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岳的事情处理的如何了?”
“我把东岳交给贤王了。父皇奋斗了一辈子的东西,我也不能随意交给别人。贤王是父皇的同父异母的哥哥,当年并未因为太皇太后的独揽大权,夺了本该属于他的帝位就自暴自弃,怀恨在心。他一生兢兢业业,克勤守礼,礼贤下士,在东岳有很高的声望,他的儿子也是少有的淑质英才,经天纬地,义薄云天。把东岳交给他们,父皇和我都会放心。”夜辰逸难得正正经经地帮水寒凌做一次按摩,每次做到一半就会忘了初衷,不过这次倒是彻彻底底的当了一回正人君子,一直老老实实地帮水寒凌活泛筋骨。
“真的不想做皇帝?万里江山,后宫无数不是每个男人梦寐以求的东西?”水寒凌头枕着手臂,趴在枕头上问道。
衣衫半解,圆润的双肩,劲瘦的腰,顺滑的背,深深凹陷的腰窝,整个人趴在那儿就像一只慵懒的狐狸,偏偏那人还不自知,手劲大了,有时会情不自禁地哼哼两声。
这也是为什么每次夜辰逸都很难帮水寒凌完整的做一次按摩的原因。
“国土无双也抵不过你这个美人一笑。”夜辰逸心中默默念着清心诀,顺便把视线转向一边,
“昏庸无道。”
“本来今天我是想做个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的,结果你非要一直勾引我,那就别怪我了。”夜辰逸在垂涎已久地腰窝处落下一吻,顺势而上。
“我还以为你今天会破例了。”水寒凌戏谑道。
“原来是给我下套呢,妖孽。”夜辰逸咬着水寒凌的耳朵厮磨道。
水嘉泽觉得是自己害了夜凡,不好意思去看他,总是一个人躲在寝殿里。水寒凌和夜辰逸安慰了好久,也没什么效果,只好让夜凡多和他亲近亲近。
“嘉泽哥哥,嘉泽哥哥,爹爹带我们出去外面玩,快点起床啦。”夜凡还没推开门,就在外面大声呼喊道。
夜凡在一众人的精心调养之下,小脸蛋粉雕玉琢似的,走哪儿都很受欢迎。上次水寒凌和夜皓天见面多亏了小家伙。
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临到见面时,多少还是有些尴尬。小家伙却是一点也不怕生,爷爷前爷爷后的叫着,惹得夜皓天笑容满面,还把夜凡留在宅子里住了两天。回宫那天,夜皓天给他买的小玩意儿马车里占了大半空间。
水嘉泽刚刚拉开门,就被夜凡拖着手急急忙忙的往外走,好像迟了一秒,就出不去了一样。水嘉泽看夜凡一点也不计较,心里更加愧疚,暗暗在心里发誓以后一定要一辈子爱护弟弟。
因为夜凡受伤,水寒凌对他更加宠溺,对他的要求更是有求必应,把之前想的教孩子的那一套全都忘在了天边。
“童婉的确是要嫁人,但她对新郎是谁只字未提。”水寒凌把收到的信函交给夜辰逸。
“其中一定有蹊跷。一国公主要嫁人,却不对外公布新郎是谁?你不觉得太奇怪了?”
“辰逸,我觉得我们一直都处在被动的地位。从武林盟出事,到神秘人,到叶前辈逝世,再到后面的夜弘文和凡儿,每一次我们都是被牵制着出棋。对手对我们知之甚深,我们对他们却是一无所知。他们早早地就布好局,等着我们往里面钻。”
“我也正想说夜弘文的事。我之前给夜弘文服过封血毒丹,那是墨空痕前辈给我的,他说这个配方早已经毁了,他都是前些年无意间才配置出来的。封血毒丹每月定时发作,要是没有解药,定会生不如死,但上次夜弘文却一点事也没有。我问过他,他说他的毒没有解,只是封血毒丹对他已经没有用了。”
“一种毒药没有用,只会有三种结果。一是毒药解开,二是死亡,第三就是他服食另外一种毒药,暂时压制了原来的毒。”
“我觉得这些事件背后的主导人很有可能是一个人。”
“从何说起?”
“你看,神秘人的蛊,叶前辈和孟前辈发狂,凡儿吃的药丸,以及夜弘文都是和毒有关的。”
“如果这都是一个人所为,江湖必将再起波澜。”
“自古邪不胜正,别太担心。”
“与其等着他来找我们,不如这次我们主动出击?”
“你是说去西原?”
“对。现在北辰东岳和南秀其实都是一方,那个人想要独步天下,便只有从西原下手。既然你都说童婉的婚事疑点重重,那我们就从她的婚礼入手。”
“怎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夜辰逸手起黑子落。
“突然厌倦了这样打打杀杀的日子。一日在其位,就要谋其政。江湖纷争,国家争斗永远没有完结的时候,像伯父那样在闹市中隐居,种种花,练练武,喝喝茶才是人间一大乐事。”
“其实当我们在父皇那个年纪回忆起现在做的事,也未尝不会开心。人生百味,年少时有一番与众不同的体验,也是一大幸事。我放弃东岳,一是因为我确实不喜欢当皇帝,二也是因为我没有接手那个位置。如果我当了皇帝,我一定会尽心尽力,替天下百姓考虑。寒凌,既然你已经在这儿了,就坚持下去,我相信你会做得很好。不要因为我不当皇帝,你就觉得亏欠了我什么。我们之间从来不曾有亏欠,我做每一个决定,都是心甘情愿,并且心之所向的。而且,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和你一起处理世间纷扰之事,这样,你还会觉得难过?”
“当然不会。”得一人如此,夫复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