不知如何言语的模样，利馥露出一点困惑。
“陛下受了刺激，晚上恐睡不好，莫让她用茶，叮嘱陛下早些歇下，偏殿的婢侍圆子，寻个好地方埋葬。”
徐瀚泽垂眸说着。
“遵国师。”利馥应下，嘴角微勾，国师对陛下上心，这是再好不过。
国师府。
府内的枯败的花草重新有了生机。
徐瀚泽看着枯枝上颜色浅淡的嫩芽，微微摇头，今年的枝叶怕是没有去年茂盛，今年磨难不断。
荀浓绮的眼泪再看见利馥的一瞬间，又落下。
无声的泪砸在衣襟也砸在利馥的心头。
“陛下。”利馥的腰弯到一半被扶起。
“可还好？太医怎么说？为何不躺着？”荀浓绮看上去有些无措的连连问道。
利馥摇摇头：“奴无大碍，陛下不必为奴担心。”
利馥看着许久未见的陛下：“陛下在外受苦，是奴办事不力，望责罚。”
荀浓绮自然不会责怪：“说的什么话，为了孤你都这样，再责罚你岂不显得孤心肠冷硬？”
荀浓绮看着利馥的眼神，心疼不言以表，担忧夹杂愧疚的眼神让利馥心头发暖，更觉得愧疚。
“奴蠢笨，被贼人蒙蔽，认错了陛下。”利馥低头，语气诚恳又愧疚，显然是在懊恼自己居然被他骗到。
荀浓绮哭笑不得，伸手拍了拍利馥的肩膀。
“不必这么说，他的易容术，确实厉害，和文青比有过之而无不及。”说着，荀浓绮睫毛轻翘：“吃一蛰长一智，孤才不会给你挡剑，利馥这般厉害，何须孤这般？”
荀浓绮这番话，让利馥抬眼同她对视，荀浓绮从她眼中看见被人认可，了解的一丝羞赧。
荀浓绮眼底划过笑意，开口安抚道：“孤顺利回宫还得你机智早早发现，派了人来寻，乃是大功。”
荀浓绮眼里还有泪，口中已经开始转移话题，她强硬的让利馥坐到身边的椅子上。
利馥自然不愿意，奈何荀浓绮就这样眼里含着泪看着她，手摁住她的肩膀并不让她起身。
利馥望着她眼底的泪雾，只得坐下，明白她方才话中的意思，便也眨眼翻篇。
“利馥可要好好想想，有何想要的赏赐才是，孤得好好奖赏你。”荀浓绮加重赏赐的语调，眼里的雾气，随着说话间消失不见。
像是从未有过。
“陛下，奴没有想要的赏赐。”利馥轻轻勾着嘴角。
“当然不可。”荀浓绮眉梢一挑：“快些想想。”
利馥自然不是客套，而是真的没什么想要的。
她连这条命都是陛下的，又有什么能属于她？看着眼前这个将她当姐姐一样对待的陛下，利馥无血色的脸，浮现一丝温柔。
“陛下，奴想跟在您身边，别再把奴一人留在这。”利馥并不知道自己说出的话在荀浓绮听来是什么感觉。
她直白的表达自己的心意，眼神坚定。
荀浓绮不忍的勾了勾嘴角：“好，即便是刀山火海，孤也要带着你去。”
得了承诺的利馥并没没有被荀浓绮的话吓到，而是露出带着笑意的微笑，她的使命不就是守着陛下跨过刀山火海。
垫脚石也好，盾牌刀刃也罢。
陛下前行的方向，便是虎狼成群，她也会清理干净。
“谢陛下成全。”利馥起身行礼。
荀浓绮并没拦着，俯身的利馥没看见上位者勾起的嘴角。
绝对的忠心。
满意从眼底划过。
荀浓绮看着利馥起身，光影晃动，表情微妙变化成利馥熟悉的模样：“快去好好歇息，孤找神医给你开两副药，不要留下什么后遗症才好。”
“劳陛下费心，奴自行去即可。”
“孤去，正好去看看小殿下。”荀浓绮轻轻摇头，眼底划过一丝难过。
提起夏晓，利馥的表情变得不是很好看。
“奴同陛下一起可好？”利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