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让我破案

我心里虽然满是疑虑，但面上还是保持着平静。如果知县真的来找我，那无疑是因为我的专业技能。这或许是个机会，不仅能进入布匹店查看尸体，还可能从中发现更多关于命案的线索。这样一来，我也能为张杰的案件提供更多的帮助。
尽管内心十分抗拒，但知县的权势在这个时代是不容小觑的。我深知自己的处境——在这个世界，我必须学会遵守这个时代的规则。这里，即便是一位小小的知县，也能轻易地为难一个普通人，毕竟这个时代没有手机和电脑，无法轻易揭露知县的不法行为。
当知县发觉我没有立即回应时，他的脸色似乎有些挂不住，立刻用了一种更加严厉的语气对我说：“郑琦，你是听不见本官在和你说话吗？难道你这是在藐视本官？”
这话确实让我心中一惊。我记得昨晚在大堂，仅因多说了一句话，知县就要处罚我二十大板。若是在此时得罪了他，他若是随便加上一个罪名，我的处境将不堪设想。
我赶紧调整了表情，用愉快的神色回答知县：“刚才实在是走神了，忘了回答大人的问话，请大人恕罪。”
看着知县的表情恢复如常，我心里暗自嘲讽这位变脸速度堪比翻书的知县。如果他生在我来自的那个年代，凭借他这种表情转换的速度，绝对能在娱乐圈混得风生水起。
“不知大人找我所谓何事？”我问。虽然心里对这位知县不以为然，但在这样的环境下，我还是得保持适当的敬意。
知县点头示意，他告诉我，张家的布匹店再次出现了一具尸体。事实上，知县自己也刚刚查看过那具尸体，确认死者是布匹店的一名伙计，而且死状极其惨不忍睹。
我正听着知县喋喋不休地向我汇报情况，脑中思绪早已急速旋转。根据我这几日与知县的接触来看，此人绝非善类。他对我的态度，若非怀着险恶的用心要置我于死地，那我真得感激祖上积下的德行。
然而，这个满面笑容的知县，现在却亲自来找我，尽管他的脸上堆满了笑意，那笑容却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我实在想不透，这个狗头知县为何要这么对我，甚至把布匹店的案情都向我细说一遍。
狗头知县讲完后，我故作疯癫，傻气地对他说：“张家布匹店发生命案，理应由知县大人您亲自处理。小的不明白，大人您告诉我这些，又有何深意呢？”
狗头知县笑了笑，随后对我说：“我们明人不必说暗话，我知道你定会为了张家的案子而不顾一切，虽然你的行为令我颇感不快，但考虑到你也是全心全意，我就不再追究了。如今，张家布匹店又出了案子，我想请你帮我查看一下那个伙计的尸体。”
知县的态度转变让我感到不太适应，难道那伙计的尸体隐藏着什么秘密，让知县也觉得棘手，因此才来找我帮忙吗？
我与张宇本就有意前来查看那位伙计的尸体，因此，即使狗头知县如此提出，我也只得同意了。
知县引领我和张宇穿行布匹店，终于来到了后院，毫不迟疑地将我们带到发现尸体的房间。那房间已被官差封锁，禁止外人进入。我踏入房内，并没有急于察看尸体，而是先对房间进行了粗略的观察。
所有的摆设井然有序，房间内并无明显的打斗迹象。先前在布匹店外，知县告诉我伙计的死状极为恐怖，这让我猜测，伙计必然是遭人毒手。但现在，整个房间的秩序井然，这让我不禁思考，伙计究竟是何人所害，难道此地并非案发现场？
我虽无侦探经验，但曾是现代的法医实习生，虽未亲尝猪肉，却也见识过猪跑。于是，我开始缓缓推敲。
心中涌起诸多疑问，我这才慢慢走到床边，开始细查伙计的尸体。
直至目睹床上伙计的尸体，我终于明白知县所言“死相难看”的真正含义。
这尸体的惨状与张杰家后院发现的那具尸体一模一样，均是被人肢解后又不可思议地重新拼凑起来的。
尽管内心有些不适，我很快便平复了情绪，开始仔细检查眼前的遗体。
遗体的眼珠几乎突出眶外，颈部明显带有勒痕，嘴唇泛着紫绀，双眼微微有血渗出。根据这些现象来看，死者很可能是被人勒颈致死。
更进一步的检查，我发现尸体面部有多处伤痕，解开衣物后，更是看到死者身上布满了伤痕。死者的第四和第五根肋骨断裂，胸口有明显的撞击伤痕，这些迹象表明死者在临终前遭受了极其残忍的折磨，最终被勒死，然后凶手又对尸体进行了分割。
检查完毕后，狗头知县迫不及待地询问我发现了什么。我将刚才在尸体上观察到的所有细节都告诉了知县，并指出这具尸体的死法与张杰案中的尸体惊人地相似：都是在死前遭到了残酷的打击，最后被杀害，并且杀手选择了分尸作为掩盖手段。
狗头知县点了点头，示意我继续，询问是否还有其他发现可以直接告知的。
我沉思片刻，然后对狗头知县表示，根据刚才尸检的结果，这间房并非案发现场，而且我对死者是否真的在布匹店内丧命表示怀疑。若死者真在店内遭受如此残酷的折磨，必定会有呼救声，但是直到今天，店里的管事和其他伙计才发现尸体，这说明他们并未听到任何呼救。因此，我推测死者并非在布匹店内遇害。
我这般分析后，注意到狗头知县的表情微微有了些许变化，尽管他很快恢复了平静。他对我的推断提出异议，指出如果凶手用布匹之类的东西堵塞了死者的口鼻，即便死者在遭受暴行时也无法发出声音，这样店里的人就听不到呼救声了。因此，我先前的推理并不能断定死者非在布匹店内死亡。
狗头知县陈述了他的看法后，我向他说明，在我刚才检查遗体时，已经细查了死者的口鼻。如果说凶手在施暴时用异物堵塞了死者的嘴，那死者的口腔内应有异物残留的迹象。而且，如果死者是在被堵嘴施暴时生前挣扎，通常会下意识地紧咬牙关以减轻痛苦，这种情况下牙龈会因用力过猛而出血。但是，我检查死者口鼻时，并未发现任何异物的残留，且牙龈也没有出血迹象。
向狗头知县解释了这么一大通后，他竟然给了我掌声，并赞扬我是个天才，远胜他身边的那些仵作。
在狗头知县夸赞了我一番后，他要求我继续分析，想知道我能从这具尸体上发现多少有价值的线索。
尽管我知道这个狗头知县心怀叵测，但在他的夸赞下，我还是不禁有些得意。我继续说道，根据死者身上的各种迹象，我推断死者的死亡时间在一到两天之前。
我这番话一出，狗头知县的表情立刻变了。或许是他没想到我能判断出死亡时间，所以才露出那样的表情。
看到狗头知县现在的神情，我的心情格外畅快。在被知县陷害了这么多次之后，终于让他也露出了这样的神色。
知县现在对我表现出了极大的敬意，他问我，如果按照我的推断去分析，他接下来应该如何着手调查此案。
听到知县的提问，我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我没料到他会向我咨询如何侦破此案。就在昨晚公堂之上，我仅仅建议知县查明死者身份，就差点挨了二十大板，如今他竟然要我指点案件侦破的方向，这令我颇感迷惑，不知知县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
我心中暗忖，会不会这是知县设下的一个圈套？只要我一旦说出自己的想法，他就会像昨晚一样栽赃嫁祸，再给我来个莫须有的罪名。
但这里不是公堂，外面还有那么多人站着，我想知县应该不至于在这时候设圈套给我。
正当我胡思乱想之际，狗头知县似乎看出了我的顾虑，他笑着告诉我不必多虑，他现在只是认为我很有才华，想要听听我对案件的看法，说不定我的思路真的能助他一臂之力，早日破案。
看到我依然犹豫，狗头知县一咬牙，对我说：“这个案子，我决定了，就交给你来全权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