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闹市惊魂

贵叔向我汇报了他们今天上午的调查情况：他和张宇走访了四家较大的布匹店，可是他们没有找到任何与那块特殊布料相同的布匹。
即便贵叔亲自拿出那块布料让店家们辨认，结果也是一致的——所有店家均表示没有进货过这种布匹。
听到贵叔的汇报，我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从口袋里掏出了我从陈大媳妇那里得到的那块布料。
我将布料抛给贵叔，他带着疑惑的眼神接过，随即仔细地检查起来。不一会儿，贵叔将布料还给了我，并告诉我，我手中的这块布料同样是非常高级的，普通家庭用不起这种布料，并询问我这布料的来源。
我便把今天早上去陈大家后发生的一切告诉了贵叔。他点头表示理解，说用这种布料包银子的，肯定也是富贵人家。
贵叔说完后，我再次将布料递给他，并嘱咐他下午和张宇再去其他布匹店调查时，也要顺便打听这块布料的消息。
因为每一个高档布匹店背后，都有一群忠实的顾客，通常大户人家若是偏爱某家的布匹，那么全家人所需的布料便几乎都会在这家店中购买。
如果推测张杰案与张家布匹店的事件是同一人所为，那么这两块布料很可能源自同一家布匹店。贵叔手里的那块破布虽小，且沾有血迹，店家辨认起来可能不太明显。但是，我刚才给贵叔的这块布料一旦展示出来，店家应该能够立刻辨认出是否是自家的货品。
贵叔和张宇接到指示后，便离开了包间，继续前往其余的高档布匹店寻找线索。
现在只剩我和见闻。见闻询问接下来的计划，我思索了片刻，从凳子上站起来，决定去找禹杰。
早些时候，我给了禹杰一些银子，让他请张江喝酒，希望能从张江那里套出些信息。
现在已经是下午两点多，禹杰和张江的饭局应该也告一段落了。是时候去找禹杰，看他是否有所发现。
我结了账，便让见闻领路去找禹杰。实际上，我并不清楚禹杰的具体去向，因为我之前没有告诉他我会去找他，也没约定见面的地点。
我们走出饭馆后，见闻告诉我他知道禹杰可能在哪里。禹杰每次喝过酒后，都喜欢去一个特定的地方休息。
见闻带着几分神秘的笑容对我说话，他的回答含糊其辞，没有直接告诉我禹杰的确切位置。我追问了几遍，见闻总是笑着告诉我，到了就明白了。
对于见闻的神秘兮兮，我也不再多问。毕竟很快就能见到禹杰，我倒是想看看他选择了何种地方来休息。
见闻领着我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左拐右拐，走了大约二十分钟后终于停了下来。我打量四周，这里是一条极为繁忙的大街，人流如织，但我却怎么也看不出禹杰会选择在这样喧闹的地方休息。
见闻神秘地对我微笑，然后走向一家看起来普通无奇的店面。这家店外并没有招牌，且门紧闭。
走到店门前，见闻敲了敲门，然后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
我心里充满疑惑，禹杰会在这样的店里休息吗？这家店究竟是做什么的？没有招牌，大门关闭，这一切都令人感到不解。
不久，我听到了店内有人的脚步声，随后店门打开了。看到开门的那一刻，我立刻明白了这家店的真正用途。
这家店原来是一家妓院，它在白天不营业，原因无它，仅因为尚未到开门的时辰。而迎接我们的，正是负责管理的妈妈桑，脸上涂抹着厚厚的妆容。她见到见闻后，立刻以极为热情的态度招呼起来。
妈妈桑引领我们进入店内。一踏入客堂，我便感到一阵强烈的不适。空气中混杂着浓郁的香粉味，令我有些头晕目眩。见闻本来还与妈妈桑打着情骂着俏，但见我蹙眉不悦，便迅速询问起禹杰的下落。
听到我们来意非玩乐，仅为寻人，妈妈桑的脸色顿时变得不悦。她冷冷地告诉我们禹杰的房间在哪里，见闻便带着我直奔那个房间。
走进禹杰所在的房间，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鼻而来，显然禹杰在午宴上并未节制饮酒。禹杰正躺在床上酣然大睡，床边地面上散落着他的呕吐物。
尽管我曾是法医，在那个时代见过更为令人作呕的场景，但这屋内的气味，再加上目睹地上的呕吐物，令我难以抑制自己的恶心。
我匆忙走出禹杰的房间，示意见闻尽快处理这一状况。见闻见我脸色苍白，便让我在外面等候，自己则留下来整理房间并唤醒禹杰后再来找我。
在二楼的楼道里，我不停地踱步，香气浓烈得几乎让人窒息，尤其是刚从禹杰那充满酒气和呕吐物的房间出来，我的胸口泛起了一阵恶心。
我实在难以忍受这股气味，便对见闻说我要下楼去街上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如果有事就到街上来找我。
说罢，我快步走下了楼梯，离开了妓院。一出门，外面清新的空气让我感到如释重负，不由得深吸了几口。
为了打发时间，我在妓院周围闲逛，不敢走远，担心见闻整理完禹杰的房间出来找我时，会找不到我。
街上人来人往，我随意地漫步。这时，突然有人在我的身后拍了拍我的肩膀。
正当我准备转身时，我感觉到一把刀子抵在了我的腰间。那一刻，我意识到这个人很可能就是昨晚警告我的那个人。
在白日明媚的街头，这人竟然敢持刀威胁我。他冷声警告：“小子，你既然不走天堂之路，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昨晚我已经警告过你，既然你不听，那后果自负。”
说完，那人用力推了我一把，示意我按他的指示行动。但我立即思考，如果我真的按他说的去偏僻的地方，那我就真的可能陷入生命危险。
我所处的位置是一条熙熙攘攘的街道，人群熙攘，这使我相信那人不会贸然在这里动手。
距离妓院也不算远，我决定豁出去，突然挣脱背后之人的控制，一个翻滚摆脱了他的抓捕。
我迅速从地上爬起来，不顾一切地朝妓院的方向狂奔，同时大声呼喊见闻的名字。
虽然我的呼救声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但他们似乎都不愿意卷入此事，纷纷避开。
我刚跑出几步，那人就追上来，一脚狠狠地踢在我的后背。
被踢倒在地，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感觉到一个沉重的脚步踩在我的背上。
那人恶狠狠地冲我威胁：“小子，你觉得我不敢在这儿动手？今天，我就让你见识见识。”
我心想，这下完了，我可能真的会死在这里。这个人是谁？他怎么有胆量在大庭广众之下行凶？我在自己的时代没遭遇横祸，没想到会死在一个我甚至不知道面目的人手里。
但我心中涌起了一股不甘，即便是死，我也不能死得如此窝囊。我要看清楚，究竟是谁要我的命。
虽然那人的一只脚牢牢踩在我的背上，但我拼尽全力挣扎，终于翻身面对着他。我所见到的是一个蒙面人，他的面具只露出双眼，使我无法辨认出他的真面目。
他手里的刀锋寒光闪闪，直刺向我的心脏。在那绝望的瞬间，我闭上了眼睛，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就在这危急关头，我听到了金属交击的声音，而那只压在我身上的脚也突然消失了。
我睁开眼睛，便看到见闻与那个蒙面人搏斗在一起。
我迅速从地上爬起来，心知不能再在这里逗留，因为如果那蒙面人的同伙也来暗杀我，我就无处可逃了。
我直奔妓院，跑回禹杰所在的房间。逃过一劫后，原本恶心难耐的房间气味已不复存在于我的感官之中，身体虽然感到极度疲惫，但我仍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深呼吸着稳定情绪。
稍作休息后，我才意识到床上竟然空无一人——禹杰不见了。
禹杰现在哪里去了？刚才他还醉倒在床上，怎么可能突然不见？我的心再次揪紧，脑海中充满了诸多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