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讨价还价

“什么？”我并不是唯一感到震惊的人，连身旁的张宇和屋子里所有的官差都觉得难以置信。
我这个毫无名气的小角色，何德何能来断案？而且，我手上还揽着秘密侦查张杰案的重任，哪里有空余时间来处理这个新案子。
我急忙向县官表明自己的无力，坦诚我根本不适合断案。我只是一介平民，了解些许验尸的基础知识，怎能担当起这般重任？
但县官并未听取我的辞退，他转而对身旁的四位官差下令：“从现在起，你们四人将协助郑琦断案。郑琦有何需求，你们须全力支持，听明白了吗？”
县官发话后，这四位官差还未回过神来，互相对望，显得有些茫然，不知如何是好。
看到四位官差迟疑不语，县官脸上难掩尴尬，重复了他的命令，语气更为严厉。这才使得那四位官差匆忙点头表示遵命，并向县官保证绝不辱命。
尽管四位官差已经答应了县官的要求，我内心却明白这样的安排对我而言是不可接受的。不论县官出于何种目的，我现在没有多余的时间在这里耗费。
我向知县阐明，如此沉重的负担，我的瘦弱肩膀难以承担，故而请求知县另觅他才。
或许知县早有预料我会拒绝，因此面对我的推脱他并未显得慌张，反而开始和我讨价还价。知县向我保证，只要我愿意接下这个任务，除了极为过分的要求，他都可以满足。
然而，我对知县的这份沉默回应并不感兴趣。我还未弄清知县的真实意图，所以不敢轻易地答应他的请求。
大约二十分钟过去了，知县见我坚决不从，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
“郑琦，我告诫你，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我不希望你因为不领情而吃苦头，到时候我可不会再有这样好的态度。”
我明白知县此刻是真的有些恼怒了。但我自有我的难处，实在无法接受这份任务，因此我再次婉转地拒绝了知县的好意。
知县无奈地笑了笑，摇了摇头，似乎不再理会我。我本以为知县终于松了口，但出乎我的意料，他竟然命令之前的四位官差将我捆绑起来。
这狗头知县变脸的速度太快了，刚才还是和颜悦色，转眼间就要让官差来抓我。
四位官差立刻动手，将我制服。我大声对着狗头知县喊道：“知县大人，我只是没有接受您的任务，您真的需要这样对待我吗？再说了，我又没有违法，您凭什么逮捕我？”
知县轻蔑地笑了：“谁说你没违法？我认为你对布匹店伙计的谋杀案有极大的嫌疑，因此我要将你下狱，另日再审。”
我没想到知县会用这种手段强迫我就范，但在这个官大于民的时代，我再怎么冤枉，他们也能随便找个理由将我投入牢狱。
我不能让狗头知县这样轻易地把我抓走，我的任务还未完成。望着门外的管家和伙计们，我大声质问知县：“你这是公然滥用王法！现在这么多眼睛都盯着，你就不怕这事情传扬出去，损了你的名声吗？”
我本以为知县会因我的话而有所顾忌，但他毫不在意。他坚称，暂时拘留我仅是因为我涉嫌重大，怕找不到人，所以先把我关入大牢。
知县的话说得头头是道，他没有直接指控我是凶手，只说是为了调查需要，似乎也不担心外面的人会乱说什么。
然而我明白，一旦我被他们关进去，生还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在无可奈何之下，我只得勉强答应了知县，帮他调查这个案子。
当我答应下来后，知县脸上立即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并快速命令那四位官差释放我。
今天，我算是深刻体会到了知县变脸的速度，心中虽然怨气冲天，却也无可奈何。
虽然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答应了知县，但我不可能就这样轻易屈服。
我向知县表明，既然我已答应，也有我的一些条件。
知县笑着回应我，只要要求不是太过分，他都能满足。
在知县表达了他的意愿后，我向他明确提出了我的条件：我不需要这么多官差随从，只要两名即可，并且我要亲自挑选这两名官差。同时，我还要说明，虽然我会全力以赴，但如果最终真相无法查明，县官不能将责任推给我。
我刚表明我的要求，知县便点头表示关于官差的问题不难解决。然而对于我不能被追责的第二个条件，知县却无法答应。他担心我如果不认真办案，最终案件破不了，他仍然会追究我的责任。
理解知县的担忧，我向他保证，既然我接受了这个任务，我就会竭尽全力去完成。
在一番商议之后，知县带着我、张宇以及所有的官差回到了衙门。到达衙门后，知县将所有的官差召集到我面前，让我进行挑选。
我审视着所有的官差，很快就注意到了昨晚送尸体的那两位。我发现他们脸色不佳，站立时似乎有些不稳。
实际上，提出要求时我已经打算挑选这两位官差，但为了不显得太过明显，我在众官差中来回巡视，假装在仔细考虑。
大约十几分钟后，狗头知县显得有些不耐烦，催促我快点做决定。
在知县迫不及待地催促之后，我终于迈步走到那两位神色异于常人的官差面前，淡然开口：“一直以来，我的目光都没离开过你们。这般面露难色，难道是不愿携手并肩，共破此案？”我话音刚落，便见那狗头知县一脸错愕地走来，偏头小声向我解释：这两位官差之所以愁云惨淡，原来刚受了责罚，他担心他们无力担此重任，于是建议我另择精干之人。
然而，我的心中早已决定，非这两位官差不可。正是他们，我将有机会长时间相处，悉心观察，慢慢探听出更多线索。我坚决摇头，拒绝了知县的好意，坚持选定他们二人。
知县对我也是束手无策，只得无奈同意了我的请求。在一番周折后，他再三叮嘱我，如今人选已定，他期待我倾尽全力侦破此案，警告我若有丝毫怠慢，他仍不会手软。
时光荏苒，阳光已爬上了正午的天空，我向知县保证定当全力以赴，随即找了个由头，带着两位官差离开了衙门。
踏出衙门，我便瞥见张宇正焦急地在门口徘徊，显然是担忧我的安危，才守候在此不曾离去。她见我出现，立刻匆匆靠近，关切地询问我的安否。
我对着身后的两位官差摇了摇头，告诉他们现在正值中午，可以先回家进餐，待到午后两点再到义庄与我会合。
听说要来义庄找我，两位官差顿时面色不悦，我急忙解释是因为暂时无处安身，才不得已居住在义庄。这番话缓和了他们的表情，随后简短寒暄几句，便各自回家去了。
官差离去后，张宇低声问我是否真的答应了知县的请求。我向她确认了自己的承诺，并且表示会竭尽全力侦破这个案件。
听到我的回答，张宇显得有些不悦。她担忧地问到，我全心投入这案件，那她父亲张杰的事情该如何是好？她质疑我是否是故意以此来推脱张杰案的责任。
我心知张宇会有此一问，于是我告诉她，现在是中午时分，此地也不便多谈，我们还是回义庄再细说。
张宇不解地追问为何要回义庄，既然离林府不远，不如直接回去稍作进餐，再对她进行解释，何必绕远路呢。
我坚持对张宇说，我们必须返回义庄，因为贵叔现在应该在那里。今晨我离开时，我给了贵叔一些银两，让他在衙门附近打探消息。由于我在衙门并未见到他，这表明贵叔已经回到了义庄。以贵叔那种神秘莫测的行事风格，他很可能已经掌握了一些线索，所以我得尽快赶回去，看看贵叔有何发现。
不久，我和张宇便急匆匆地回到了义庄。贵叔见我们归来，连饭也顾不得吃，急忙走到我身边，神情紧张地说：“情况似乎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