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及时止损

回到琼华苑，锦绣忙迎了上来，对宋氏小声耳语了几句，宋氏面色微微一变，随后露出笑容对温玉瑶道：“今夜恐怕府里不会安排活动，玉瑶你要守岁吗？”
看着宋氏的模样，明显是有其他安排不方便告诉自己，温玉瑶便摇摇头，对宋氏道：“母亲，我最近总是梦魇，今夜既然不会闹得太厉害，我想好好休息。”
宋氏听罢，虽然担忧，但还是道：“玉瑶，你不要总是胡思乱想，有些事情其实可以说出来，我们一同去解决的。”
温玉瑶笑得露出一口细碎的小白牙，如同天真少女一般，蹭着宋氏肩膀，那熟悉的味道才勉强使她安心。
回到厢房，温玉瑶招呼琉璃先赠与高嬷嬷、尉嬷嬷各十两银子，又将新来的琳琅、墨香两个丫头叫进屋中，打发了院中伺候的丫头，再让琉璃取了一盒人参去探望住在鸣翠居的乔氏和温玉蔷。待到门口再无旁人时，温玉瑶才回到桌前，手指拨弄着桌上梅瓶中的梅花。
看着垂首侍立的琳琅和墨香，温玉瑶慢慢的喝着茶，一直到天已经完全黑透，温玉瑶才淡淡开口。
“你们原本不是陆府的丫头，是从哪里来的？”
琳琅和墨香两人对视了一眼，皆跪下不肯言语。
“校尉安新生的小女儿。”温玉瑶伸出手，指尖轻轻扫过琳琅的脖颈。
琳琅咬了咬唇，将头侧到一边。
说完温玉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笑道：“还有你，墨香，表哥身边徐医官的妹妹。”
两个人的身份被说出来是，两个丫头明显有些震愣。墨香最先反应过来，忙躬身道：“小姐，我们两个人的确是陆小将军安排的。奴婢们绝对没有异心，请小姐放心。”
温玉瑶看着墨香，微微摇头。这两个丫头温玉瑶是知道的，她们一直在陆迦南的军队中生活，一个能医一个能武，前世自己被陆迦南从歹人的山寨中救出来，还是这个叫墨香的丫头，及时提醒自己，饮下了一碗避子汤药，才免去了后续很多麻烦。后来陆迦南去北方戍边时，墨香留在陆府照料，后来瘟疫时，陆嘉怡感染瘟疫，墨香竭尽全力最终还是回天乏术，最后墨香殉葬。而琳琅则在边境突发兵变时，中箭身亡。
这辈子她们两人竟然在陆府出现，让温玉瑶一时间有些不理解陆迦南，为何将如此重要的二人留在自己身边。
墨香见状，忙又道：“因为小姐的吃食已经被下过几次手脚，陆小将军担心不已，才让我们贴身伺候。我略通医理，琳琅擅长武学，一定能护得小姐周全。”
温玉瑶露出浅淡的笑意，看向墨香。
“你们今日一早才刚刚进府，几次吃食下了手脚？”
墨香用力点头，道：“是，今日琉璃午膳后端来的鸡汤，奴婢悄悄查验过，鸡汤里有分量不轻的天仙子。还有小姐平日喜欢的云香酥，内馅里也有一些天仙子的残留。”
温玉瑶皱眉，疑惑道：“天仙子？是一味药材吗？”
墨香道：“是，天仙子本身就有毒，食用后轻则梦魇体虚，食欲不振，时间久了，会莫名疯癫，最后消瘦而死。下天仙子的人非常小心，一直将它与味道比较重的食材掺杂，一般人根本尝不出来。不仅如此，服用天仙子本就让人体虚，奴婢看过这几日的食谱，偏偏寒凉的食物偏多，这样更催发天仙子毒性。”
温玉瑶眉心一跳，想到这几日自己每日噩梦连连，一开始只觉得是前世的记忆昼夜折磨自己，可是近几日，她确实感觉身体有些亏虚，饮食越来越差。之前还以为可能是天冷不慎受了风寒，现在越发感觉这温府寒意逼人。
刚准备开口再做询问，忽然玲珑低声开口：“小姐，琉璃回来了。”
话题就此打住，温玉瑶笑道：“我很喜欢你们，以后厢房的事情，还需你们多多费心，今日还要麻烦你们替我扫除障碍。”
墨香与琳琅闻言，皆屈膝行礼。
不多时，琉璃走了进来，对温玉瑶福了福身。
温玉瑶又露出笑意问道：“东西送到了吗？”
琉璃点点头道：“送到了，乔姨娘胸口淤青了好大一片，但是并无大碍。可三小姐受到了惊吓，一直惊惧尖叫，郎中给她开了镇静安神的药，吃了也没有好转。”
温玉瑶眨眨眼睛，又问：“祖母怎么样了？刚才我很担心，但是大伯父生了好大的气，我实在不敢多问。”
琉璃闻言，顿了顿，道：“没有大碍，老夫人也回湘南居休息了。只是这次，大老爷生了很大的气，现在大夫人和大小姐被禁足，连带着大少爷也要闭门思过。”说着琉璃目光扫过桌上的点心，露出关切的神色道：“二小姐晚膳吃的很少，要不要先吃口点心，奴婢这就去把下午老夫人赏赐的鸡汤热一热。”
温玉瑶拿起一块点心，问道：“今日点心倒是精巧，是你做的？”
琉璃垂下眼眸道：“二夫人最近胃口也不太好，奴婢就跟着厨娘做了这道山楂糕，酸甜开胃。”
温玉瑶眸光微微闪动。又道：“山楂？那可有些寒凉，母亲还在服药，能吃吗？”
琉璃忙解释：“不打紧，这几日膳食中总有羊肉、牛肉，这些食物火气重，吃点凉性点心不碍事的。”
温玉瑶忽然噗嗤一笑，对琉璃身后的琳琅道：“屋里好冷啊，你把屋门关上吧。”
琳琅闻言，关上了房门，墨香则慢慢走到琉璃身侧，借着油灯忽明忽暗的亮光，只觉得她指尖似乎也有幽光闪动。
看着温玉瑶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异样，琉璃此刻有些疑惑的抬起头，看向温玉瑶道：“二小姐怎么了？”
温玉瑶叹了口气，淡淡道：“没事，不过是要送别故人，有些不舍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