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油纸烤鸡

　　他自然是不甘心，自觉，这世间除了师尊再无人有能力教导他。
或许当年师尊早看出他的顽劣，担忧未来造成大祸，所以对他的教导更是不留余力。
“那次之后，再次见到他，是在一个村落，师尊让吾下山历练，他主动出手，不过几招吾败在他手下，他试图伪装吾的容貌同师尊离开，被师尊察觉。”
荀浓绮细细听着：“他为何那时不杀你？”
徐瀚泽摇头：“不知，但他眼中的杀意不是作假，他是真的想取吾性命。”
荀浓绮猜测，并不是韶修竹那个时候不想杀他，而是做不到，重生一次的他知道徐瀚泽在天道那处的重要，不敢轻易下手。
只是......荀浓绮伸手拉着头发在手上绕了绕，若真是这样，他是如何骗过天道得以重生。
他显然比所有人都知道更多的事情，就连天道有意所下的陷阱他也知晓。
荀浓绮不得不猜测，或许在他的第一世中，他便同天道有过交手，并且不是落败方，若真的是这样，韶修竹的存在更加无法容忍。
“即便这样，也不是你的错，你从始至终没有做错任何事，就算没有你的存在，他也有千千万万个借口走上这条路。”荀浓绮亲昵坐在他旁边，安慰自己陷入牛角尖的国师大大。
徐瀚泽脸上的情绪依旧不太对。
他轻轻摇头，发丝从肩膀落下：“那次吾同他见面，他眸中对吾的嫉妒并非作假。”
“因为师尊，也因为他做了那么多却轻而易举被你打破计划。”
徐瀚泽眼中有对他的怜悯，荀浓绮连忙打断。
“话不能这么说，打破他的计划，可不是轻而易举，我为了琢磨他想做什么，琢磨他在想什么，琢磨他下一步要干什么，可是十分费神，还要派人去瞧，我琢磨的对不对，可是一点都不容易。”
荀浓绮一边说着，一边委屈的看向徐瀚泽：“你若是再替他说好话，我可不依。”
徐瀚泽笑出声：“吾怎么算替他说话？”
荀浓绮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在脸上浮现：“这样还不算替他说好话？”
见徐瀚泽面上表情送快一些，荀浓绮才松了一口气：“知晓你同理心强，但不是谁你都能用同理心看，他便是天生坏种，你同情的望向他，他只会觉得为何你不将你所拥有的都给他。”
“这样的人，只享受众人敬畏的目光。”荀浓绮眼中有寒芒闪过。
徐瀚泽微凉的手握住荀浓绮的指节。
他知道这说的是谁，是她的生父，她的生父便是这样的人，一个高智商罪犯，他同荀浓绮的生母一见如故，人体实验中这对姐妹并不是第一个受害者。
他们的智慧和家族财力，轻而易举弄到旁人难以弄到的设备，实验室，甚至是失踪的孩子。
前面无数次的成功，让他们胆子越来越大，决定创造一个足以改变世界的人。
这对姐妹便由此诞生。
荀浓绮同姐姐一出生便是作为‘类神’培养，两人并没有名字，直到死姐姐也只有代号，一串数字，托她的福，荀浓绮好歹在之后的收养中有了一个名字。
“吾知晓。”
荀浓绮看着徐瀚泽微蹙的眉心，伸手抚平：“你不必为他的罪孽，心怀罪恶感，就连你的师尊也是如此，她做的有没有错，没有任何问题。”
荀浓绮加重音量强调。
在荀浓绮的目光下徐瀚泽缓缓点头。
“好了，快走，我肚子都饿了。”见徐瀚泽面色恢复如常，荀浓绮笑着起身顺势将徐瀚泽也从座位上拉起。
徐瀚泽跟着荀浓绮身侧看她天生微勾的唇角，心脏的跳动带起一阵阵暖意，怀中临走前被塞了一个暖手袋，冷风吹过便也不觉得冷了。
眼前的人也如此，缠绕多年的思虑，她会用那双含着千言万语的眸子看着自己说，不是这样。
如今，国师在宫中的时间越来越久，驾车的路星将这几日的消息做成册子放到马车的小桌上。
马车行驶一半，徐瀚泽伸手在马车内壁敲击：“送一份去宫中。”
“是。”
路星眼中细微的暗芒闪过。
路星从暗处进宫时，宫中烛火照亮墙上她的身影。
不等人看清，在下一秒消失不见。
于是宫中僻静处不干净的传闻在私下越传越神。
“路星！”正准备悄悄去小厨房吃点小灶的文青被路星忽然出现的动静吓了一跳。
“没大没小。”路星伸手在文青额间曲指弹了一下，力道不重，这样忽然的亲昵举动让文青眉头微皱。
没等文青反应过来，路星从袖口拿出油纸包着的烤鸡。
味道被几层油纸包的严实。
“烤鸡？！”文青眼睛一亮。
“城北的烤鸡，老板说调了酱料的比例，味道比之前的更好。”路星嗓音温柔，一边说着，一边剥开第一层油纸。
香味飘出来，将文青的馋虫勾出来：“果然香了许多！”
文青下意识同往常一样伸出手，路星便同他坐在角落，剥开油纸，香味更加浓郁，路星看着文青在夜晚也灵动的双眸。
“冬日快到了，份例可够？”
文青私下鸡腿用油纸包着就往嘴里塞，还带着热气的烤鸡被烤的表皮焦脆流油，咬一口，外脆里嫩，腌制许久的烤鸡十分入味，咸香嫩滑的肉在口中爆汁。
“够的，真好吃！”文青含糊带过前两个字，手中的烤鸡香的文青眼中的光更亮。
见他沉寂在烤鸡中，路星忍不住亲笑出声，文青便抬眸歪了歪头，口中含着烤鸡，说不出话，便用眼神询问她有什么好笑的？
“只是想起从前你便是这般。”路星伸手，手中柔软的手帕擦过文青嘴角的油渍。
“我自己来。”文青微微偏头，伸手要拿，路星睫毛一垂眸子暗了暗，只一瞬，她开口笑着道：“你瞧得见？一会若是弄的满脸都是可成了小花猫。”
文青扯出一个笑，不知道为什么，才认识时，两个半大的孩子挤在稻草中取暖也，挨的那般近也没觉得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