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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医归途

提线木偶 著
  • 悬疑推理

  • 2024-01-07

  • 87万

第1章 卷入命案

法医归途 提线木偶 2024-06-11 14:35
在这座钢铁森林般的现代都市里,医者因救命剪破衣物遭索赔的荒诞事件,居然不期然地降临到了我——一名仅是实习阶段的法医之上。  
死者是个小有名气的街头混混,他的“家属”不过是那些在他所称的“道上”日夜与他搏斗的伙伴。  
作为实习法医,我原不该独自完成尸检工作。但那天,当街头巷尾都在传言这个小混混是因仇恨纠纷而惨遭毒手时,他们却让我去尝试,将此当作我的第一次独立验尸经历。  
验尸本身进展得相当顺利,直至那些自称是“家属”的人指控我在过程中剪坏了死者价值三万元的衣物,要求我做出赔偿。  
作为一名实习生,我哪里来的三万块赔偿金?他们给了我一个月的宽限期,期满无钱赔偿,则要上门向我远在故乡的父母讨要。  
今天,正是最后期限的截止之日,那些人已经如影随形般出现在了我租住的屋外。  
“郑琦,你的时间到了,你老家的地址早已落在我手,是掏钱还是继续装腔作势?别像乌龟一样缩在壳里,给我爽快点!”外头,一个声音咆哮着,透着不容置疑的凶戾。  
他们手段凶狠,我若与之对抗,必是凶多吉少,自幼以来我便是受气的那个。  
沉思片刻,我最终还是拨通了报警电话。警方通知我,他们需要十分钟才能赶到。于是,我便蜷缩在屋内,心惊胆战,甚至不敢与门外的混混有任何的言语交流。
他们似乎是察觉到了我求救的电话,愤怒的敲打声紧接着响起,不一会儿,我的门就在重锤之下轰然倒塌。一名身体上布满纹身的壮汉手持巨锤闯了进来。
“郑琦,你竟敢报警?”他逼近我,一把揪起我的头发,随即狠狠地打在我的脸上,声音中透露出扭曲的愤怒,“看我不让你生不如死!”
紧接着,几个人围上来,一阵拳打脚踢如雨点般落在我身上。屋外围观的人群中,没有一人挺身而出,只是在混混的一声怒吼后,纷纷散开。
接着,我被他们拖到一座孤立的山顶,他们毫不留情地对我展开新一轮的残暴打击,随后开始搜我身,将我所携带的一切随手扔在地上。
“大哥,这家伙一穷光蛋,不如教训他一顿,打断他的腿,给他点教训。”其中一个尖嘴猴腮的家伙嘲讽道,显然不怀好意。
随后,他们注意到了我身边的手机,随手把它扔给我,威胁我给家里打电话筹钱,否则就残忍地打断我的腿。
我手颤抖着接过手机,深思熟虑后,我选择将手机扔向悬崖的深渊。我不能拖累我的家人,他们供我读书已经够辛苦的。
看到我的举动,他们一怒之下又是一阵毒打,我被打得吐血,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痛。
“不必打给任何人,”我强忍着痛楚,嘲讽地说,“即使是死,我也不会让你们如愿。快看,是飞碟!”趁他们目光为我所指的方向所吸引,我心中暗自寻找逃脱的机会。
在那一刻,我已经失去了所有理智。平日里的胆怯在生死关头被彻底激发,他们的残忍逼迫已经碰触到了我的极限。
我疯狂地扑向那尖嘴猴腮的家伙,死死地抱住他,带着绝望和愤怒,我们一起向着悬崖边冲去,最终从峭壁上一跃而下。
“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还活着?”当我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然毫发无损,却身处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
四周的人群穿着古代的服装,周围建筑的风格也透露着浓厚的古色古香,我躺在繁忙的大街上,被三层外三层好奇的人群围观。
我试图回想刚才的情形,自己明明已经一头扎下了悬崖。难道是某位英勇的特技演员救了我,然后把我放在了剧组的拍摄现场?
“抱歉,我走错片场了,请继续。”我面带尴尬的笑容,挣扎着站起来,试图从围观的人群中脱身。
然而,才走出两步,我突然被绊倒,低头一看,竟是那个与我同跳的混混。我对他连踢了几脚,却没有任何反应。
抓住这个机会,我急忙逃跑,但转瞬间就被两个腰悬短刀、身着古代衙役服饰的人按倒在地。
“你们疯了吗?我不是什么演员。哪有剧组用这么大的力气?”我拼命挣扎,但那两个人紧紧地制住了我。
周围的人群开始七嘴八舌议论纷纷,他们似乎在说我犯了杀人之罪,指示那两个衙役将我带回衙门受审。
在那些官差的粗暴之手下,我像牲畜一般被粗重的铁链锁住,嘴巴被布块紧紧塞满,我连申辩的机会都没有,只能被他们无情地拖行。
终于来到了一个模拟得惟妙惟肖的县衙门前,两旁石狮子栩栩如生,门庭若市,让人几乎相信这并非是戏剧的布景。
当官差终于从我嘴中取出布块,我咳嗽着吐出几口浊水,愤怒地质问:“你们究竟是不是疯了?到现在为止,我一个摄像机都没见到,你们的演技也太过逼真了吧?真以为这是真的呢,简直疯了。”
我一屁股坐在了冰冷的石地上,坚持让他们解开我的手铐。但当我的指尖触及到那冰凉的金属,感受到自己被勒出的血迹时,我才恍然大悟,这并非戏耍,而是冰冷的现实。
沿途中的挣扎让我忽略了铁链的真实感,但此刻,我开始怀疑这场戏的真实性——戏中用的应该全是道具才对。
旁边的两个官差交头接耳了一会,随后将我带入了公堂,命令我跪于堂下。四周的衙役手持棍棒,齐声高呼,其威严之声震耳欲聋。
“难道真的穿越了?这是在开玩笑吗?难道是我看的小说太多了?”我环视四周,看着那些穿着古装的衙役,外围围观的百姓,却依旧找不到一台摄像机。
我刚跪下,就感觉几个衙役给我的脚镣,同样是沉甸甸的金属制成,此时,我明白了,所有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我并没有误闯电影拍摄的现场。
一个身穿古代官服的人从后堂缓步走出,他用力地拍打惊堂木,沉声问道:“你为何作案?与死者有何深仇大恨?”
在我尚未开口之际,两名官差已经将那面如死灰、身体一动不动的小混混抬至堂前。我蹲下身,以实习法医的专业手法,试探他的呼吸与脉搏——无疑,他已经断了气。
我对着那混混的脸,吐出一口浓痰:“呸,自作自受。追杀我至此,你先赴黄泉,而我还活在人世。”
心知自己并未触碰过命案之事,我对于死亡的威胁并不畏惧。
几名官差将我拉到一旁,严肃告诫我,死者为大,不可亵渎。而那身着官袍之人再次严厉发问。
我的思维陷入了短暂的混沌,对于那家伙的死,我感到诧异,自己却毫发无损——这简直像是天意让我重获新生。在穿越的故事里,通常会有获得特异功能的情节,心中不禁荡漾起一丝得意与期待。
“施行刑罚。” 在我沉浸于幻想之际,刑官冷漠的声音划破了空气。接着,我被几名衙役按倒在地,痛苦随着刑杖落在我的身上而来。
“停手!我没有杀人!”我绝望地尖叫,双腿已失去知觉,从幻想的天堂跌回残酷的现实。
围观的民众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他们猜测我的着装和死者的装束均非寻常,推测我们可能来自异域,认为这案件需细致审查。
“闭嘴!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穿越自未来的人,将来注定非同凡响。”我嘲讽地看着周围的人群,蔑视地挑衅。
随着“啪”的一声响,惊堂木再度震响,宣告着堂下的肃静:“本官现在审案,堂下肃静!”
我急忙爬至那已冷却的躯体前,急切地向他们解释,这人是意外坠亡,与我无关。我促请他们细查尸体,那将揭示真相。
在我审视尸体之际,我发现此人身上竟没有任何摔死所应有的迹象,皮肤无痕,骨未折。
一般而言,高处坠落至死的人,由于内脏撕裂,多会有血迹,骨折甚至皮肤撕裂都是常见现象。
我们从山崖坠下,途中擦石撞树,理应至少有外伤,然而他的身上却连最浅的擦伤也无。
“死者尊严不容侵犯,你竟敢亵渎尸体!”县官一拍惊堂木,言辞严厉,“将其拖下,安葬死者,严究此案。”
这简直是对我冤枉的加剧,未经审查就定下罪名,如此草率的判决令我再陷死地。
他们没有理会我的辩解,直接将我投入了阴暗潮湿的牢房,里面除了一堆干草和一个尿桶,别无他物。其他囚犯的目光充满异样,仿佛我是一怪物。
我审视自己的装束,确实与此地格格不入。然而,若命运已注定,让他们见识一下未来人的风采。
“盯什么盯,想拍照留念么?十块一张,先付钱!”我冷笑一声,找了牢房角落坐下,决心弄清楚一切,至少要知晓那人的死因。
牢房隔壁响起了一声刻意的口哨,那似是与我暗中交流的信号。
“兄弟,你是因何事落得此地?想重获自由吗?只需出些银两。”那人的眼神滑稽而狡猾,仿佛他生来就属于牢房的阴影。
我内心其实迫切想逃离这囚笼,便向他询问逃脱的可能性,尽管我知道自己口袋里空无一物。
他让我站起身来,一番搜查之后,除了一枚打火机和几枚硬币,便无其他发现,随手便将这些琐碎之物抛向我的脸庞。
“呸,穷鬼,还想越狱?就老老实实呆在这儿吧。”他的侮辱让我内心沸腾。
我深吸了一口气,回想着从前街头混混的凌辱,我如今身处生死边缘,已无退路。是时候挺身而出,展现我的决绝。
“来吧,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我怒吼着向他挑战。
一个狱卒应声而来,打开牢门,挥舞着棍棒就向我痛下杀手。我却不顾一切,一脚将其踢倒,然后狠狠回击。
不多时,其他狱卒纷纷赶来,我被打至浑身是伤,再次被丢回牢房。
“这杀人犯真是难以驾驭,再闹就废了他的腿。”狱卒们一边打一边嘀咕,最终离去。
我躺在那堆干草上,嘲讽地笑出声。别人穿越或许逍遥自在,而我却陷入这般窘境,难道这就是命运的捉弄?穿越系统岂有此乱?
隔壁的囚犯再次召唤我,此刻我满腔怒火,告诉他别再惹我,否则即便再杀一人,于我也无异。
他向我提出了一个交易,声称可以帮我逃离牢狱,但考虑到我的特殊情况,他给出的时间期限是七天。一旦自由,我得为他办一件事。
“看我这身伤,就算弄出去,也是个废人。别白费心机了。” 我不屑一顾地扫了他一眼,然后闭上了眼睛,尽力平息着身上的疼痛。
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我的手指无意间触碰到了口袋中的打火机,一个危险但可能唯一的逃脱计划在心中形成。既然生死已由命,不妨一搏。
熬过剧痛,我将干草堆积在一起,点燃了自己与相邻牢房的干草,随后蜷缩到角落里,大声呼救:“着火了,快来救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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