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个人是布匹店的店伙计?” 我情不自禁地惊呼出声。
贵叔点了点头,肯定地告诉我,这正是下午张宇支付了六两银子购买布匹的那名店伙计。
我凝视着店伙计的尸体,内心不禁感慨,这帮人的行事效率实在是快,案件刚刚有了些线索,这名店伙计就被迅速地除去了声音,这让我再次陷入了沉思。
如今,店伙计的不幸遇害,意味着布匹线索的彻底断裂,而除此之外,我们已无任何其他线索,这使得为张杰翻案的希望变得更加渺茫。
正当我焦急万分之际,见闻突然大声叫喊,他冲我们说:“快来看看,我发现这人可能还没死。”
听到见闻的话,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我和贵叔还有禹杰立刻跑到了店伙计的身边。
见闻让出了一个位置,我迅速蹲到了店伙计的身边,经过仔细检查,发现见闻所言非虚,这名店伙计确实尚有一口气,只是生命垂危,离死亡已经不远了。
我连忙指挥见闻和禹杰将店伙计抬回我的房间,轻放在床上,并嘱咐贵叔赶紧拿来止血药材,我亲自抹在了店伙计的伤口上。
现在店伙计的脸色惨白,皮肤干燥,显然是严重失血的结果。在我所来自的时代,只需及时输血,这名店伙计便能有很大机会恢复。但在这个年代,却没有输血这样的医疗条件。我已经将他的伤口重新包扎,又让他喝了些水。现在,能否挺过今夜的关键时刻,全看他的生命力了。如果他能熬过今晚的高烧期,很快就会有所好转。但如果熬不过去,那么即使神仙降临,也无力回天了。
处理完这一切后,我嘱咐贵叔和其他人先去休息。店伙计不能无人照看,所以我提议我们四人轮流守夜,每人两小时,用湿毛巾持续给他物理降温。只有这样,店伙计才可能抓住一线生机。
见闻提出由他来守夜,让我先休息,因为我已经劳累了一整天。但我摇了摇头,告诉他我还无法安心睡觉,我需要静下心来好好梳理一下案情。他们可以先去休息。
经过一番坚持,我最终说服了见闻和禹杰。他们在义庄找了个地方休息,而贵叔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我则留在店伙计的身边,一边守夜,一边思索案情的每个细节。
我在店伙计的床边坐下,心神不宁地开始回顾这两起案件的蛛丝马迹。张杰的案子并没有太多线索,唯一的起点就是从陈大媳妇那里找到的那块裹着银子的布料。
想到这里,我不由自主地为陈大的媳妇感到担忧。以店伙计今天的遭遇来看,恐怕她在我们离开后也可能面临危险。那些心狠手辣的凶手们,根本不会在意受害者是男是女。
至于张杰的案件,仍有一个谜团未解——那就是陈大的右胳膊到底去了哪里,胳膊上是否有能直接指向凶手的证据。
我坚信,陈大的右胳膊上必然留有关键证据,否则不会有人铤而走险将其带走。但时日已久,如果胳膊上真有证据,恐怕也早已烟消云散。
那晚袭击见闻和禹杰的人是谁?这几天暗中袭击我的那人又是谁?他们是同一伙人吗?他们为何要陷害张杰?这些问题如一团乱麻,未有丝毫解开的迹象。唯一的线索,现在似乎也即将断裂,这让我心中不免感到些许沮丧。
王小柒的案件同样陷入僵局,除了贵叔在尸体上发现的那块布料外,再无其他突破。
跟踪张杰和王小柒案件的神秘人物是谁?至今仍是个谜。眼下,这位重伤的店伙计成了我们最后的希望。如果他能幸存,我们就有机会探知更多情报,甚至追踪到那批布料的买主,最终他或许还能在法庭上作证。因此,店伙计的生命对我们的案件而言,是至关重要的。
在我负责守夜的这两个小时里,我不停地用湿毛巾给店伙计擦拭,努力降低他发烧的体温。
店伙计的身体几乎遍布伤口,我能做的只是尽我所能提供帮助。
两个小时迅速流逝,见闻来到我身旁接替。我叮嘱他仔细照看店伙计,然后便离开了房间。
原本我是打算在这间房里休息,但我的床已经被店伙计占用,我便只好出去寻找别处临时休息。
走出房间时,我注意到晚上见闻和禹杰在我与贵叔聊天时买来的酒菜仍摆在桌上,尤其是酒,突然间我想到酒精散热的效果可能会更好。于是,我拿起桌上的酒壶,再次回到了房间。
见闻看到我回来,不解地询问是否有事。我摇了摇头表示没事,随后将手中的酒壶递给了他。
见闻疑惑地看着我手中的酒壶,轻轻摇头表示拒绝,解释说他晚上还要照顾店伙计,所以不便饮酒。
显然,他误以为我是要他喝酒。我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有些无奈地告诉他,这酒是用来给店伙计降温的,并不是给他喝的。
听明白了我的意图后,见闻尴尬地笑了笑,接过酒壶,并催我尽快去休息,保证他能照顾好店伙计。
离开房间前,我再次看了看店伙计,心里默默祈祷他能挺过来。然后,我就在附近找了个地方躺下,很快就沉沉睡去。也许是因为太过疲惫,不知不觉间,夜晚就过去了。
第二天,当我惺忪着睡眼醒来时,太阳已经高高挂起,看来至少是早上十点了。我急忙起身,赶往店伙计所在的房间,看看他现在的状况如何。
一走进房间,就看到张宇已经坐在店伙计的床边,而禹杰则站在一旁。
禹杰看到我进来,我便快步走到他身边,询问张宇是什么时候来的。
禹杰告诉我,张宇是早上六点多就到了,她原本是来看望布匹店的伙计的。
张宇到来时,贵叔正在值班照顾店伙计,所以是贵叔为她开的门。
当张宇步入屋内,目光落在沉睡于地面的我身上,他忍不住询问贵叔,想了解为何我会躺在外头休息。贵叔随即向他娓娓道来昨夜之事。听罢,张宇便独自一人,踏进我的房间查看店伙计的伤情。见状,他便对贵叔说,叫他不用操心,先去休息,留下张宇一人在此守护。
贵叔年岁已高,连夜的忙碌让他也感到了疲惫,于是便告退去休息。按理来说,接下来看守店伙计的责任原本是落在我身上,但张宇考虑到我也需养精蓄锐,便未叫醒我。
禹杰的到来,正值他的值班时间。禹杰简短汇报完毕后,我起身走到张宇身边。我注意到张宇脸上的表情略显凝重,想必是对店伙计的情况深感忧虑。
此刻,我并未向张宇打招呼,而是直接凝视着床上的店伙计。我伸手检测了一下他的体温,虽然仍旧偏高,但从目前情况判断,店伙计已渡过了最危险的时刻,相信不久将能逐渐恢复健康。
检查完店伙计的情况后,我便吩咐禹杰出去购买一些有助于补血的食材,如红枣、黑芝麻、猪肝等,只要是补血的食物,都可以采购。我交代完毕,禹杰便迅速离开义庄。然而,未过多时,禹杰便匆匆返回了房间。
禹杰的迅速归来让我颇感诧异,不过两分钟,难道物品已经购齐?然而,禹杰面带窘色,站在我面前却一言不发。我问及缘由,他依旧沉默,让我不由得感到疑惑,心想禹杰究竟遇到了什么麻烦,以至于愣在那里,连话也不愿说。
就在我忍不住要发作的时刻,张宇转过身来,从口袋里抽出一两银子,毫不犹豫地扔给了禹杰。接到银子的禹杰,没有任何迟疑,再次冲出了义庄。
这才让我恍然大悟,原来禹杰是因为缺钱才回来的,而且身为一名男子,他还真是不好意思向我直说需要钱。我把目光投向了张宇,告诉他不必过于担心,店伙计的情况已经没有了生命危险,我们只需耐心等待几日,他应当能够苏醒。
话毕,张宇回过头来注视着我,摇了摇头,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急迫:“现在的时间已经不允许我们再等下去了。” 他恳请我必须抓紧时间解决案件。
我皱起了眉头,不解地询问张宇为何如此紧急。张宇沉声回答:“我父亲的公文很快就要送达县衙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