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真假琉璃

琉璃眼神中都是疑惑，忽然身后墨香一抬手，几枚银针插入了琉璃的后脖颈，琉璃顿时倒地，瞪大眼睛。
“琉璃啊，我都已经把母亲准备给我陪嫁的玉镯赏赐给你，你怎么就没有半点忠心呢？”
温玉瑶起身，蹲在琉璃身前，伸手轻轻用指尖扫过琉璃手腕上的玉镯。
琉璃此刻只觉得浑身发麻，提不起一点力气，但自己还能开口，便忙开口解释。
“二小姐，奴婢冤枉，奴婢从来没有背叛过二小姐，奴婢冤枉啊！”
温玉瑶轻轻叹息，又回到桌前，再次拿起刚刚的山楂糕，忽然转身，砸到琉璃脸上。山楂糕用料扎实，虽然外皮酥脆，但是内馅是实打实的果肉，重重咋在琉璃脸颊上时，琉璃只觉得顿时眼冒金星。
“你让我猜猜看，你是忠心与祖母，还是忠心与大伯母呢？”温玉瑶的声音很轻，但琉璃此刻觉得这个声音似乎来自地狱，她用力挣扎了一下，发现身体酸麻得更厉害。
这是墨香开口道：“别挣扎了，再继续胡乱用力，以后会瘫了的。”
琉璃更加惊惧，此刻天已黑透，虽然温府今夜安静，但是府外热闹非凡，现在一阵阵的花炮声，商户门口的锣鼓声，已经渐渐响了起来。
“琉璃，是祖母要让我死吗？你应该告诉我的，至少我能放你一条生路。”
琉璃看向温玉瑶，她现在觉得浑身都开始冒汗，身体仿佛被什么重物挤压，连呼吸都开始困难，她不想死，便咬牙承认：“是大夫人！是大夫人让奴婢干的......小姐饶命！”
温玉瑶轻轻一笑，一旁琳琅道：“怎么？几个字就能换回一条命？说清楚！”
琉璃闻言，忙道：“是大夫人让奴婢在饮食上下了些药粉，并且许诺只要过了正月十五，就送奴婢出府回家嫁人。”
温玉瑶眸光闪闪，对墨香道：“听见了吗？还是没有一句实话。”
墨香伸手将琉璃后脖颈的银针往下压了一点，琉璃顿时浑身颤抖，尖叫出声。
“奴婢说，奴婢说实话。”琉璃此刻觉得浑身开始疼痛，仿佛有上千只蚂蚁咬过自己的四肢百骸，眼泪鼻涕都无法控制。
温玉瑶一摆手，墨香这才轻轻将银针拔了一点出来。
“小姐你偷偷去见了乔姨娘，老夫人很不高兴。后来邹家不愿意与大小姐结亲，大夫人就和老夫人商量，让你自己生病，被迫退婚，这样大小姐就能如愿以偿嫁去邹家，不会损坏大小姐的名誉......”
“我去见乔姨娘，是你去告诉祖母的？下毒的事情祖母也知道？”
琉璃用力咬唇，不敢再开口。身体的无力感，让她深知此刻多言，一定会死。
温玉瑶叹了口气，转过身，幽幽道：“琳琅，城西安云阁是母亲的产业，那里有个地窖，你把琉璃带过去，要说清楚所有事情才行。”
琳琅屈膝道：“是！”
说完琳琅弯腰对准了琉璃下颌一用力，咔哒一声，琉璃便再无法说话，随后墨香拔取了琉璃后脖颈上的银针，琳琅这才扶起琉璃，拦住她的腰往，开门离开了琼华苑。
此刻屋里就只剩下墨香和温玉瑶，温玉瑶伸出手对墨香道：“既然你出身医家，帮我解毒吧......”
一直到后半夜，街道上礼炮声慢慢停歇，只有偶尔犬吠生传来时，屋门被轻轻打开。
一直坐在床榻边闭目养神的墨香睁开眼睛，看见黑暗中一个人影走了进来。
那个人影轻轻点亮桌上油灯，正是身上有些血迹的琳琅。
“小姐睡了？”
墨香还没开口，只见床幔被一只玉手轻轻掀起。温玉瑶露出疲惫的脸，对琳琅道：“还没睡着，她......都说了吗？”话才说完，温玉瑶微微皱眉。
琳琅本准备开口，墨香忙低声道：“琳琅，这衣服一会记得要一并处理掉。”
琳琅一愣，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点点头。然后凑近床榻，将袖中一只玉镯放在温玉瑶手上，压低声音道：“小姐，那个奴婢全招了，但是有些地方奴婢不敢做定夺，还需要小姐再去看看，所以奴婢留了她一条命。其他细节奴婢已经问清楚了。琉璃本来就是老夫人放在小姐身边的眼线，自从你回府后，言谈举止不似往常，老夫人有些生疑，就让琉璃留心小姐和二夫人的日常举止。”
温玉瑶无奈摇头，原来那日的拜见，老夫人早就发现了端倪，她只觉得头疼，忍不住伸手去按压额头。
“二夫人的咳疾渐渐痊愈，也是因为他们减少了汤药中有毒成分的量，小姐，你恐怕要早做打算，大房和老夫人从未真心对待过你们母女。”
温玉瑶闻言，忍不住叹息。
“我知道的，父亲是庶子，一向不得嫡母宠爱，后来父亲成年后与母亲结婚，母亲母家官职本就比小门小户的大伯母强了很多，父亲后来又在官职上压了大伯父一头，祖母不喜二房早就不是秘密，只是我没想到，参与这些事的，竟然还有祖母，我曾经想着，哪怕父亲是庶出，只要我与母亲对老夫人关爱敬重，总能换的三分真心，现在想来，真是可笑至极。”
琳琅听到这些话，再次凑近温玉瑶，似乎下定决心一般，道：“既然小姐已经知道，那小姐得空一定要去看看玲珑，今天她说了一些关于二老爷的事情，恐怕有些阴谋已经持续了很多年。”
这话让温玉瑶一时有些疑惑，良久之后，温玉瑶打量了琳琅一番，问道：“琳琅，我记得你会易容术。”
琳琅点点头，问道：“小姐是准备让奴婢易容成琉璃吗？”
温玉瑶将手中玉镯又递给琳琅，然后笑道：“是，眼下不可轻举妄动，我们还需要从长计议。”
琳琅点头，将玉镯带上，琳琅更瘦削，玉镯轻松带上后，就听到温玉瑶道：“既然留了琉璃一条命，你一会换了衣服，再去找玲珑一趟，好好问清楚她的自身情况，还有一点，琉璃不爱笑，你别露馅了。”
琳琅闻言，垂首道：“是，奴婢明白。”
顿了顿，温玉瑶忽然想到了什么，凑近琳琅耳语几句之后，琳琅顿时面色大变，忙道：“奴婢一定仔细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