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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昏迷了三天

法医归途 提线木偶 2024-06-11 14:45
不知过了多久,我在一片迷蒙之中逐渐苏醒。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躺在柔软的床榻之上。
我费力地回想着晕倒前的事情,终于记起是贵叔在最后关头找到了我,现在我应该正处于他的居室之中。
四周寂静无人,我尝试着翻身,但背部的剧痛又如潮水般席卷全身,不禁皱起了眉头,于是决定还是静止不动为妙。
目光不经意间投向窗外,我意识到外头正值日正当中。突然记起今早本应与贵叔一同前往衙门,为张杰洗清罪名。现在已是正午,一切似乎都来不及了。
越想越焦急,我顾不得背后的痛楚,咬紧牙关坐了起来。虽然努力坐直了身体,但全身已被冷汗浸透,汗水顺着额头不停地涌出。
痛得几乎无法忍受,我在床上静坐良久,等到后背的痛感稍微减轻,便缓缓挪动到床边,穿上鞋子,费力地站立起来。
刚站稳,眼前突然一片漆黑,差点站立不住。幸好我反应迅速,及时伸手扶住了床框,这才免于再次跌倒。
我深深地吸了几口气,试图稳定身体的颤抖,逐渐向门外挪动。必须坦白,身体的状态远非理想,每迈出的一步都伴随着背部刺骨的痛楚。
但时间紧迫,疼痛也无法让我停下脚步。就这样,一步接一步地,我终于走到了门口。
正当我准备打开门时,外头有人来了,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
我本欲躲避,但身体的条件限制了我的反应,无法及时避开。
门被人推得太猛,直接撞击到了我,我被迫向后退了两步,腿一软,再次失去平衡,“噗通”一声跌坐在了地上。
这次摔倒来得更为猛烈,背部受力,那穿心的疼痛让我几乎落泪。
由于疼痛难忍,我感觉意识再次变得模糊。我在地上挣扎着,听到有人在我身边问话,但我已经分辨不清是谁。视线模糊,意识渐渐沉沦,不久,我又一次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去了多久,我耳边隐约传来谈话声,似乎是贵叔的。我竭尽所能想要睁开眼睛,但无论我如何努力,眼皮似乎沉重得如同铅块,无法分开。
接下来,房间内传来杂乱的声音,我感觉有人在摇晃我,还有温热的水液被人小心翼翼地喂到我的口中。
过了一阵子,我的眼睛终于缓缓睁开。视野逐渐清晰后,我看到张宇正坐在床边,用勺子为我送水。
张宇见我醒转,激动之下手一抖,勺中的水溅洒在我的衣服上。
我不由得轻叹一声,刚刚苏醒,便遭遇了这小小的状况。张宇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小失误,边大声告诉其他人我醒了,边忙着给我擦拭衣服上的水渍。
不久,贵叔、见闻和禹杰也都围到了我的床边。贵叔关切地询问我的感觉。
我试着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除了全身乏力外,别的地方似乎没什么大碍。我向贵叔保证,我已经好转了,他们不必过于担忧。
这时,我注意到窗外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我急忙让张宇帮我起身,我必须去衙门为张杰洗冤。
我这么一说,张宇眼眶突然湿润,随即紧紧抱住我,在我耳边连连道歉。
张宇的这个举动让我有些尴尬,毕竟贵叔他们还在一旁,而且这样的拥抱也让我背后的伤口感到阵阵刺痛。
我轻轻推了推张宇,希望她能放手,她却紧紧抱着我不放,还边说她不在乎其他人的目光,她只想紧紧抱着我。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向张宇解释道,并非我不愿意拥抱,而是她无意中触及了我身上的伤口,让我感到痛楚。
听到我的话,张宇立刻松开双手,急切地询问我是否有事,并连连道歉,自责说一切都是她的错。
我不明白张宇为何如此激动,但现在夜色已深,我的心思全在如何及时赶到县衙门,为张杰讨回一个公正的判决。
张杰的死刑宣判文书可能今日就会送达,明日一旦天亮,处决将不可避免。今晚是我唯一能够采取行动的时机,我不能再有任何耽误。
我对张宇说,让她帮我下床,我必须立刻去县衙。张宇哭成了泪人,已经无法进行正常交谈。
这时,贵叔走到张宇身边,轻轻地推了推她,张宇才从床边让出位置,哭泣着坐到了一旁的桌子旁。
贵叔坐在了张宇之前的位置,温言安慰我,说我现在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安心养伤。
听到贵叔这样说,我感到焦急难耐。我问贵叔,如何能安心养伤,如何能什么都不去想。现在夜色如此之深,若再延迟,张杰的命运恐怕就真的无法挽回了。
贵叔望着我,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的问题让我困惑:“你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吗?”
我楞在原地,外面的天色让我不确定地回答:“我,我昏迷了一天?现在赶往大堂,应该还能救张杰的,不是吗?”
贵叔深深叹了口气,告诉我事实的残酷——我已经昏迷了三天。即便现在将我抬到公堂,也为时已晚。
听到这里,我瞬间茫然。转头看向一旁哭泣的张宇,心中不禁涌上一丝难以置信的疑惑:难道张杰未能获救?张宇的泪水是为了张杰?
我开始失去耐心,急切地追问贵叔,张杰的情况如何,是否因为我昏迷,未能实现救援。
贵叔见我过于急躁,试图安抚我,让我冷静下来,听他慢慢解释。
但我已无心耐听慢言。我大声催促贵叔告诉我,张杰的最终命运如何。
我自己也不明白,为何此刻我对张杰的安危如此牵挂。或许是因为张宇的悲伤触动了我,又或许是我对未能履行诺言的愧疚感在作祟。
贵叔见我焦虑不已,终于快速告诉我,张杰已经安全,他已经被释放了。
当我听到贵叔的话,内心的重担终于放下,我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喃喃自语:“出来就好,没事就行。”
但是,我很快又感到事情似乎并不简单。在我昏迷的这三天中,张杰是如何获释的?难道是贵叔他们去县衙为他辩护了吗?
但我随即意识到这不可能。知县怎会单凭他们的话就释放张杰?毕竟,我是被知县亲自任命负责此案的人,许多关键信息只有我知晓,他们掌握的信息无法形成完整的证据链。那么,张杰究竟是如何被释放的呢?
我再次望向贵叔,询问他是否张杰找到了人替他顶罪,因此得以释放。
贵叔摇头否认,坚称张杰是被无罪释放的,而且他还告诉我,李爷也已被知县拘捕,这才使得张杰得以无罪释放。
这听起来不太对劲。如果他们去帮助张杰翻案,很可能无法成功,更不用说将李爷拘捕。如果张杰没有找人替罪,那么只有一个可能——贵叔在欺骗我。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我便紧盯着贵叔,试图从他的眼神中寻找真相。贵叔似乎因为我这样直勾勾的目光而感到不安,他避开我的视线,辩解说不要那样看他,这让他感到不自在。说完这些,贵叔便从我身边起身,走到了房间的另一边。
我转向旁边的见闻和禹杰,他们是不会欺骗我的。我把他们叫到身边,质问他们贵叔所说的话是否属实,或是贵叔只是为了安抚我,选择了谎言。
我这么一问,见闻和禹杰相互对视了一眼,随后见闻确信地告诉我,贵叔所说的一切都是事实,我现在只需要专心休养。
看着他们俩的表情,我虽然内心觉得他们不会欺骗我,但仍然存有一丝疑虑。
我摇头,半是不信半是挑衅地说:“你们都在欺骗我,你们是不是串通一气来骗我的?”
见闻和禹杰连忙向我保证,他们没有说谎,每一句都是真心话。
尽管见闻和禹杰显得很是焦急,我仍旧感到难以置信。
我目光落在仍旧泪流满面的张宇身上,然后对贵叔他们说:“如果你们想让我相信,就让我亲眼见到张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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