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父子连心

夜凡因为没有一点内力，这药对他没有太大的作用，不过他年纪太小，抵抗力不强，即使鸩杀毒性不强，对他的身体也会造成很大的伤害。
这么小的年纪却要承受巨大儿痛苦，水寒凌一边等着小白鼠的反应，一边心疼地把夜凡抱在怀里。
“我想爹爹，痛痛，呜呜。”为了防止夜凡伤到自己，水寒凌把他固定在怀里。
“爹爹马上就回来了，我们一起等他回来好不好？爹爹帮你呼呼，痛痛就不见了。”
“我要爹爹！啊……痛痛……肚肚痛！爹爹！”夜凡眼睛都哭肿了，却还是止不住。
“寒凌爹爹在。我陪着你，疼疼马上就走了，宝贝不哭。”父子连心，水寒凌第一次深刻地体会到这四个字的含义。落葵为了他自杀，素锦为了夜辰逸囚禁了一生，夜皓天为了夜辰逸不惜得罪整个东岳，以前他不能切身体会的，现在忽然都懂了。
“卢太医，去看看。”
“是，太子殿下。”
卢正面色谦恭地走到夜皓天面前，不急不缓地为他把脉，查看五官。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夜辰逸身上，并没有注意到卢正的动作。
夜辰逸气定神闲地坐在椅子上，眼角不着痕迹地查看着周围的情况。
“看个人而已，你还要多久？年纪轻轻的就老眼昏花了？”
“太子殿下，我这个将死之人都不急，你急什么？还是说你在怕什么？”夜辰逸眼神安抚卢正，示意他不要慌。
夜弘文最不待见的就是夜辰逸，平生最恨地便是在他面前丢了面子，想着他已经是阶下囚了翻不起什么大风大浪，最多是多活片刻的事，“就让你再多活一刻就如何。”
卢正看夜皓天的眼皮翻了翻，借着宽大的衣袖掩藏，大力地按住他的穴位，让他醒了也说不出话。
夜皓天本来就是在勾心斗角中长大，生死早已置之度外，恢复意识后听到夜弘文和夜辰逸的对话，又感觉到身上之人的动作，心念电转间脑子里早已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为了不破坏夜辰逸的计划，夜皓天躺着没动，眼睛也没有睁开。
“陛下，就是鸩杀！就是鸩杀！小白鼠好了。”外殿的子青激动地大声喊着。
子青和水寒凌的性格有三分相似，平素都是君子端方，温润如水，连只身前来南秀做质子也不曾如此失仪，可见对夜凡是真的用了感情。
夜辰逸看到卢正对他暗中示意的动作之后，不再拖延时间，对着卢正一点头，抽中腰上的软剑，直奔夜弘文而去。
卢正也趁势拉起夜皓天向夜辰逸靠拢，以免拖夜辰逸后退，还对着天空发了一枚绝杀楼联系的信号弹。
夜弘文正在龙椅上看夜辰逸的好戏，没料到他居然敢突袭。看着冲着脑门而来的利剑，夜弘文借着龙椅一翻，然而还没来得及转身把身后的女人拉做挡箭牌，脖子上已经缠了一圈冰凉的东西。
没想到他苦苦练了一年的功夫，最终居然还是在夜辰逸手下过不了三招。
“让他们往后退，把弓箭放下。”
夜弘文心里想的是要死也要拉着夜辰逸和夜皓天当垫背，可说出口的话却是，“都放下，往外面退。”
他害怕死，也不想死，而且就这么死了他不甘心！明明已经胜券在握！
“父皇，你没事吧？”
“无碍。”
“请殿下放心，卢正一定誓死保护好陛下。”
夜辰逸点点头，“小心，跟着我！先和夜晟碰头。”
“殿下！”夜晟和成业的动作很快，马上找了进来。
“夜晟你和卢正护着父皇往外面退，出去先走，我断后。”
夜辰逸和成业退到园林外面的时候，夜晟他们早已离开了，估摸了一下时间差不多之后，让夜弘文把园林的大门关上，又吹了一声口哨，赤霄立刻来到他身边。运足内力，往园林里面撒了两把夜晟做的火弹，把夜弘文往马上一甩，打马离开。
“启禀教主，夜弘文被夜辰逸抓走了。”此人的装扮竟是和夜辰逸在蛊村绞杀的神秘人一模一样。
“蠢货！几万人杀个人都杀不了！”苍老粗犷的声音明明就近在耳边，放眼望去，却根本看不到人影。
“那我们现在？”
“不用管！等我出关，万事大成，你安心准备婚事。”
“是，教主。”
“父皇，为东岳贡献了大半辈子，好好安享一下天伦吧。”夜辰逸把夜皓天带去了小楼。
夜皓天虽然是勾心斗角上位，但在位期间兢兢业业，任人唯贤，得君行道，开创一个又一个盛世十年。
“安享天伦？”
“是啊！我们一家人好好在一起过。这两年经过了太多事情，想必您比我看得更通透。”
“你是让我和你一样去南秀像什么样子！”事到如今，他倒不是排斥他和水寒凌的事，只是他到底是一国之君，怎可为了天伦之乐去他国皇宫安逸。
“你可以不住皇宫，就在京城买一套宅子住着，想进皇宫看看就去看看，我和凡儿也可以来看望您。如果你想回东岳坐船两日就到了。”
“我知道你的心意，不过你不在，弘文弄成这样，东岳还有一大摊子事等着人收拾，你也要做好心理准备，等我百年之后，东岳还是你的！”
“父皇，你这辈子活的太累，小时候为了太后，长大为了皇位，你就不想为自己活一段时间吗？至于东岳，只要你想，东岳的事情暂时交给我，半个月之内，我帮您做好交接。”
水寒凌收到夜辰逸的消息时刚刚把夜凡哄睡着，拍着他后背的手一顿，脸上闪过一丝慌乱。片刻之后，强自恢复镇定。让列当去京城找寻一处宅子，还让宫里的有经验的嫲嫲训练一批灵巧听话的丫头过去伺候。
其实没有什么可慌乱的，细想一下，应该感到开心不是吗？自己曾经希望的，夜辰逸承诺他的都慢慢实现了。
夜辰逸本来打算半个月之内处理好东岳的事情，但他实在牵挂夜凡，十天就回来了，剩下的事情交给了夜越处理。
“爹爹，爹爹抱抱。”夜凡早上听说夜辰逸要回来，早饭也不吃了，非要闹着水寒凌带他去码头。远远地看到夜辰逸刚刚上甲板，就伸出了双手。
短短十几天，夜凡瘦了一大圈，原本肥嘟嘟粉嫩嫩的脸颊变成了现在的巴掌小脸。水寒凌最近除了早朝，连批改奏折都搬到了夜凡住的地方，对他的要求又怎么可能拒绝，况且分开了大半个月，他也很想夜辰逸。
“好，爹爹抱。还痛不痛？”上马车之后，夜辰逸在水寒凌和夜凡的脸上狠狠地亲了一下。
“不痛了，寒凌爹爹给我喝了药药就不痛了，凡儿好想爹爹。”夜凡把头埋在夜辰逸的脖子里，小手也紧紧地抓着他的肩膀。
“爹爹也想你。”看到瘦了一大圈的夜凡，夜辰逸非常心疼，按着他的脑门儿亲了好久。
“以后凡儿再也不乱吃东西了。”水寒凌并没有给他说水嘉泽害他的事，他不想让夜凡小小年纪就成为记仇的人。
“好，以后让雪蝉阿姨给你做一大堆好吃的，把凡儿又养成小胖猪。”夜辰逸用手指顶着夜凡的鼻子，弄成一个小猪。
“凡儿才不是小胖猪，爹爹才是。”夜凡有样学样地去顶夜辰逸的鼻子，嘻嘻哈哈地和夜辰逸闹着。
“寒凌爹爹一直照顾小胖猪，凡儿不去亲亲他？”
“亲亲。寒凌爹爹最近一直陪着我。可好了。”夜凡抱着水寒凌大大地亲了一口，弄得他满脸口水。水寒凌也不去管，揉了揉他的头发。
水寒凌开的药里有安眠的成分，小家伙没多久就睡着了。
夜辰逸把小家伙放在水寒凌的怀里，然后从后面搂着他，“别想太多。”
“对不起。”水寒凌抱着夜凡，给他换了一个睡得更舒服的姿势，才往后靠在夜辰逸怀里。
“不是你的错。”
“鸩杀伤了凡儿的根基，以后他的身子都要比别的小孩弱一些，更不可能练武了。”水寒凌把压在心头已久的话全部说了出来，回到夜辰逸身边，他又变成了另一个不需要那么坚强的人。
“那我们好好养着他，让他成为世上最幸福，最懒惰的小家伙。等我们老了，走不动了，就让嘉泽和瑞麒保护他。”
回宫后，夜辰逸把夜凡送回了寝宫，拉着水寒凌去泡温泉。
半个月没见，两人都有些情动，在汤池里无限缠绵的做了两次才勉强收手。泡久了对身体不好，夜辰逸把水寒凌擦干，穿好亵衣亵裤，放到池边的榻上才开始打理自己。
这个汤池连着水寒凌的寝殿，所以夜辰逸直接把人一路抱到了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