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再见张杰

难道禹杰找了个地方躲起来了吗？我审视了整个房间：一张床、一个桌子，还有几把椅子，实在没有藏人的空间。
我暂时排除了自己走错房间的可能性，因为这里的气息依旧充斥着酒精的刺激味，床边的痕迹也说明这里刚有人整理过。我确信这是禹杰的房间。
就在我满脑子猜想的时候，忽然听到脚步声向我逼近，我心里一紧，难道是追杀我的那个人？但见闻应该能应付他才对，难道见闻这么快就不行了？不可能，见闻的武艺深不可测。
或者追杀我的人还有同伴？这个念头让我感到一丝绝望，看来有人铁了心要置我于死地。
身后突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几乎可以确定，这是追杀者的手法。看来，我已经无路可逃了。
我深深叹了口气，闭上眼睛，对身后的人说：“动手吧，做完你们要做的事。”
话音刚落，我便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萧大人，你这是怎么了？我动什么手啊？”
这声音不是别人，正是禹杰。我赶忙睁开眼睛，回过身去，看向发出声音的方向。
当我认出站在我身后的人是禹杰时，我忍不住埋怨道：“你不是在床上睡觉吗？跑到哪里去了？还有，为什么要站在我后面？你就站在那里也就算了，为什么要拍我的肩膀？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吓人？”
这一连串的质问其实是我用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惊慌和紧张。
我重新审视禹杰，只见他满脸困惑，手还悬在空中，显得有些无所适从。
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过激反应，我清了清嗓子，平复情绪后询问禹杰为何出现在我的身后。
禹杰回过神来，解释说见闻叫醒了他，他出去整理了一番，回来时发现我在房间里，本意只是想打个招呼。没想到他的手一触碰到我，我就僵直了，然后让他“动手”。
我被自己的反应弄得有些尴尬，尴尬地向禹杰笑了笑，承认自己刚才的反应确实过头了。
这时禹杰注意到见闻不在房间，便询问他的下落。禹杰的问题让我猛然想起，见闻还在外面与那个袭击我的人交手。
我急忙带着禹杰冲出妓院。现在禹杰在我身边，我再也不用担心会有人偷袭我了。
我边跑边迅速向禹杰汇报了刚才发生的危急情况。听完后，禹杰怒气腾腾地加快了步伐，直奔见闻与那袭击者交手的地点。
然而，在我们到达之前，我便看到见闻手持刀子独自朝我们走来。
见闻很快就走到了我们面前。我急切地询问那个袭击者的情况，想知道他是否被制服。
见闻摇了摇头，沮丧地告诉我那人已经逃走了。看着见闻自责的神情，我赶紧安慰他，表示这不是他的过错。
那个袭击者显然是准备充分且有意识地跟踪我们的，否则不会选择在我独自一人时行动。
既然袭击者已经消失无踪，我们不必再为此事烦恼。我们三人回到妓院，回到禹杰的房间，我迫切地问他今天是否有什么发现。
禹杰告诉我，他今天请张江吃饭确实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因为张江即将离开此地，前往外地。
听说张江即将离开，我感到有些不安。难道他是害怕惹上麻烦，所以决定逃之夭夭？
禹杰摇头解释道，张江之所以要走，并不是出于个人原因，而是知县大人派他出外执行公务，此行来回至少也需要一个月的时间。
原来是这样，看来我已经过于紧张了，对任何事情都反应激烈。待事情平息之后，我必须得好好调整一下自己的状态。
禹杰接着告诉我，他在和张江共餐时感到了张江的异样，尽管他不能确切指出哪里不对劲，但他计划趁张江酒醉时套出一些话来。
不久，张江就在酒精的作用下开始言语放肆。他向禹杰透露，本来今天的饭局应该是他来请我们的，没想到反倒被禹杰请了。
随着交谈的深入，禹杰发现张江最近意外获得了一笔巨款。张江得意洋洋的样子让禹杰确信，这肯定不是小数目。
禹杰最后还探询了张江在送尸体到义庄的那晚为何会出现在那里。
当这个问题被提出时，张江顿时愣住了，禹杰感到他已经提高了警觉，这次恐怕难以问出更多的信息。
出乎禹杰意料的是，张江只是短暂地愣神，然后便告诉禹杰，那晚他的出现是有预谋的，因为有人给了他一大笔钱，让他协助取回某个东西。
听到这里，禹杰几乎可以确定张江口中所提的东西，就是那具尸体所缺失的右臂。
禹杰尝试进一步询问张江那笔钱的来路时，发现张江已经神志不清，眼皮沉重得几乎睁不开了。禹杰意识到张江醉得太厉害，不久就会沉沉睡去。
趁着时间紧迫，禹杰迅速提出最后一个问题，但张江只是含糊地重复了“不可说”，然后就进入了梦乡。
禹杰的叙述让我大致理解了情况。显然，张江只是为了金钱，帮人摆平麻烦，却不知自己实际上是在帮凶手销毁证据。
关于张江的情报基本明了，现在需要等待贵叔那边是否有新的进展。如果贵叔有所突破，那么幕后真凶很快就能被确定。
现在我们这边的事情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见闻询问下一步计划。考虑到禹杰的状态，我告诉见闻，先让禹杰在这里休息，清醒一下，我和见闻去衙门一趟。
听说自己这次不能同行，禹杰显得有些失落。我向他解释，考虑到他目前的状态不佳，等他休息好、酒醒之后，明天再一起行动。
禹杰无奈，只得接受我的安排。于是我和见闻便直接前往了衙门。
在前往衙门的路上，见闻好奇地询问了我的来意。我向他透露，我计划向县官汇报最新的进展，并且打算再次探访死囚牢。
听闻我的意图后，见闻在接下来的路途中沉默了下来。他平时话语众多，如今却显得沉思且忧心忡忡，似乎心事重重。
不久，我们抵达了衙门。因为见闻对知县有所保留，他选择在门外与其他官差闲聊，而我则径直进入衙门，寻找知县大人。
知县大人看到我再次前来，首先询问了张家布匹店案件的进展，随后便问及我此行的目的。
我向知县大人坦白了我的来意，表达了再次进入死囚牢的请求，这显然引起了他的不悦。
知县大人指出，昨天允许我探访死囚牢已是特例，今天我又来提出同样的要求，显得有些过分。
我明白，死囚牢通常是禁止外人随意出入的地方。这位贪财的知县虽然第一次是出于对我的案件帮助予以特许，但这次他显然没有理由继续给我这个方便。
我恳求知县大人相当一段时间，但他始终不为所动，甚至不无讥讽地说道：“你以为死囚牢是你家开的，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吗？难道这里没有法律可言了？”
我心里明白，这位知县大人显然是在暗示需要一点‘油水’。虽然我身上并没有太多银两，但在那些古装剧中，贿赂官员往往是大手笔。可我现在口袋里的银子连百两都不足，不知道这些能否让知县满意。
决定试一试的我，便从口袋里掏出五十两银子，偷偷地塞给了知县，希望他能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初时我以为这小额银子难以让知县动心，但他接过银子后，脸上的笑容犹如冰雪消融，态度大变。
没过多久，这位知县便叫来一名官差，吩咐他带我去死囚牢再次见张杰。
我紧跟着官差，离开了县衙，很快便抵达了死囚牢所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