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嫡子归来

午膳后温玉瑶回到厢房，不多时红叶便引着几个丫头嬷嬷进来。
 “小姐，二夫人在他们中选了几个得力的来伺候小姐，小姐再看看，要留下谁？”
顺着人群望去，温玉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忍不住勾勾嘴角。
这群丫头嬷嬷见温玉瑶露出笑意，纷纷恭敬屈膝。
最终留下琳琅，墨香两个丫头贴身伺候，又选了尉嬷嬷，高嬷嬷在房中照顾起居。其余都在院中、小厨房、后院和花房工作。
晌午时，温玉瑶感觉很疲乏，正准备午休，琉璃却端着一碗鸡汤进来，对温玉瑶道：“小姐要休息吗？老夫人赏了各院一例药膳鸡汤呢。”
午膳温玉瑶陪宋氏吃的很饱，现在她问道浓郁的鸡汤味道只觉得油腻，便摆摆手道：“不喝了，放小厨房温着吧。”
琉璃有些犹豫，随后道：“老夫人在前厅设了晚宴，小姐一会去吗？”然后似乎担心温玉瑶拒绝一般，又道：“今天前院请了戏班，中午就已经开始唱戏。大小姐和大夫人一直在作陪。”
这个话其实根本容不得半点拒绝的意思。温玉瑶感觉一阵心烦，起身就往宋氏所住的正屋而去。琉璃见状，忙放下托盘，抱起挂在门口的披风追了上去。
宋氏正在屋里派发着红包，每个红包里都有一张能实兑一两银子的银票。几个丫头嬷嬷手下了红包，千恩万谢的离开后，宋氏在对站在门口的温玉瑶招招手，温和的笑道：“怎么了？脸色这样不好看，谁惹我们玉瑶不开心了？”
温玉瑶努努嘴，走进屋中，一口饮尽宋氏的茶水，道：“母亲，老夫人在前院安排了戏班，我们要去作陪吗？”
宋氏闻言，招呼锦绣给温玉瑶披上披风，自己又取了一件浅色的外袍穿上，然后轻轻刮了一下温玉瑶的鼻梁笑道：“自然要去。老夫人膝下尽孝本就是儿女的义务。”
跟着宋氏往前厅走，温玉瑶看见前些日子发现邹凯与温玉沁丑事的废气花房已经被夷为平地，只有地上露出的碎石地皮昭示着曾经这里有个建筑。锦绣也发现了，忍不住小声嘀咕：“啧啧，这真是殃及池鱼，连个房子都被迁怒......”
琉璃看一眼锦绣，垂下眼眸，没有说半个字。锦绣自觉无聊，便快了几步，跟上宋氏。
前院花厅，戏楼搭的很高，早已有戏班在台上表演。
老夫人正坐在正中人，饶有兴致的看着台上的表演。大小姐温玉沁神色木然的坐在老夫人身旁，脖颈上暗红色的勒痕清晰可见，脸上涂了厚重的胭脂，也压不住眼下的乌青。大夫人则在另一边与几个妾室说话，一群人有说有笑，似乎并未受到任何影响。
大夫人最先看见宋氏与温玉瑶，连忙起身极为热情的招呼：“哎呀，妹妹来了？快来坐。今日点了你最爱看的目连救母呢。”
宋氏浅笑，走到老夫人身前缓缓屈膝。
“婆婆。”
老夫人并未朝宋氏看去，只是微微点头，眼睛还看着戏台。
“嗯，身体好了？坐着看戏吧。”
宋氏浅笑，坐在老夫人身侧，一旁丫头连忙上来添了茶水，温玉瑶一向不喜欢与妇人闲叙，便走到温玉沁身旁坐下。
温玉沁看到温玉瑶，眼睛忽然一红，几乎落下眼泪。温玉瑶连忙取出丝帕，悄悄递给温玉沁，趁着戏台上的声乐声渐起，温玉瑶忙压低声音道：“大堂姐，不能掉眼泪，会惹祖母不开心的。”
温玉沁听到这样的话，浑身一抖，惊慌的看向老夫人，见老夫人一直饶有兴致的看着戏台，这才松了一口，尴尬的喝了口茶，艰难的向温玉瑶挤出一个感激的微笑。
大夫人这次请的戏班大多唱的都是喜庆的戏码，每一场结束后，老夫人都高兴的向戏台撒上几把金叶子，惹得戏台上众人纷纷磕头谢恩。
帷幕落下时，徐嬷嬷快步走到大夫人身旁耳语了几句，大夫人顿时一扫面上的阴霾，眸光闪亮，笑着起身走到老夫人身前，屈膝道：“婆婆，谨言回来了......”
老夫人闻言，露出笑容道：“到哪了？快让他进来。”
温谨言是大房嫡子，也是大夫人刘氏与温正荣唯一的儿子，自小被老夫人当做眼珠子一样疼爱，人前这个大房嫡子的确当得上正直，可是人后他却心思叵测，充满算计。
正说话间，就看到一个少年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可他身后却跟着另一个让温玉瑶眉心一跳的熟人——陆迦南。
少年走到老夫人和大夫人身前，扑通跪下恭敬的磕了个头，这才笑着道：“祖母，母亲，孩儿历练回来了。”大夫人抹着眼泪将温谨言扶起，哽咽道：“儿啊，你这一去就是半年，母亲真是日夜思念啊......”
老夫人也颤抖着手，去抚摸温谨言的头，温玉沁站在一旁微微屈膝道：“大哥，欢迎回来。”
前世温谨言也是除夕时回来，当时自己还在祠堂罚跪，这个堂哥表面上来探望，但等所有人走后，他对自己恶语相向，言语中都是对自己失贞之事的污辱。想到次只觉得今时今日，时移世易，也不知这个疼爱妹妹的温谨言知道温玉沁的事情，会作何反应。
温谨言似乎想到什么，忙侧身笑道：“祖母，母亲，我回来时，遇见旧友，便相遇家中一叙。”说完还看了看一旁温玉沁道：“妹妹，快见过陆小将军。”
大夫人看到陆迦南，脸上的笑容顿时僵在原地，前几日的尴尬涌上心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温谨言完全不知道府中发生的事情，只觉得这个旧友无论性格身份都与自己嫡妹极为匹配，想到自己妹妹若是有意，以后能做将军夫人也是个很好的前程。
看着大夫人脸上的表情，温玉瑶几乎要笑出声。
陆迦南恭敬向前一步，抱拳行礼：“见过老夫人，温夫人，大小姐。”
说完他看了看一旁温玉瑶，笑的眉眼弯弯有抱拳：“见过小姨，表妹！”
一群人顿时沉默，还是宋氏起身，招呼戏班再次开场，这才使众人落座，缓解了在场的尴尬。
这一次，几个年轻人坐在一旁，大夫人时不时担忧的朝这边看看，再也没有心思与几个妾室闲聊。
温谨言一直与陆迦南说着自己游离时的趣事，陆迦南则笑着旁听，时不时说上一两句，让温谨言更加兴奋。而一向喜欢热闹的温玉沁则一直木然的看着戏台，似乎不愿意再凑这热闹，连丫头替她换茶水，都不曾动一下眼皮。
趁着温谨言离席的片刻功夫，温玉瑶用力踩了一下陆迦南，低声道：“你来干什么？”
陆迦南眨眨眼睛，笑道：“我收到风声，来看好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