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不再藏拙

 
“就是什么？”裴珈洛急的跳脚，“裴珈洛，你别以为搬出祖母来，我就能放过你。”
沈司遥此刻头昏昏沉沉的，如果再不打发裴珈沫走，她就可能再度晕倒过去。
沈司遥并不想拿祖母出来说话，可眼下她自己人微言轻，也只好先用祖母度过眼下的事情才好。
“就是要到祖母面前问了她才好。”
“什么？”裴珈沫自然不肯，“裴珈洛你睁大你得狗眼看看清楚，我是嫡女，你一个庶女，还敢在我面前逞威风，你的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沈司遥闻言微微蹙眉，她都搬出祖母来了，谁知裴珈沫还不知进退，果然是让窦氏宠的无法无天。
“姐姐，我深知自己庶女的身份。”她给裴珈洛行了礼，“既然姐姐，非要将寒冬给发卖了，那我这就去祖母面前，将她的身契给姐姐要回来，姐姐高兴就行。”
裴珈沫一听沈司遥妥协，当即脸上一喜，她就知道裴珈洛一个刚刚接回来的乡下女，怎么能在她面前处处显露风头。
都是母亲大惊小怪，把一个乡下女当个人物。
“算了，一个丫鬟而已，你愿意用就好好用，但是下一次，如果再对我这个嫡女不尊重，那可就别怪我不讲情面。”
裴珈沫轻飘飘地说完这句话，她心底地火气也降了不少。
沈司遥暗自松了一口气，如果这事情闹到祖母面前，她免不得要受罚，说不定还会引得祖母厌恶。
毕竟没有人喜欢惹是生非的人。
更何况，还是她刚刚回府。
“姐姐良善，妹妹谢姐姐体恤。”
沈司遥始终恭恭敬敬的，让人挑不出错来。
裴珈沫想到自己来这的目的，她眼珠子转了一下，指着沈司遥说。
“你站规矩的时候晕倒故意让我母亲白白挨了祖母的骂，这笔帐自然不能就这么算了。”
沈司遥听闻此事，脸色一变，目光看向一旁的寒冬，寒冬跪在地上不敢起来。
她自是明白此事是祖母自己知晓的，不是自己的人告状。
沈司遥知道，这件事情不能轻飘飘地就这样落下，不然肯定会落得个，自己初回府就逼得主母受婆母教导的一个名头来。
她微微鞠躬，“姐姐，这事情是妹妹做的不对，仅仅是初夏的天气，就将我晒晕了过去，实在是身子弱才给母亲和姐姐添了麻烦。”
裴珈沫见沈司遥始终态度放到低低的，自己嫡女的优越感得到很大的满足。
她摆了摆手大度地说。
“既然，你也知错，那就罚你在祠堂跪一晚上学习规矩吧！”
“大姑娘，我们姑娘身子还没恢复，要是在祠堂再跪一晚上，那怕是要坏了身子呢！”
寒冬的话还没说完，裴珈沫又忍不住甩了一巴掌。
“我看你是这规矩学不会了，那就你陪着你们姑娘跪到明天给祖母请安吧！”
“姐姐莫要动怒，妹妹这就带着不听话的寒冬去祠堂学规矩。”
沈司遥刚刚才将裴珈沫的火气熄下来，又让寒冬一句话给激了起来，她忍不住暗自叹气。
不过，这寒冬也是为了自己好，她又说不得什么，头实在昏昏沉沉地，可她还的强撑着。
“姐姐，你站这么久也累了，不如姐姐打也打了，罚也罚了，让你身边的丫头看着，你先回去歇着，妹妹这就领着丫头去祠堂跪着。”
裴珈沫看这次成功让沈司要吃苦，她这才领着人浩浩荡荡地离开。
暖春全程扶着沈司遥一句话也没有说，现下没有人了，才担心地扶着沈司遥坐下。
“寒冬，你刚刚害死小姐了。”
寒冬明明挨了打不说，现在还让暖春说，心底更委屈了。
“小姐，这事情，明明就是大姑娘不对，奴婢拦着她，还拦出错来了。”
“寒冬，这府里，没有对错，只有主子跟丫鬟，尊卑明显，我只是府里的庶女，自是要事事以嫡女为准。”
“你方才那样拦着她，她在府里的威信受到挑衅，打你都算轻的， 要是她真跑到祖母面前，要你的身契将你卖了，那祖母也怕是得掂量几分，你可懂？”
沈司遥现如今的身份是压在身上最大的石头，如果自己以卵击石，那就真的是不自量力。
这份话，不仅是说给寒冬和暖春听也是说给自己听。
“现在不比你们在祖母跟前时，凡事记得多忍让，做事更是要谨慎，别让人抓到把柄，今天的事就算了，现在你陪我去祠堂跪着。”
暖春急忙拦下她。
“姑娘你现在的身子本还发烧，要是再去祠堂跪上一夜，那你这身子可怎么受得住？”
“我刚才说的话，你又忘记了？”
寒冬走过来扶着沈司遥。
“姑娘，都是我害得你罚跪祠堂。”
沈司遥安慰她。
“放心，我们不会跪上一夜的，只要去祠堂，不待晚饭前，必得让我们回来。”
天色渐暗，拂去白日的燥热，伴随着阵阵凉爽吹到身上。
窦氏得到消息的时候，差点整个人都晕过去，她甩了身边的嬷嬷一巴掌。
“陈嬷嬷是你是个死的吗？”
陈嬷嬷委屈地跪倒在地上。
“夫人下午那会子在休息，奴婢就没打扰夫人，谁知这会误了夫人的事。”
“快，随我去祠堂。”
如今府里的人各个都睁着眼睛看自己对那个庶女的态度，如今上午刚刚让人晒晕了过去，下午就让人给送到祠堂里跪着。
要是没事还好，出点事情，那这整个府里，吐点唾沫都会将她淹死。
祠堂在主屋后面，窦氏领着人浩浩荡荡地绕过好几个走廊才来到祠堂门口。
“夫人！”
同在门口罚跪的寒冬看到窦氏行礼。
“你们姑娘还在祠堂吗？”
寒冬跪在地上，头未曾抬起一分，恭谨道。
“回夫人，姑娘一直在祠堂，不曾出来。”
窦氏瞧了一眼大门，手心急的微微发汗，可面上不显分毫，气定神闲地推开祠堂的门走进去。
祠堂里跪着的沈司遥却是将她的魂都给吓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