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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晕倒在林府

法医归途 提线木偶 2024-06-11 14:45
张宇的脸染着淡淡的红晕,她默默低头坐在凳子上,一语不发。我环视四周,只见贵叔和其他人都带着几分戏谑的笑意看着我。
我在心里暗想,我并未做出过分之事,毕竟刚才是张宇先抱我。在我来自的年代,那不过是礼节性的拥抱,并无其他含义。但在这个时代,张宇刚才的行为,已经稍显得不太得体了。
察觉到周围的沉默,我清了清嗓子,打破僵局,便对众人说,我和禹杰至今未曾进食,建议他们快些为我们准备些食物。
我的这番话,算是替张宇解了围,免得她继续在那儿尴尬不已。
张宇听后,急忙站起身来,快步离开客厅,去为我和禹杰安排晚餐。
张宇刚一离去,贵叔便带着那不怀好意的笑容向我走来,伸出大拇指赞道:“小子,你还真有两把刷子,跟你相处这么多天,我都没发现,你竟这么讨女孩子欢心。”
听完贵叔的话,见闻和禹杰也跟着起哄。我轻轻瞪了他们一眼,半是无奈半是告诫他们不要胡说。我自己或许不在意,但张宇毕竟是位女士,若她听到这番话,岂不是要羞愧得无地自容。
我将计划告诉众人后,贵叔不再开玩笑,他走到桌旁坐下,认真地问我接下来的打算。
我对贵叔的询问回以肯定的目光,并且详述我的计划:明日一早,我们将前往公堂,将所有证据向知县大人汇报,请求他派人拘捕李爷。在这些确凿的证据面前,李爷无从抵赖。案件一旦得到解决,张杰就能获释,离开死囚牢。
我的话音刚落,张宇便从外面走了进来。她似乎听到了我刚才的话。
张宇来到桌边,这次她有意地与我保持了些许距离,然后她向我确认,确实要在明晨赶往公堂。她说,只要我们将情况一说清楚,李爷就会被投入狱中,张杰也就能重获自由。但随即,张宇告诉我她还有一个请求。
我皱着眉,疑惑地看向她。张杰即将被释放,这对张宇来说无疑是头等大事。我实在想不出,除此之外,她还有何他求。
我点头示意张宇继续说,我承诺,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定会帮她完成。
张宇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缓缓地开口,她的请求是,一旦李爷被关进死囚牢,她希望他永远不要再活着出来。
张宇的这番话让我困惑。按照案情发展,李爷一旦被捕,肯定会被判处死刑,自然不可能有活着出狱的一天。这背后,张宇的深意何在,我开始试图去理解。
但正当我陷入沉思时,我突然明白了张宇的真正担忧。她是担心李爷或许有着和张杰一样的后手,虽然李爷已经认罪,但他大有可能用金钱换取自由,找人代替自己受罪,从而轻松步出牢门。
我不解张宇的态度转变,她初时并不相信李爷会是凶手,怎么现在又变得如此坚决了呢?
我摇头向张宇解释,我的承诺只是帮助张家救出张杰,只需等到天明,在公堂上将一切向知县大人说明,张杰就有望重获自由。至于李爷最终的命运,已经超出了我的责任范围。
听到我拒绝了她的请求,张宇的面色顿时暗淡下来。她哀求了我良久,但我仍然坚持我的立场。
我诚恳地对张宇说,我做事讲究原则,有些事情我可以做,有些事则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虽然李爷曾多次派人加害于我,但我现在已经掌握了他的罪证,能够将他绳之以法,对我个人而言,这便是复仇了。
于是,在这深夜里,我和张宇产生了不快,她气呼呼地离开了客厅,很可能是回自己的房间休息去了。
张宇一走,张家的仆人便端来了晚饭。我抬头看了看时钟,此时已是深夜将近十二点。
我与禹杰匆匆用过晚餐,满足了饥肠后,我便让所有人都先行退下,休息去了。
如今,客厅里只剩下我一人,独自沉思。这时,我意识到一个问题——张宇尚未为我安排住处。虽说林府空房不少,但我对此一无所知,不明白该选择哪间卧室。
幸好,林府有专职夜间巡视的家丁。我找到一名家丁询问今晚的住处,却发现他迟迟不肯开口,支支吾吾。
见他迟疑不语,我不禁有些焦躁,催促他说话,至少给个明确的回答。
家丁见我不悦,终于结结巴巴地透露出张宇的吩咐:若我询问住处,就告诉我,她并未为我安排房间,意味着我今夜只能在客厅寻得一处落脚。
听此消息,我心中怒火升腾。我为张家劳心劳力,试图将张杰从死囚之苦中解救,而张宇不仅不感恩,反倒似乎在暗中为难我。
仅仅因为我未答应她之前的要求,她就如此记仇?尽管内心充满了不满与抱怨,我也只能接受眼前的现实。
那家丁趁我分神之际溜之大吉,我环顾四周,客厅虽然装饰豪华,但我难以决定在何处安眠。
我审视了客厅中那张硕大的桌子,想到若实在无处安身,今夜便在桌上度过吧。现在时针已指深夜,能躺上那么几小时,直到天明去县衙门也就足够了。
然而,桌上还散落着我和禹杰未整理的餐具。我原本打算呼唤张家的家丁来帮忙清理,但他们似乎看到我后就纷纷避开,不管我如何呼唤,都不回头。
我猜想这也许是张宇的吩咐。无计可施之下,我只好亲手将桌面的盘碗搬到地上,然后爬上桌子试图找到些许安慰。
但就在我刚躺下时,背部传来剧烈的痛楚。那一刻,我才想起自己背上的刀伤还未愈合,坚硬的桌面无疑加剧了伤口的撕扯。
我忍痛坐起,回头望去,只见桌面上已经沾染了我刚才留下的鲜血。
伤口的疼痛如火上浇油,独自一人在这里,无法处理伤口,更别提上药。最让人无助的是,我甚至不知道药品放在何处。
我带着疼痛走出客厅,希望能找到家丁来帮忙清理伤口,再施些药膏。然而,家丁们似乎只要见到我走出客厅,便如同鬼见怪一般,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背部的剧痛已使我力竭,我依靠着客厅的门框艰难站立。感觉到衣衫背后已被血液完全浸湿,视线也开始模糊,显然是失血过多的征兆。
我明白不能再这样袖手等待,若再不采取行动,我可能会因失血过多而晕厥。
无奈之下,我沿着墙壁缓缓移动,向后院摸索而去。林府是典型的三进院落——前院是客厅和仆人居住的区域;中院供客人居住;而后院则是张宇及其家族的居所,最里面是后花园。
我现在处于前院,推测贵叔他们应该住在中院,于是,我依旧扶墙而行,向中院进发。
在我步履蹒跚前行时,虽然张家的家丁们看到了我,但受张宇吩咐,无人施以援手。
迈步进入中院时,体力几近枯竭,我咬紧牙关,心中默念着必须坚持,决不能就此倒下。
如同不幸的雨夜遭遇屋漏,由于夜色已深,我看不清脚下的路。一不留神,踩到了不知名的物体,身体失去平衡,终于还是“噗通”一声栽倒在地。
跌倒在地,我怎么挣扎都无法再次站立,那一刻我的心沉到了谷底。几日来,我躲过了无数暗箭,却没想到终究难逃“自己人”的算计,这讽刺的现实竟让我感到些许荒谬的幽默。
失去了所有希望,力气似乎一点点从我身体里逃离,头脑也开始昏沉。我能感觉到意识的边缘正逐渐模糊,晕厥的阴影即将笼罩我。
但就在这紧要关头,院子里忽然响起一扇门被打开的声音,随后是贵叔的声音远远传来:“谁在那里?”
一听到贵叔的声音,我竭尽所能让自己的意识清醒,用尽仅剩的力气,声音微弱地回应了一声是我,不确定声音是否足够传达。
不多时,贵叔匆忙来到我的身边,看到我躺在地上,立即扶我起来。
贵叔问及我的状况,我还未来得及回答,便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随即,我就失去了意识,陷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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