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大妈走进那个房间,一股彻骨的寒气瞬间包裹住了我,仿佛走进了冰窖。眼前的一幕让我惊得倒吸一口凉气:一具女尸,被白色的绷带紧紧包裹着,就像一具木乃伊,被放置在一台敞开的冰箱里。整个房间,从冰箱到每一个角落,都被这种诡异的白色绷带所占据,让人毛骨悚然。
大妈的尖叫声在耳边炸响,她惊恐地喊着要报警,我却冷静地告诉她,我们就是警察,现在需要的是呼叫支援。我迅速拨打了电话,而黄泽花已经开始拿出勘察箱,准备在现场取证。
我放下手机,慢慢靠近那台冰箱,蹲下身来,凝视着里面那具已经被冻结的女尸。冰箱虽然开着,但冷冻的气体依旧让尸体保持着僵硬的状态。我抬头望向空调,发现它正以最低温度运行,而且不止一台,仿佛凶手为了营造这个诡异的环境,特意购置了这么多空调。
这是任宏博的房子,现在几乎可以肯定,他就是凶手。现场到处都是指纹和脚印,难道他还敢否认吗?
支援到来后,刘海涛和谢润之等人也被现场的情况所震惊。刘海涛忍不住说:“这人是不是被魔术给迷惑了?他自己都变成了魔人了?太诡异了,这些绷带得贴多久啊?如果是我,真的无法想象凶手当时是怎么做到的。”
我回应道:“慢慢来,耐心一点,或许还是可以做到的。他开了那么多空调,又把尸体藏在冰箱中,我猜测,这绝对才是第一个受害者。他这样做,可能只是为了误导我们判断死亡时间。不过,他杀了那么多人,或许他之前没有想到自己还会继续杀人。”
“或许吧,”刘海涛说,“我们先把尸体弄出来!”
我们开始了艰难的作业,首先关掉了空调和冰箱,然后用暖气吹向尸体,等待周围的冰块慢慢溶解。随着冰块的融化,尸体逐渐变软,我们小心翼翼地将尸体挪出冰箱,平放在地上。
死者的手上戴着手铐,脖子上系着狗绳,身上穿着只有狗才会穿的衣服,身上还有多处骨折的伤痕。谢润之根据冷冻的时间和表面迹象,分析出死亡时间大概已经两周了。
"也就是说,她是被活活冻死的。"赵富贵冷不丁地补充了一句,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仿佛给这冰冷的现场又添了一层寒意。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他,脸上写满了"这不是明摆着的吗"的无奈。
黄泽花转头看着我,眼神里满是焦急:"那现在怎么办?把尸体带回去,然后指证任宏博?"
我正要回答,肖元德的声音突然从一旁的房间传来,打断了我们的对话:"且慢,我这边发现了另一样东西!"
他手里举着一件女性的内衣,黄泽花惊讶地张大了嘴:"女人的内、裤?"
肖元德眉头紧锁,语气沉重:"好像不是来自死者的。我在想,难道这里还有其他受害者?但找过了,尸体就只有这个。"
我快步走到他身边,接过那件内衣,仔细端详。肖元德已经开始跟死者进行比较,但一眼就能看出,这尺码完全不对,死者根本穿不上。
"你的意思是……"我试探性地问。
"有可能凶手不是任宏博。"肖元德的声音低沉,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女尸身上没有任何指纹和毛发,我们在现场再勘察一下!"我果断地站起身,带领大家再次深入现场。
我走进了刚才有所发现的房间,这里装饰得非常女性化,但又不像是夫妻或情人使用的。我在一张桌子上翻找着,发现了一些照片,还有一本魔术学院的书籍。我翻动着书页,扉页上赫然出现了"任天珍"的名字。
任天珍?这是任宏博的女儿?我们之前的调查竟然没有查到她。
我立刻发信息给何馨,让她调查一下这个人。没想到何馨很快就回复了,她发现任天珍就在富明市广博艺魔术学院,那是任宏博和几位魔术师曾经待过的地方。
看来她也是这里的学生,如果我没有猜错,她应该还很年轻。我终于有点意识到任宏博当时为什么会是那样的态度。
看来这个凶手不是他,而是他的女儿。他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不让我们发现这些线索,从而查到任天珍的身上。
我们离开了这个地方,先把尸体带回去公安局。在一系列取证和化验工作结束后,我们比对出了其他受害者尸体身上发现的微量成分。用洛卡德交换原理做了好几次实验,发现都含有第一个案发现场酒店所出现的一种糖分。
我就怀疑任天真是不是有糖尿病?我们去了医院,果然,发现了这一点。看来一切都对上了,现在就只剩下抓人了。
有了这个成分,比起什么DNA还能肯定凶手就是她。我们到达广博艺魔术学院的时候,首先让刑警们把这里包围了。
我们追踪着任天珍的手机信号,一路来到这个地点,心中确信她肯定就藏匿在这里。我与刘海涛并肩,带领着一队人马,手持逮捕令,向院长说明了来意。院长虽然显得颇为震惊,但面对我们的行动,他也只能无奈地带路,领我们前往教学楼。
正当我们一行人出现在教室门口,一个角落里的女生突然惊慌失措地站起,尖叫道:“你们别过来!”我本以为她就是任天珍,但细看之下,她与我们要找的人毫无相似之处。
她脖子上挂着一个怪异的机器,发出刺耳的声响,几片锋利的月牙形刀片紧贴着她的皮肤,仿佛随时都可能夺走她的生命。我们正欲上前询问,女生却颤抖着声音说:“我不知道是谁放上去的,她只告诉我,警察会来,让我拖延时间。”
赵富贵立刻反应过来,怒斥道:“该死,任天珍在耍我们,这是她的调虎离山之计!”我并未理会他的愤怒,而是注意到夏侯也在场。他在拆弹方面颇有造诣,但面对这种物理装置,我不确定他是否同样能手到擒来。
夏侯迅速靠近,轻声安抚了女生,然后拿出一台精密仪器,对那切割机器进行了扫描,随即发出了干扰信号。下一刻,那机器便自动脱落。夏侯收起仪器,解释说:“这是自制的物理切割机,看来任天珍的物理学知识相当扎实,这也是魔术师必须掌握的技能。”
我们解救了女生后,立即冲出教室,开始在校园内四处搜寻任天珍的踪迹。幸运的是,我们早已封锁了校园,她无路可逃,被捕只是时间问题。
我心中却有些疑惑,不明白她为何还要拖延时间。像她这样的罪犯,应该清楚自己已经无处可逃,难道仅仅是为了争取那多一分钟的安全感?
我们搜遍了教学楼、图书馆、食堂、宿舍,却始终没有发现她的踪影。就在我们焦急寻找之际,院长突然在某个高楼上大喊:“你们别过来!”我们齐刷刷地抬头望去,只见魔术实验室的楼顶上,院长如同僵尸般僵硬地站立在边缘,而他的背后,赫然是任天珍的身影!
原来,她最后的目的是院长!
我站在楼下,仰望着实验楼的顶层,心中涌起一股不安。任天珍的声音从高处传来,带着一丝疯狂和决绝。我深吸了一口气,命令周围的人迅速包围实验楼,然后带着一队人马向楼上冲去。
我们到达楼顶时,任天珍已经将老院长紧紧抓住,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对这个世界的不满和愤怒。她的声音如同狂风暴雨,猛烈地冲击着我们的耳膜:“你们这些碍事的人,警察又如何?你们以为能躲过我的魔术吗?看看这个老头,他身上是什么!”
我环顾四周,十几名刑警已经将枪口对准了她,但任天珍似乎毫不在意这些威胁。我知道,自从她来到这里,就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她身上的幸运星瓶子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心中充满了疑惑,这些瓶子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任天珍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她大笑道:“好奇吗?你们如果看过大卫科波菲尔的表演,就会想起那个永恒星吊坠的魔术。当时大卫站在纽约的高楼上……”
我脑海中浮现出那场令人难忘的魔术表演,我说道:“是永恒星的希望!我记得那场表演,大卫的名气当时几乎可以和迈克尔·杰克逊相提并论。”
任天珍的笑声更加疯狂:“何警官,你对大卫很有研究啊。没错,我就是他的粉丝。那场表演我也在场,那是我第一次出国,那种激动的心情,你们根本无法理解。”
我试图平息她的情绪:“我记得大卫当时选择的是一名年轻男性,而不是老院长。你为什么要选他作为表演的对象?这背后有什么深意吗?”
任天珍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她似乎在寻找着什么:“这个问题问得好,何警官。在这里,我只愿意回答你。难道你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何警官?我竟然在这里遇到了你!”
我谦虚地回应:“我只是一名普通的刑警,外界的赞誉不过是过誉。”
她似乎对我的谦虚感到满意:“既然你们有幸见证这场表演,那就让你成为这场魔术的人质吧!”
在一片混乱中,众人的疑惑终于被解开。刘海涛激动地抓住我的手臂,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别听她的,她肯定是故意的,想要让你落入陷阱!"
我冷静地回应:"放心,我会小心的。老院长,现在让我来接替你的位置。"
何警官在一旁询问:"这样做真的可以吗?"
"没时间了,任天珍随时可能改变主意!"我急切地说道。
老院长明白,现在只能听从我的安排。他没有多言,冲向我,实际上是任天珍推他过来的。我本想趁机制服任天珍,但她似乎早有预料,手里突然多出一根锁链,狠狠地扣在我的脖子上。
那锁链,似乎是经过她改良的魔术道具。
"任天珍,你这是要干什么?"我被她拉了过去,身体被反了过来。
"我要做什么?哈哈!如果我刚才动作慢了,现在被制服的可能就是我了!"她狂笑着,声音中带着一丝得意。
"你确实很聪明,一直躲避追捕,但你应该知道,这个楼层对狙击手来说是个绝佳的位置。"我试图说服她。
"我知道你们会用那种手段,不过,何神探,能和你一起下地狱,对我来说也算是一种荣耀吧!"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决绝。
"你似乎很在乎名声,是不是想成为像大卫科波菲尔那样的名人?他的确很厉害,但你和他不一样,任小姐。还有,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要针对老院长?"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为狙击手争取时间吗?"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
"我真的没有,我们尽量想活捉你,如果不得不击毙,那也是最后的手段。如果你还想活着,我希望你能冷静下来。"我试图安抚她的情绪。
"我已经够冷静了,不然怎么会把这个害学院的人抓在手里?但我现在想,既然都不打算活了,当然要拉个名人一起。"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疯狂。
"所以你其实和老院长没有仇,你抓他的原因是因为什么?"我继续追问。
"因为他要开除我!"她的声音突然提高,仿佛所有的愤怒和不甘都凝聚在了这一句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