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一场考验

面对临县知县明显的刁难，我只能无奈地摇头。尽管内心明白他的用意，却无从反驳。
临县知县环绕我转了两圈，我没有给予任何回应。不久，他便冷笑着质问我：“怎么，萧公子，你怎么一动不动地站着呢？难道那些街头巷议都是空穴来风？或者你觉得手握圣旨，就可以将本官视若无睹了？”
临县知县的话明显过了界，他的言辞中透露出挑衅，似乎是在找借口给我安上一个不敬的罪名。
旁边的谢小柒显然已经忍耐到了极限，我注意到他紧握的拳头和准备迈出的步伐，急忙出声制止他，示意他不要冲动。
但谢小柒对我说，临县知县的态度明显是在刁难我们，如果我们继续忍让，他只会变本加厉。
我对谢小柒摇头表示，可能临县知县就是故意想激怒我们，好抓住某些把柄对我们进行打击。
谢小柒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放松了拳头，但我能感觉到他仍旧难以平息心中的怒气。
他询问我是否曾经得罪过临县知县，否则他为何要如此针对我们。
我无辜地摇头向谢小柒解释，今天是我首次踏足临县，之前我从未来过这里，我又怎可能得罪过临县知县呢。
实际上，我已经感到临县知县的态度超出了普通的刁难。我曾预料到他可能会使难，因为如果我查出了什么线索，那无疑会是对他权威的公然挑战。
但现在，临县知县的行为似乎已经不止是使难那么简单。在我看来，他似乎是在寻找借口，想要给我定罪，这让我感到难以理解。
就在这时，临县知县走到我面前，表情突然转冷，瞪着我说：“你们两个在那嘀咕什么？看来真是不把本官放在眼里，这简直是公然藐视朝廷命官啊。”
“来人，把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给我带下去。”临县知县对着身旁的官差大声命令。
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样的发展，刚才还在思索临县知县可能会如何找机会定我们的罪，现在他竟然直接给了我们一个藐视朝廷命官的罪名。
虽然藐视朝廷命官的罪名在官场中可能并不算重，但足以让我们被投入大牢，这显然不是我希望看到的结果。
此外，我们在这里并无熟人，又是初来乍到，一旦被关入大牢，那真是无处诉求。
这时，谢小柒已经与几名官差纠缠起来，我则直直地盯着临县知县。
临县知县回视着我，脸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显然他对当前局面颇感满意。
说实在的，我本无意在此地引起任何轰动，但现下看来，若不采取行动，我们很可能真的会被临县知县投进深牢。
尽管这些月来谢小柒的武艺有所长进，但面对三名官差的围攻，他显得力不从心，局势对他极为不利。
我深吸一口气，随即高声叫停：“住手！”
我的呼喊让谢小柒和那些官差纷纷停下，目光一致转向我。
我步至临县知县面前，向他微微颔首，随后开口：“既然知县大人有意见识我的能力，那我便小展一二。”
说罢，我转向谢小柒，似乎自言自语：“若我所料不差，大人莫非患有腿疾？”
这时，我故意转身审视临县知县，捕捉到他嘴角的微小抽动，尽管细微，却未能逃过我的目光。
我轻蔑地冷笑一声，继续道：“大人的右腿似乎曾受过伤，而且我猜，在阴雨天气，您的右腿总会感到酸痛，不是吗？”
此刻，临县知县的表情开始变得不太自然，我察觉到他并无承认之意，于是又补充道：“您惯用左手，但令我不解的是，为何刚才您一直刻意隐瞒此事？难道您担心我从中看出点端倪？”
我刚说完，临县知县的眼神充满了难以置信，而我则双手交叉，直视着他，等待他的反应。
片刻后，临县知县突然放声大笑，这笑声让我有些迷惑，不明白他的意图。
出乎我的意料，临县知县竟然开始鼓掌，他对我说：“真没想到，你竟然真有本事。马知县在来信中的夸赞，我还以为有所夸大，现在看来，我们临县的案子果然有望得到解决。”
看着临县知县这一反常态，我感到十分困惑。
我皱眉询问临县知县：“马知县已经事先给您写信了？那您为何还要这般刁难我们呢？”
临县知县笑着摇了摇头，表示这不是谈话的地方，随后便邀请我们前往后堂。
坦白说，我此刻仍然摸不清头脑，不明白临县知县为何态度转变如此之快。
一进后堂，我便看到桌上摆满了水果，杯中的茶水香气袭人，我闻着那茶香，便知这茶绝非凡品。
我们刚坐下，临县知县便向我透露了真相。他说，在大堂上的一切不过是对我的一场考验。如果我在大堂上没能忍耐，就真会如他之前所说，以藐视朝廷命官的罪名将我关入大牢，并将我们遣返回去。
在我困惑的目光中，临县知县解释了他的用意，并非纯粹的试探。事实上，当马知县的信件到达他手中，临县知县心中不免涌起了几分不快。因为我的到来调查此案，无形中映射出了他的无能。
马知县在信中多次提及我的能力，这促使临县知县想出了这一策略。他的计划分为多个阶段，他自己也未曾预料到，我居然能够一步步破解而出。
最初，他故意让我等待超过半小时，目的是考验我是否会因困难而退缩。临县知县相信，有能力之人自会有自己的骄傲和脾气。如果我真如马知县所说的那样出色，他认为我绝不会甘于在门外等待那么久。
然而，当官差最终出现时，我仍耐心地站在外头。官差于是引我们进入。临县知县有意将迎接我们的场所设置在大堂，且刻意营造出审问犯人的严肃氛围。
尽管如此，我成功地解开了这一层层设置的谜团。最终，临县知县不得不使出他的终极手段，故意让我展示真才实学，以考量我的能力。
临县知县与我谈话之后，我感到一丝寒意沿着背脊爬下。他的所作所为，虽然不过是一场考验，我也确实顺利地通过了，但我意识到在不知不觉中，我已经步入了他精心布置的陷阱。对我来说，这样的局面是绝不能接受的。然而，我却无计可施，连那经历丰富、见多识广的谢小柒也未能识破这是一场布局，更不用说我自己了。
就在这时，我注意到谢小柒的表情变得有些难看，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疏忽，这大概是导致他现在这副模样的原因。
在这一连串的思绪中，临县知县再次开口，他说：“萧公子，我有些不解之处，不知能否请您为我解惑？”我轻轻一笑，回应道：“知县大人何必这么客气，您有何疑问尽管直问，我定当如实相告。”临县知县便点头询问：“我真的想不通，在大堂上我们只见了那么短暂的时间，您是如何察觉到我右腿患有旧疾，又是如何得知我习惯用左手的？”
其实，他的这两个动作，无非是想试探我的本事以及临场应对的能力。在衙门里，这样的应变能力实是至关重要。令临县知县没想到的是，我不仅一一破解了所有设下的考验，更是清晰地指出了他个人的一些问题，这才使得他开始重新评价我。
我向临县知县微微一笑，淡然表示这并无过人之处，观察入微便能察觉这些细节。临县知县的右腿虽然旧伤未曾影响其步履，但久而久之，他的行走姿态难免生出细微的改变。细观其鞋底，便可发现右足之下的磨损远甚于左，由此推断出他右腿的隐疾。
此外，虽然现时的气候并不寒冷，我却注意到临县知县的右腿相较于左腿略显粗壮。若我所料不差，他的右腿内定然嵌着某种护具。然而其行走之态却无多大差异，由此推测那护具主要功用应是为了保暖。正是基于这些观察，我才会断言，他的右腿在湿冷的天气中会感到痛楚。